《息壤》4.习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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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渊盯着瑶光紫叶花花根下包裹的那一枚种子，显得非常普通，可北渊的目光却一片火热。
  因为胸口上的息壤空间印记竟然第一次传出渴望的情绪，以北渊对息壤空间的了解，能被它看上的东西必然不普通。
  所以这粒种子他必须要得到。于是他走上前去，对刘育道：“这位阁下，不知道这瑶光紫叶花根下包裹的种子出售吗？”
  刘育一愣，他倒是早就发现根须下还包裹着一枚种子，但他为了不破坏灵药，所有没有弄掉。而且他也检查了那枚种子，十分普通，连一丝灵气都没有。
  但他忽然眼睛一转，微笑开口道：“当然，不过现在灵药已经寄托在珍药阁了，只要阁下把瑶光紫叶花拍下，这粒种子自然也是阁下的。”
  紧接着他又转头对着众人道：“大家看到了，这位小兄弟的眼光也是不凡，看出来下面这里种子不是凡物，只要拍下瑶光紫叶花，这枚种子也是他的了。”
  北渊知道直接购买已经是不可能，对方明显是想用那粒种子再为他的拍品增加一丝价值。但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当枪使，于是开口道：“我哪里是眼光不凡，只不过想碰下运气，想来和五品灵药一起的东西，可能是不错的东西。”
  说完，便不理会刘育隐晦的目光，挤出人群离开了。
  在回客栈的路上，北渊一直在思考如何拿到那枚种子，其实无在乎三种途径，一是用足够的钱把瑶光紫叶花拍下来；二是看到别人拍下后，和灵药的主人交易；三是用强硬的手段。
  首先排除第三种方式，以他引灵中期的修为，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至于其余两种方法，都不十分稳妥，他现在只能做两手准备，一起筹集灵石，如果不能拍下，试着和拍下的人接触，实在不行，只能考虑强抢。
  考虑好后，北渊不在纠结。回到客栈房间，吩咐小二不要让人来打扰后，便关上门，准备他的发财大计。
  北渊闭上眼睛感受身上的息壤空间，默数十秒，北渊的身体蓦然消失在房间里。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出现在息壤空间里。
  北渊有点可惜，虽然自从第一次灵魂接受传承后，他就能以肉身进入息壤空间。可每次必须需要十秒钟，才能进入。在真正战斗中，无疑没有什么作用。而且重新出现后，也是回到原地。
  可平时作为一个修炼和储物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因为他发现息壤空间里面的灵气，比一般的灵山还要浓郁。
  北渊拿出四方草的种子和顺手买的小铲，开始了他第一次种植之旅。
  在心中计算好后，便拿起小铲挖下大小适中的坑。北渊发现底下的土实在是太“精致”了，完全不像是泥土，倒像是黑色的玉石。
  半注香后，北渊挖好坑，细心地把种子放下去，在掩好泥土，浇上一些水，就算是完成了。
  看着种满半亩的四方草，北渊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暗暗决定，看来是时候需要学习一些种植之术了。
  种好后，北渊便在土地旁边的空地上开始修炼。
  修炼不知岁月，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北渊重新出现在客栈的房间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窗外晨光微曦，枫叶林上空起风了，漫天的枫叶散落，在枫叶城中游走。
  虽然修炼了一夜，可北渊的精神很不错，装扮整齐后，出了门。
  他今天打算到杂货店找一些种植需要的东西，同时看下有没有教种植的书籍，毕竟他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
  虽说是早上，可街道已经热闹起来，修士行色匆匆，各种被人类驯服的低级妖兽驮着货物前行，吆喝声与街角食物的香气一起飘荡。
  枫叶镇杂物店的位置意外的偏僻，北渊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它。
  北渊轻易地找齐了他需要的东西：一把专门用来种植草药的红木铲，从店主哪里才知道为了避免伤害到草药的灵性，通常不是用玉铲就是用木铲，像北渊这种铁铲的几乎没有。
  还有添加在灌溉的水里使用，略带灵气的混灵液；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买完这些东西后，北渊所乘无几，幸好客栈预付了一个月的钱。
  但北渊却找不到有关种植类的书籍，于是有些好奇地问杂物店的店主道：“怎么难道没有教种植的书籍吗？”
  店主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望了北渊一眼，“客人有所不知，种植可是属于灵术的一类，我们这个小店哪来这种东西？大都城里倒是有。”
  北渊眉头皱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客人如果真的着急，倒是可以到枫叶镇西南角的暮家看看，哪里可能有客人需要的东西。”店主沉吟了半晌，答道。
  道谢后，北渊离开了杂物店。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把东西放入息壤空间后，北渊直奔西北角而去，
  雇了一辆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时刻找到了暮家所在的位置。
  北渊弃车徒步往马夫指的方向走去，穿越芳草与古墙围绕的碎石小路，荒凉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没想到暮家的位置如此的偏僻，而且看起来很荒凉，他开始对杂物店店主讲话的可信度表示怀疑。
  可已经来到这里，也不好放弃。
  北渊看了下天，现在已经是落霞朦胧的黄昏时分，他拐过一个拐角，眼前是一座青石板的拱桥。在拱桥上，站着一个少妇，他穿着一身镶黑边的淡雪青色连衣裙，凭栏俯眺小溪。
  少妇不大，二十三左右的样子，却挽着出嫁夫人特有的发髻，精致的面容，一脸愁绪，如同风中凋零的邱曲菊，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怜惜之心。
  北渊稳定心神，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暮家所在？”
  少妇回过神来望向北渊，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欠你们的钱我会尽快归还，至于其他你们就不用想了。”
  北渊一愣，眼前的女人看来是误会了什么。女人的声音很冷，却出奇地好听，如同冷冽的寒泉绕过心间。
  “想是夫人误会了，在下并不是来讨债的。我只是听说这里有种植的灵术，想要一探。”北渊说。
  少妇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是在下误会了，远来是客，居室鄙陋，不嫌弃的话进门喝上一杯水吧。”
  北渊随着少妇踏进荒凉的古宅，开口道：“在下北渊，不知夫人姓名？”
  “家父赐名秋白，姓氏为习。”少妇回答。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从屋里传来，“是妈妈回来了吗？”
  习秋白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抱起床上的小女孩，“媛媛，醒了？”
  北渊站在门外打量床上的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年龄，粉雕玉琢的小脸却显现出别样的苍白。
  习秋怜爱地为小女孩重新盖上被子，开口道：“媛媛乖，妈妈还有客人，一会再陪媛媛。”
  习秋白站起身，引着北渊来到大厅，为北渊添上一杯茶。
  “夫人，有什么地方在下可以帮忙？”北渊坐定后开口，他此行的目的是种植灵术，虽然可以在大城卖到，但能在这里拿到就再好不过。
  “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种植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暮家世代以种植为生，到这一代却是没落了，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纯当一个故事听吧！”习秋白望着北渊，眼波如同一汪清泉。
  “愿洗耳恭听。”
  习秋白断断续续地讲，习秋白的遭遇，和北渊预料的差不多：她的丈夫，一个赌鬼，输尽了家财跑了，只留下孤儿寡母，不巧女儿患上了急病，习秋白用自己藏起来的积蓄买了一株灵药，却不想是骗子的陷阱，那是株残缺的灵药，药效早就流失。
  听完对方的话，北渊心里一动，“不知那株灵药夫人是否还留着，在下说不定有办法，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习秋白眼中的希望之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沉寂下去，“灵药还留着，无论成功与否，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告辞一声后，习秋白转身回后院，半晌回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花盘，里面是一株萎靡的灵药，毫无灵气波动。
  “那就有劳公子了。”说完递给北渊，这株灵药已经毫无用处，也不怕北渊是骗子。
  北渊接过灵药，以他的眼光辨认不出来是什么灵药，让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找这方面的书籍学习了解，不然就是对息壤空间的浪费。
  离开暮家宅院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把灵药收进息壤空间，行出几里后，才找到马车回客栈。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北渊却没有发现，两个人一直在观察着他，直到他登车离开。
  两人目送着北渊离开，开始小声交谈。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敢坏刘老大的好事，真是活腻了！”
  “好了，我们只是遵命在这里守着，还是报告给老大，让他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