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一起在学生会有过几次交流,我觉得我们俩……好像有些地方很像,我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卑微着,喜欢他挺久的。
于是我借着学生会聚餐时候的酒劲儿给他表白了,他那时候不是来聚餐的,只是来见一个朋友,不是我。
不过,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被我表白之后错愕的表情,还有随后轻佻的笑容。
当时有人说什么来着,这群斯文败类聚在一起。
有人说,“封契,我他妈就说陶烨绝逼喜欢你,看他一双眼都长你身上的骚样。”1
还有人说:“果然是喜欢男人,恶心……”
“国家励志奖学金当时不是名额不够了吗?为什么陶烨能拿到最后一个?”
“还用说,他和系主任之间那点破事儿谁还不知道,被那老男人搞了呗。”1
“长得帅了不起,被人搞成破鞋还好意思追封契,你是不是知道他家有钱啊?”
“陶烨长的又不错,你要是需要钱出去卖可能来钱更快,追上封契又怎么样?又不能让你嫁入豪门,你一个男的能给人添孩子吗?”
然后我才知道,封契是颢锋集团的大公子。
到底多有钱我不清楚,反正像我这种穷逼,数不清他家有几个零。2
当时封契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说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骚呢,是真的吗?”
周围一片哄笑声。
封契又对他来找的那个朋友说:“吴斯,你不是老早就想搞他了吗,果然喜欢男的,赏你了。”
我真不知道封契哪里来的逼脸,他不喜欢我,就能把我随便给别人,我他妈就是喜欢他而已,又不是他的附属物。
去他妈的吧。
然后封契走了,叫吴斯的那男的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像今晚封契他弟从沙发上冲过来一样。
其他一群人在起哄,说要赶紧出去,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把机会留给吴斯,也不知道谁走之前扔我脸上一叠套子。
当时和吴斯和今天的情形差不多,我们俩谁都没捞着好处。
可最后吴斯说不打了不打了,还递给我一根烟。
“陶烨,我喝酒了,脑子不清醒,不该这么做。”
“……”烟我接了,话不会接。
“我是真的喜欢你……刚才可能是蒙了,对不起。”他道歉。
08.禽兽
“嗯。”随便吧,吴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也有过,我那时候每次见到封契,就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做个天荒地老。
因为喜欢,就会变成禽兽。
但封契是个内在的禽兽,离得近了接触的多了才能知道,他是真的禽兽。
后来吴斯一直和我道歉,问我们能不能做朋友,他真的只是暗恋我,平时总被封契说怂才有了聚会上的那种反应。
其实吴斯长的不错,一道歉就怂兮兮,挺可爱的,再加上我们只是打了一架,也没发生别的,我揍他也挺狠,把对封契是个傻逼的气都撒吴斯身上了。
结果,就是和好了。
我理解吴斯那种喜欢一个人暗恋一个人,觉得人家特别美好的感觉,就当我突然是个圣母了吧。
可我从那天开始,成为了一众笑柄,也不知道谁去学校参了我一本,说我败坏校德和男人乱搞,企图攀附豪门,真是有病。
结果吴斯家也他妈有钱,那段时间经常带我出去玩,一群人都以为我真被他搞了,等我发觉要保持距离的时候,我贫困助学金没了,国家励志奖学金没了。
成绩一落千丈。
我发誓我在对封契表白之前,一直兢兢业业,我简直要为学业奉献生命。
也不过是喜欢了一个男人,就被剥夺了所有权利。
生而为人,上进很难,但放纵很简单。1
我大概是天生叛逆的,之前的奋起直追努力向上大概是做给圣母玛利亚看的吧,反正突然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亲爱的母亲被我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爹打成了植物人。
我爹因为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我觉得活该,他被判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不关心。1
反正我恨那个男人。
我性子很暴躁,比一般人都容易被激怒,后来我变得易燥易怒总是一身伤,我觉得有百分之八十是遗传了我爹的暴力倾向。
奖学金什么的都没了,我的兼职做的断断续续,我妈大概是意识里知道我向男人表白生气了,觉得我丢脸,没两个月就走了。
我伤心,我也解脱。3
她走了,解脱我们两个人。
活着那么累,没有意识的活着更累,希望她下辈子别找我爸这么不靠谱的男人,别有我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为了维持她几乎不存在的生命迹象,我也几乎是行尸走肉的半死不活。
等她真走了,我以为我能笑出来,结果那几天我差点没找到活下去的动力。1
有段时间觉得自己就是个鬼。
然后呢,然后我就不怎么上课了,跑去混酒吧,结果因为没钱,在酒吧里端盘子倒是赚了不少。
我也不住宿舍了,毕竟舍友都挺介意我这些“辉煌”的过去,我自己做的孽,不想恶心别人,我就出来租房子了,可身上又没钱…
反正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用再维持作为一个虚伪的人类应该维持的脸面。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晚上酒吧值班,白天睡觉,有时候晚上不上班就去飙车,挺爽的,拿命玩,刺激,有时候就能突然哭出来,很解气。3
今天颢锋集团那二公子,我把他瓢开的挺爽。
不自觉的把他想象成封契。
我就是个懦夫。
09.怎么还脸红了?
颢锋的二公子……长的和他哥挺像的。
和封契那个禽兽挺像的。
酒瓶子往他头上砸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忍心,封契当初在我面前抱头痛哭的一幕让我无法下得去手,我默念了一遍“陶烨别几把圣母了”才把瓶子砸上去……
后来,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我脑子挺混沌的,分不清谁是谁……
镜子里的男人,颓废的很,哭的一塌糊涂。
我真的挺懦弱。
逃命似得跑,等安静下来后,想的不是我妈,我想封契……
太没出息了。
我想到自己当年进学校的时候就是个土包子,封契是带我报道以及把我送到宿舍的负责人。
当时我提了好大一包裹行李,别人都有行李箱我没有,我就拿一个草绿色的化肥袋子装的,一路走来,白眼没少。1
我知道,在这学校里像我这么穷的人不多了,穷酸的要命。
但封契什么讽刺的话也没说,当时还笑着问我:“是不是特沉?”
我那会儿就觉得他人真好。
封契长的很高,每次和我说话时都要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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