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男后[修改版]》分卷阅读7

  话。”
  盛衡坐到桌边,自己拿起茶壶,楚北渚连忙过去要接过茶壶,却被盛衡躲了过去,盛衡径直拿起两个茶杯依次倒了水,将一个杯子摆到对面。
  “这点小事奴才来做就行。”
  盛衡突然伸出了双手,十指伸开,掌心朝向楚北渚挥了挥,问:“这是什么?”
  楚北渚没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盛衡:“奴才不知。”
  “是手。”盛衡笑着回手,端起茶杯小口喝着,一边想着,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让他想逗的人了:“朕又不是没长手。”
  楚北渚疑惑的眼神生生转变成了看智障的眼神,控制不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盛衡想,忍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他了。
  登基初的他尚不懂事,总喜欢和一些古板的老臣和老宦官开玩笑,直到都察院院那帮御史们上的折子快将他埋起来了,他才有所敛,而现在他仿佛找回了十年前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喝茶,按规矩奴才是不能和主子同桌的,但盛衡的原则是“既然朕看上了你,你就是朕的人,朕的人绝不是奴才,因此不能和奴才用相同的规矩,所以你必须坐在这,如果你不坐在这,就是丢朕的脸”。
  楚北渚最终坐了下来,盛衡这一套说辞毫无瑕疵,他完全无法反驳。
  坐下之后楚北渚就后悔了,因为盛衡显然是太久没跟人闲聊了,因此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开始讲。
  “你知道那帮老御史以弹劾为乐,前日一位御史竟然上折子弹劾同僚偷吃了他的王记馅饼,后来朕让人买回来了这个馅饼但是崔安海没让朕吃,对了重肆,你待会替朕尝尝,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好吃。
  “还有,上周一位礼部郎中成亲时用的马车不合制,朕最初还在想一个礼部官员竟然做出违制之事,是不是突然摔坏了脑子,后来才知道这人是礼部膳司主事,只管酒食。
  “最可气的是,这半年,让朕广开后宫,劝朕选秀的折子又堆满了司礼监一个屋子,他们是实在没有事情做吗,还是自己夫妻生活不和谐也要拉朕下水?”
  楚北渚趁着盛衡喘气的间隙赶紧插了一句话,“他们是关心陛下。”
  “关心?我可用不着。对了,还有最最可气的,他们让朕的弟弟搬出内宫,另建府邸,说是影响不好?去你
  盛衡咽下了两个脏字,“的影响不好,盛衔才十岁,一个就知道爬树下水的猴孩子懂个屁!”
  听着听着楚北渚就意识到,盛衡其实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他承受着太多的压力,这些事看似鸡毛蒜皮,但按照他事无巨细亲自过问的性格,每天不知多少时间浪在这种琐事上,他也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盛衡最初不过是想找一点话题,后来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抱怨,自从登基后,他每天除了用膳睡觉之外,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在大梁的版图上,每天有着太多的事情发生,官员们说着替皇帝分忧,但是事事都是在给盛衡增加更多的烦恼。
  党争,权贵,贪官,国戚,这些都要盛衡极为确地把控,既不能让他们彻底消失,又要维持在一个合适的度,登基十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是身心俱疲地度过,但这些烦恼却不能为人道。众人只看见他人前龙袍加身的光鲜,未见他为大梁百姓付出的心血。
  若今日在这里的不是冒充宦官的楚北渚,而是小宦官谢重肆本人,盛衡也决不会和他说这些话。但是面对着楚北渚,盛衡知道他身份的特殊,注定与他人没有交流,才敢放肆地说出这些话,否则被大臣们知道,又会一片老臣在西华门前跪一天。
  盛衡吐槽了一番,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才想起来楚北渚一直在静静地听着:“都是朕在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楚北渚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始终听得很认真,盛衡所讲的这些是他不曾接触的另一片天地,因此他还想听盛衡继续讲下去:“奴才没有要说的,听陛下说就好。”
  “那你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楚北渚沉思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任清的话,盛衡是个极好的皇帝,现在的大梁百姓正需要这样的一位明君,于是开口问道:“陛下是如何做一个好皇帝的?”
  刚问出口楚北渚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这话岂是能随便问的,帝王之术向来玄之又玄,这涉及的不仅是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更是一种权利的代表,楚北渚现在问出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盛衡却毫不避讳,他嘿嘿地笑了一下:“怎么?小可怜儿还想当皇帝?”
  楚北渚一边低头道不敢,一边想着等下次他再叫自己小可怜儿时,一定要问问这个称呼的由来。
  “其实朕自己也不清楚,朕仿佛生来就是个好皇帝,朕甚至不知道父皇是如何能做得如此差?”
  这话要是被先帝听见,怕是要从皇陵中爬出来掐死这个不孝子。
  “但如果朕立了太子,要朕教他如何当个好皇帝,朕可能会说,感同身受吧。
  “虽然皇帝永远也不可能亲历百姓的苦难,但是可以想象,想象倭寇进犯时,沿海百姓的痛苦,也就自然会去设海防;想象贪官治下百姓的痛苦,也就自己会整治贪腐。
  “想百姓所想,忧百姓所忧,无论是做皇帝还是官,都是这样的。”
  第6章喜欢上
  放松时,时光显然过得最快,至少盛衡是这样想的,崔安海进来传晚膳时盛衡脱口而出:“怎么今天如此早?”
  “回陛下,与往日时辰是一样的。”
  梁朝建国之初是由光禄寺为内宫做饭,但光禄寺做的饭“不过鱼肉牲牢,以燔炙酿厚为胜”,用大鱼大肉猛加调料而做,盛衡曾饱受光禄寺饭菜折磨,金口玉言道“京城四大不靠谱,乃翰林院文章、武库司刀枪、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房”,后愤而设立御膳房,由内监宫女掌勺制作御膳,同时将御膳份例菜式减少至一半,但即便这样,一顿御膳仍有八道菜色。
  御膳房小宦官鱼贯而入,将备好的御膳一一呈上,口蘑肥鸡、黄焖羊肉、熏肘花小肚、油炒白菜丝、炸春卷、鸭条溜海参、黄韭菜炒肉和盛衡点名要加的佛跳墙。其中佛跳以小罐盛装,一式两罐,分置在盛衡面前和对面。
  盛衡招呼楚北渚坐下,但现在殿内宫人众多,楚北渚无论如何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与盛衡同桌而食,只能退而求其次为盛衡布菜。
  盛衡老大的不愿意,拉着脸让小宦官试吃,嘱咐御膳房的人:“这罐佛跳墙端下去温着,一刻钟之后再上来。”
  楚北渚虽这样说,但他哪里学过如何给皇上布菜,更加不知道盛衡爱吃什么,只能凭自己的想象给皇上夹菜,一时间手忙脚乱。
  盛衡看他慌乱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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