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临(H)》分卷阅读10

  但也的的确确是在为你着想啊!”
  “可恨我空学了这么些年的武艺,空读了这么些年的兵书,前方战事一触即发,我却只能在这里歌舞升平!”他也不用那小杯子了,拿着一开始那只粗瓷大碗干了一整碗,喝完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扣,才闭着眼长长叹息了一声。
  韩大将军在前线打仗,家小自然都是要留在京中的,不然他掌着二十万大军,要是通敌了可如何是好?
  是以韩大将军一日不回,韩笑歌便只能呆在京中一日。
  他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又不能明言,只能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他酒量实在一般,刚刚那一碗下去,现下又喝了这么些,很快就喝醉了,口中模糊道:“若是阿临能早日登……”
  玉疏一听便觉不好,忙乱之下,只好把手中杯子塞到他嘴里:“甫之,你喝醉了,回府罢!”
  韩笑歌“噗”地把杯子吐出来,杯子在桌子上骨碌碌滚了两圈,就这么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还流了一地紫红酒液。
  乍听见那声响声,韩笑歌像听见什么号角声似的,用手敲着桌子给自己打着节奏:“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吟完诗才觉得松快了,就这么往桌上一倒,睡过去了。
  玉疏好气又好笑,比了个手势叫后头远远跟着的韩笑歌的小厮过来,让他去套了辆马车,把韩笑歌送回去。这才招手把青娘叫来,笑道:“结账。”
  青娘笑吟吟过来:“呀!韩公子又是被抬回去的呢。”
  “承惠,六两三钱银子。”
  玉疏挑眉,她是常来外头喝酒的,这个价钱别说是这种巷子里的小酒馆,便是帝都有名的大馆子里,里头头等的酒水,也不过这个价了。于是她也笑,递出银子:“青娘真是在商言商,银子得毫不手软。我还以为青娘会说这坛酒送我了呢?”
  青娘点了点数目,发现果然不错,才笑道:“玉郎这就不知道了,自古这不要钱的东西,便总是让人轻贱。而越高价的,纵使最后命运也一样,但一开始总是让人珍惜些。”
  玉疏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个挑逗的弧度:“青娘不是说这酒不醉人,便唯你是问吗?现下青娘看我可醉了?”
  青娘笑着靠过来,将她裙上香风也染上玉疏袍角,旋即俯下身来,在她颈侧一晃而过,最终在在她松绿衣领上印上一个鲜红唇印,才笑道:“玉郎可醉了吗?”
  玉疏顺势推开她,笑容比朝阳还要艳光四射:“可惜了,并没有。”
  侍卫已替玉疏把马牵过来,玉疏从容骑上马背,居高临下,笑意盈盈望着她:“既然我并没醉,那从今以后,我就要唯青娘的酒是问了。”
  注:韩笑歌吟的两首诗分别出自王绩《尝春酒》和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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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疏回宫的时候,不知是否是她刚刚在郊外跑马太用力的缘故,身下马匹的马掌突然裂开了,马匹骤然受了刺激,发足狂奔,若不是玉疏骑术还算湛,差点被摔下来。饶是这样,也受了些皮肉伤,手腕被擦破了皮,倒是不严重,只是在她雪白的腕子上一片红痕,就显得格外渗人。
  被这一节耽误了去,等玉疏换了马,紧赶慢赶到达宫门口的时候,也已经过了戊时。
  楼临给玉疏定的门禁是在戊时前必须回宫。
  宫中无大事是不能纵马的,玉疏在宫门前跳下马,换了小轿。q
  刚刚在路上疾奔了小半个时辰,她的脸已泛出一种艳丽的酡红,她吩咐轿夫尽量快些之后,就懒懒倚在轿沿,任谁来看,都是一副醉酒的娇态。
  轿子直接抬进了长乐宫,在清和殿前停下来,衔霜在一旁迎上来,扶住玉疏,嗔道:“公主又去喝酒了,怎么这样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
  玉疏笑嘻嘻地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好姐姐,饶了我罢!今日喝到了极好的酒,入口又甜又柔和,偏偏后劲够足,下次我一定带霜姐姐一起去喝。”
  衔霜虚虚点了点她的额头:“知道我们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还故意说来馋我!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乖了,早露出这个赖皮样子呢,我也少操这十年的心!”
  玉疏伸长手臂揽着她,将她搂的更紧了:“那怎么能行?我是不能没有霜姐姐的呀。”
  虽一开始的时候,衔霜不过是楼临指来临时照顾她的宫女,后来长乐宫修好之后,楼临说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就让衔霜从此跟着玉疏了。
  一晃十年,玉疏扪心自问,衔霜事事周全,对她是不能再体贴的上心,便是慈母长姐,也不过如此了。
  玉疏前世从未在母亲身上得到的关爱,在衔霜身上,都得到了。
  衔霜笑叹一声:“唉,总是这样会说甜话,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让人怎么不疼你?”又抚了抚玉疏刚刚弄乱的鬓角,目光柔和:“好在如今年岁也大了,将来下降开府,我也能跟着去宫外见识见识了。”说完悄悄指了指殿内:“太子殿下照例在里头,已等了半日了。”
  玉疏神一振,重新站直身子,轻轻“啧”了声,眼中有流光划过。
  衔霜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公主进去罢,喝成这样也是自己找苦吃,进去先跟殿下认个错儿,他那样疼你,就不舍得罚你了。”
  玉疏笑着应了,才进了清和殿。
  一进殿门就见楼临云淡风轻坐在那里,端着一盏茶在慢慢地品。见她进来了,也无甚表示,甚至连目光都未投向她,待啜了两口茶,才放下杯子,淡淡道:“回来了?”
  玉疏走到他跟前去,半蹲下身,拿起正在红泥小炉上沸腾的紫砂壶,替楼临和自己都倒了一盏新茶,才点了点头:“回来了。”
  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惯例了。
  楼临许玉疏每一旬出宫一次,而每次玉疏出去的日子,回来总能看见楼临在清和殿等她。
  玉疏望向楼临愈发英挺的侧脸,那双眼睛如静水流深,初看之下似乎浪涛不起,认真研究发现水底其实波澜万丈。他少年时柔和的棱角逐渐被坚硬的线条取代,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宽广深邃的男人了。
  玉疏想,如果每个女孩儿都幻想过有个哥哥,那应该就是楼临的样子。
  包括她自己。
  可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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