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条触腕勾了勾贺泽西的大长腿,再次板着脸质问,“我和那条人鱼你喜欢谁?”
贺泽西无力地抬了抬腿,第六次回答花枝相同的答案,“你。”
花枝满意了,回触腕,抱胸靠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屑地看了一眼人鱼观众席区域的正中央。
那里有一条人鱼,长得和贺泽西那条烂掉的美人鱼有九成相似。
真的是九成相似,贺泽西的人鱼玩偶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做工也比较粗糙,而这条人鱼就像是放大版的劣质人鱼玩偶。
金色的长卷发,缀满小贝壳的鱼尾巴,五官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抽象而又立体,看起来非常的一言难尽,在一众的俊男靓女人鱼中显得尤其的磕碜。
过了没一会儿,花枝的触腕又摸过来了,他戳了戳贺泽西的胸口,一张致好看的脸逼近贺泽西,眼神充满怀疑,“你没骗我?”
“……”贺泽西拍开花枝,不想回答第七次。
贺泽西不是个颜狗,但也不会喜欢这么个长得像二次元抽象派的人鱼。
他也不知道花枝到底是用什么逻辑推理出来自己喜欢人鱼,任凭他解释了无数遍那只人鱼玩偶就是个意义比一般东西大上那么一丢丢的普通物品花枝就是不信。
依旧很执着地在心中给自己设定了无数个假想情敌来认真地膈应自己,也不嫌堵得慌-_-||。
不到十分钟,演出正式开始。
海带帷幕被拉开,那个贺泽西在路上碰见的傻子一样的人鱼出现在了舞台正中央。
现在他换了一身蒸汽朋克的风格,整个人给人一种“动次打次”的节奏感。
“谢谢大家不远万里来看我乌兰加的个人演唱会!”
没有鱼欢呼,整个场面一度寂静。
过了三十秒之后,
敷衍的呼和,稀稀拉拉地几声掌声从人鱼区传来,那群看上去一脸麻木的人鱼在一脸麻木地鼓掌,嘴里敷衍地吆喝了两声后就又沉寂下来。没办法,毕竟是自家人,不给乌兰加面子,也要给乌兰大公面子……
贺泽西余光扫了下人鱼区,然后看见那个金发人鱼突然不见了,他的位置现在被那个耳朵夹着笔的工作人鱼坐着,他也和其他的人鱼一样,完全不在状态。
那条自称乌兰加的人鱼也不尴尬,神情自若地开始了第一首深情献唱。
从他开始唱第一句,贺泽西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两条人鱼要把门锁死了。
在路上听见的好歹能入耳,现在简直就是在扯着嗓子乱嚎,并且还是充满撕心裂肺、自以为充满感情的那种。
“年轻人,淡定点。”
旁边打瞌睡的棱皮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突然出声,语重心长地教导一脸抽搐的贺泽西:“大家都是过来充个场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能有鲛人泪拿就很不错了。”
充场、鲛人泪。
贺泽西黑着脸,嘴角抽了抽。
第47章讹传
他们人鱼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贺泽西朝着人鱼的方向扫了一遍,低声问老龟,“还需要充场?难道不能找几个唱歌好听的人鱼来拉高人气么?”
老龟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唱歌好听啊?哦……有一个,在给乌兰加当假唱。”
“只有一个,然后还在当假唱???”贺泽西有点不敢置信,这完全不符合人鱼在他心中的形象啊……
“嗯,光明正大的假唱,大家都听腻了。”老龟说完,打了个呵欠,硕大的乌龟脑袋往后面缩了缩,“喏,马上你就能听见了。”
这时候,人鱼乌兰加正好一曲结束,接下来的一首是一曲很现代的歌,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丁香花》。
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彷徨,令人着迷的美妙歌喉,和那个乌兰加完全不一样。
看着乌兰站在舞台上加装模作样地捧着话筒对口型,贺泽西整个人都懵了。
这也假唱地太光明正大了。
和自己的声线都不是一个路子的,怎么还有脸陶醉地装作是自己在唱?
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的海洋生物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场景,表现出一副“终于能让耳朵休息一下”的放松样子。
老龟告诉贺泽西,这是乌兰大公耐着性子去陪什么英伦王子谈了场恋爱,然后还装作深情地配合什么公主演了出二女爱上一男的狗血戏,才从人类世界里搞来的版权,只有一首,所以特别珍贵,以至于每次乌兰加要开演唱会都要唱它。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龟继续说道:“但是乌兰加唱的不好,生生糟蹋了这首歌,所以乌兰大公专门给他找了个假唱。”
贺泽西嘴角再次抽了抽,老棱皮龟他一定是在胡说,他听过的美人鱼故事版本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所知道的美人鱼的故事,和你讲的不太一样。”
“我一开始就猜到你是第一次来望南,果然猜对了。”老龟老神在在的道,“呀,谣言害人不浅,你被骗了!”
“人鱼一族一直生活在望南,别的海域虽然也有他们的传说,但是都是不准的,再加上他们又喜欢和人类搞来搞去,所以一来二去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他们的形象就被美化了不少……”
贺泽西十分赞同,是被美化的有些过分了。
“……你见过把自己种族生殖器的雕像放在房子顶上的么?”
贺泽西点头,“确实没见过。”
“就只有他们!”说到最后,老棱皮龟低声抱怨了起来,“你瞧瞧,明明是群不正经的家伙,对外形象倒是比我们乌龟还好,什么长相美丽声音好听,纯洁又深情;然而一说起乌龟呢,就要接个王八或者王八蛋,就连龟孙也成了骂人话,头啊啥的我都不想提……”
莫名其妙的,老棱皮龟的话题就偏了。
贺泽西看着他絮絮叨叨地掏苦水,也不好意思打断。
虽然听一只乌龟跟自己絮叨心里面是有点奇怪,但是毕竟是只老年龟,应该也和老年人脾性差不太多,心里有话就想说说。贺泽西地想,他作为年轻后辈,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老龟说完,伸长了脖子用头拍了拍贺泽西的肩膀,一副年轻人你还是见识的太少的模样。然后扭回头,用头碰了碰自己龟背上驮着的那只小棱皮龟,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道:“小龟孙,以后可不要学他们人鱼乱来,我们是正经龟,不准去跟海里面落单的人类厮混,不许跟着他们一样跑去礁石上搔首弄姿。更不准去他们的人鱼夜店自嗨蹦迪。”
“爷爷,我知道。”小棱皮龟也慢慢地抬起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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