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条尾巴》香喷喷的小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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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爪顺着门缝窜进了办公室里间，季骁跟着往门缝往里瞅了瞅，门缝角度很小，他这一眼除了放门边一棵绿植之外什么也没看着。
  “丁未里面？”季骁转头看陆宽，这人还坐办公桌后面没有动意思。
  “嗯，睡觉，”陆宽点点头，拿了根烟递给季骁，“抽烟么？”
  “不抽，”季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很想过去直接推开里间门，“我时间有限，能不能帮我把丁未叫出来？”
  陆宽只是想拖一下时间，如果丁未能变回人形了，不用他进去叫也会出来，这进去了就没动静了，估计是还变不回来。
  “你赶时间？”陆宽从季骁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怀疑，只得站了起来。
  “非常赶，”季骁盯着眼前这个磨磨叽叽光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用好几秒时间人，心里有点不踏实，脑子里闪过各种涉世不深孩子被人骗片段，“不过我多嘴问一句，你跟丁未什么关系？”
  陆宽笑了笑，喷了口烟出来：“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陆宽，是丁未监护人。”
  “季骁。”监护人？季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陆宽，他之前倒是真没细想过，丁未如果是一个人，是怎么能自己供自己上学生活，还能街心花园后面那么好地段租房子住。
  “我去看看。”陆宽推开门进了里间，又很地把门关上了。
  季骁本来想问问为什么叫家长时候丁未不叫这个监护人去，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陆宽一进里间就看到丁未正一脸郁闷地坐自己床上，抱着被子，大叔还是靠躺椅上晃着，看起来挺悠闲。
  “变回来了？”陆宽弯腰看了看丁未，“变回来了就出去吧，人家还等着呢，再不出去该破门而入了。”
  “不。”丁未很简短地回了一句，手下意识地往自己屁股上摸了摸。
  “怎么个意思？”陆宽转头问大叔。
  大叔闭上眼笑了笑：“让他自己处理吧。”
  陆宽没出声，往墙上一靠，看了看丁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挑了挑眉，有些吃惊，但有又些想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小猫咪，出去吧，看不出来。”
  丁未正低着头郁闷呢，一听这话，从床上一下窜了起来，手按到了陆宽脖子上，拇指正好抵着陆宽咽喉，他压低声音：“你闭嘴。”
  陆宽看到了丁未收缩成细细一条瞳孔，叹了口气：“闭了。”
  丁未松了手，又回手往屁股上摸了一下，没错，应该是看不出来，只是这话从陆宽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揶揄，让人生气。
  本来变回人形之后尾巴居然还留身上这种事就已经够让人抓狂了，再听到一向说话都让他上火陆宽来了这么一句，是火不打一处来。
  尾巴就他身后，裤子里，虽说只有小小一条，但还是让他浑身别扭。
  他瞪了陆宽一眼，打开了房门，豁出去了，他总不能让季骁一直外面傻等着。
  “你病了？”季骁一见到他就挺关心地走了过来。
  “嗯。”丁未垂下眼皮点了点头。
  “你……”季骁低下头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你不是吧，你还真是睡觉戴美瞳起床了才摘啊？”
  “有事么？”丁未抬眼看了看他。
  “你说我有没有事？”季骁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说话不走脑子么，他把丁未拉到一边，小声提醒，“您安排我去学校挨了你们老师一顿骂，现不听听我挨吡儿汇报？”
  丁未注意力都自己藏裤子里尾巴上，有些心不焉地应了一句：“哦。”
  “你是不是还没好，”季骁伸手丁未脑门上按了按，“怎么迷迷瞪瞪，你猫我带过来了，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谢谢。”季骁掌心很暖，贴脑门上让人觉得很舒服，丁未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眼睛弯着，琥珀色眸子亮晶晶看起来很漂亮。
  “那什么，”季骁被他这一笑闹得忘了要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又接了一句，“我是请假出来，马上要回中队，你下午能过来找我么？或者你要不介意那个什么监护人话，我过来找你也行……”
  “不要，”丁未很地打断他，“我去找你。”
  “几点？你别再放我鸽子。”
  “我可以现就过去你们中队门口等你。”
  “那倒不至于，”季骁乐了，抬手摸了摸丁未头，“我们五点半开饭，你那会过来就行。”
  “今天有鱼吗？”丁未看他，眼睛里闪着细小光芒。
  季骁看他这满怀希望样子，实不忍心告诉他今天食堂没有鱼，而且，他看了一眼里间关着门，这什么监护人，丁未连鱼都吃不上？
  他想了想：“你要想吃鱼，过来时候肯定有就是了。”
  季骁回到中队时候，林梓已经帮他打好了饭，正坐他宿舍里玩电脑，给他家毛毛梳毛。
  “刚被砸了一杠子不好好休息瞎窜什么呢，”林梓指了指饭盒，“饭都凉了，你下午还值班？要不要这么拼命，老伍给你三天假就这么放弃了？”
  “休息不也就这么呆着么，有什么区别，”季骁摸出手机给沈瑜打电话，“我没那么娇气。”
  “猫给人家拿回去了？”
  “嗯。”
  “没取点经回来啊，咱也驯驯小花，开门破锁用马桶什么。”
  林梓不说还好，一提这事季骁就有点走神，丁小爪身上不可思议事确很多，他觉得驯也驯不出来，可是要去问丁未，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就他那个爱搭不理还动不动就窜火德性……
  “干嘛？”沈瑜懒洋洋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打断了他思绪。
  “给公主大人请安，你猫还要不要了？”季骁从口袋里摸出烟，开了门到走廊里点上。
  “平身，我正要找你呢，我下午过去拿猫啊，找到领养了。”
  “那正好，”季骁走进厕所，站窗前抽烟，整层宿舍就厕所有窗户，“我突然想吃小鱼干，让妈给炸点呗？”
  “嘴馋了？好说，”沈瑜那边扯着嗓子就喊，“妈——”
  “说是你想吃了。”季骁赶紧补充，要老妈知道是他想吃，下月也不一定能给炸出来，之前他有一次说想吃糖饼，老妈愣是从秋天拖到了过年才算是给做了一次。
  “这个不用你交待，”沈瑜啧了一声，又喊上了，“我想吃小鱼干，下午给炸点呗。”
  听着老妈幸福美满声音那边答应马上就出门买小鱼，季骁乐了：“真管用。”
  “对了，下午记得把小猫东西都准备好，它这段时间睡垫子，吃饭碗都得一块跟着它走，要不怕它会认生。”沈瑜打了个呵欠。
  “嗯，遵命，”季骁犹豫了一下，沈瑜是个猫迷，没准能她那里找到答案，“姐，有个事，你给我解解惑呗……我跟你提过一只小黑猫吗？”
  跟沈瑜打完电话回到宿舍，季骁加迷茫了，端着饭盒半天才吃了一口。
  沈瑜表示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猫，会用马桶还说得过去，什么偷猫还送回来，又能开门破锁根本闻所未闻，特别是听到他火场看到了丁小爪推房梁时，沈瑜直接打断了他话：“亲爱弟弟，去看病，要不就去交个女朋友，别再玩游戏了，你还指着那是个猫仙子能变成人跟你来一段人猫恋啊？那还是只公猫，你有意思没意思……”
  季骁下午值班时候都沉浸猫仙子各种想像当中不能自拔，又想起了那天看到关于九尾猫传说，丁小爪难道真是一只神仙猫？
  他摇摇头，不可能，丁小爪大部分时间都笨手笨脚，扭个头就能从树上摔下来，也太没天理了，要说它是神仙猫，神仙估计都要哭了……
  可那又怎么解释它身上种种怪事？
  “林大爷，你觉得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季骁拍拍坐身边林梓。
  “靠，是有些不正常，帅得太不正常了，”林梓想也没想就回答，过了一会又转过头，“你是想让我这么夸你吧？”
  “……谢了。”季骁无奈地拍拍林梓肩。
  沈瑜压着他们开饭时间到了中队大门口，还开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火红色敞篷跑车，往大门口一停，立刻食堂里引起了不小骚动。
  食堂临着街，半个中队单身汉端着饭盒挤到窗户边往外看，伍志军一个劲叹气，嘴里念叨着，又不是坐牢，是怎么给你们憋成这样。
  季骁捧着小花，林梓拎着小花铺盖和吃饭家伙什跟他身边，一出大门他就冲了过去：“祖宗，您这是干什么呢！这哪来车？”
  “宁小玥交了个金主，车借来玩玩，”沈瑜笑了笑，从车上跳了下来，冲林梓抬了抬下巴，“嗨，威武雄壮汉子，东西放车上吧。”
  林梓把东西放到后座上，安顿小花时候，沈瑜从包里拿出个饭盒，用胳膊肘碰了碰季骁：“你小鱼干……另外，你说那只猫，我想了想。”
  “您可别想了，你说得我都怀疑人生了。”季骁打开饭盒闻了闻，香气四溢，老妈果然还是宝刀未老。
  “啧，你听不听！”沈瑜斜了他一眼。
  “听。”
  “你说它爪子烧糊了是吧？”沈瑜小声问。
  “是爪子下面毛糊了。”季骁纠正她。
  “肉垫呢？”
  “粉红色啊，挺软，嫩呵呵……”
  “傻缺吧你，我还不知道猫爪子什么样么，”沈瑜按按额角，“如果按你说，它推了那根梁，肉垫肯定会受伤，那孩子不是一会要来么，我帮你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季骁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沈大小姐，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
  沈瑜没说话，也盯着他，季骁看了一眼还趴后座整理猫箱子林梓，觉得沈瑜意思他似乎是领会了，但有些太惊人：“你是想丁未身上验证？”
  “你不是这么想吗？”沈瑜挑挑眉毛。
  “我……”季骁不是没这么想过，但这个想法太过离谱，这个想法刚冒头时候就已经将它掐死萌芽状态下了。
  “你听过九尾猫传说吗？”
  “前几天刚听说。”
  “这个传说很久了，没准是真，”沈瑜挥挥手，“试试吧，又不少你一根头发。”
  还离季骁他们中队半条街时候，丁未就已经闻到了小鱼干香味，这香味让他精神一振，嘴角忍不住泛出了一个细小笑容，加了脚步。
  小鱼干！香喷喷小鱼干！
  丁未转过街角，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外站着季骁，还有林梓，另一个是女人，他咖啡馆见过，小花就是她捡来。
  门口会有这么多人，是丁未没有想到，他放慢了脚步。
  “来了？”季骁向他走了过来，一伸胳膊把他揽到了身边，“我姐你见过吧，她带了小鱼干过来，我妈做。”
  季骁很喜欢这么揽着他，似乎是他习惯动作，这次看小鱼干份上，丁未没有挣扎，很老实地让季骁揽着。
  “姐姐好。”丁未很淡地说了一句，目光沈瑜脸上掠过，落了她手里饭盒上，小鱼干香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
  “你好，”沈瑜笑笑，打开了饭盒盖子，“听季骁说你很爱吃小鱼干啊？来尝尝这个合不合你口味。”
  丁未没有犹豫，也没说谢谢，直接伸手接住了沈瑜递过来饭盒。
  季骁和沈瑜同时盯住了丁未接饭盒手，因为沈瑜把饭盒递过去时候有些斜，这个角度让丁未必须掌心完全向上才能拿稳。
  也就这一瞬间，他俩看清了丁未掌心。
  “丁未，你……”季骁声音有些不稳，丁未感觉到了季骁揽着他手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