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药店老板在打瞌睡,我看见他周围围着好几个暖炉,身上还盖着电热毯。
我咳嗽了一声,敲敲柜台的玻璃面,压低声音:“老板?”
老板从睡梦中惊醒,也压低了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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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
“我想要……”我突然卡壳,虽然老板是个男的,但治那种地方的东西也太难以启齿了。我思来想去,企图找一个合适的称呼去形容它。然而我人生有限的认识里好像并没有什么药是治疗这个的,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完整将它治疗什么复述出来。
但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似乎太不稳妥,我只好祈祷我和老板心有灵犀,他能猜出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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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先用了语言表达:“老板,你有那个吗?”我说的很小声,一脸严肃。
老板听罢恍然大悟,在柜台后面掏了掏,递给我一包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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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不是啊!!我要的不是这个!”
老板:“不是这个?那是七度空间吗?”
我:“啊?”
我:“不啊都不是!哎呀我要的不是这个!”
由于我和老板动作过大,还在店里的几个女生纷纷看了过来。她们神色各异,神情难测,在我和柜台上的abc上逡巡。飞快地找上了自己的姐妹,沉默着手挽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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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扭过头,果不其然她们一踏出门外就爆出一阵感慨:“哎呀!第一次见男生帮女生买的!他女朋友好幸福哦!”
我手捂着脸,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是gay。
而且母胎solo了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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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店的时候我就让季铭先坐在一边了,他一直低头看过期报纸,此刻听到女生的讨论声抬了头,走到我身边问:“怎么样?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也不是很疼。”
“不能算了,”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可是大众男神的终身幸福,这个不能算。
然后我又凑近了老板,准备开始新一轮“话里有话”。老板配合得很,甚至还把身体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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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一下子凑的太近,膝盖“怦”地一下撞到了玻璃上,一抽一抽的疼。
我表情扭曲,忍着膝盖的疼痛,隐秘地指了指男神下半身,说:“其实我要的就是……你有没有治那个地方的药?”
老板恍然大悟,冲我使了个“懂了”的眼神,在柜台下又掏了掏,掏出一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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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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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了全程的季铭哭笑不得,开口为自己的清白辩驳:“老板,不是这个药啊。”
我在旁边猛点头:“老板,你拿错药了,是另一种功效的。”
老板此时皱起眉,目光在我和季铭之间来回转换,反复横跳。
他看着我,“那种?”
我点点头,“嗯!”
他又看看季铭,“那种?”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继续出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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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又从柜台下掏了两个东西,估计是怕我们反悔说不买,迅速报了价格:“五十五。”然后把刷卡机递了过来。
我麻烦了人家这么久也很不好意思,迅速掏出卡在刷卡机上一放。
“滴!”扣钱成功。
季铭拿着一个东西在旁边问我:“你买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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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啊!老板居然掏出了一瓶润滑剂和一盒避孕套!
我这回顾不上小声,和老板说:“不是啊我要的也不是这个!”
我:“你一个药店,一个大学药店怎么有这么多这些相关的药啊!”
老板:“我怎么知道你要的是哪个?你说话又小声像地下接头一样,和我说的时候又打手势又给我眼神,而且两个男生来,一个一瘸一拐,一个满面春风,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
我:“那你为什么也那么小声!”
老板:“我那不是配和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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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季铭憋笑,肩膀一抖一抖。老板问:“你到底想要什么!请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大声!”
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足中气:“我要的是让唧唧重振起来的药!”
我用余光看到新踏进来的两个女生的脚缓缓停在半空,然后双双退了出去。
我的一世英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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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说都说了,我只好描述的更加详细一点。
本事件另一主人公站在旁边就和超脱故事以外的旁白一样,除了笑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其他时候都看着我自由发挥。
老板听完整个故事,上下扫了季铭两眼,语调平淡:“哦,不用治。”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凝重地说:“……没得治了?”
老板冲我翻了个白眼:“一般来讲都不会有什么事,你看他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他说:“你实在不信的话掐掐你自己,得出来的效果肯定没有你摔在地上厉害。”
我:“噢。也就是说,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跳的比你高跑的比你快,上厕所的腿脚都比你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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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细思索,那我今天除了丢脸、丢脸、膝盖疼,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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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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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不及哀悼我失去的形象,季铭就把我带到了一边让我坐在了药店破破烂烂的椅子上。他向老板要了一瓶药酒,很爽快地刷了卡,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把你的裤子掀起来。”
我扭扭捏捏:“这不好吧,光天化日诶。”
他显得有点无奈,看了我两眼又笑了笑,把我的左裤腿卷了起来。
……
哦,我还以为我清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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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仔细看了看我肿起来的膝盖,淤血来得比想象中要快,刚出来还是红的,现在已经变成青紫色了。季铭倒了药酒在手上,搓热了贴在我膝盖。
我对现在的情况还有点懵,看着他“啊?”了一声。
季铭一边帮我揉一边说道:“篮球队经常有人扭脚摔伤,你看着我怎么处理的,你接下来几天就怎么处理。这样好的快一点。”
我:“哦哦……”
季铭声音还带着笑意,显得很温柔,他帮我按按贴贴,我的膝盖似乎没那么疼了。
应该是处理完了,季铭抬头看了看我,笑道:“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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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怪不得是计院男神。
我被他看得愣了愣,也不管记没记住,小声说:“知道了。”
季铭把放在一旁的药酒递给我,嘱咐道:“一天最少弄一次,这个药酒效用很好,你多擦擦就没那么疼了。虽然消淤可能慢点,不过足够了。”
我接过药酒,无意识地把它包在了手心。
季铭起身:“你要不在这里呆一会儿?你这么疼暂时也走不了,不如等第一轮药效到了再走。”他左右看了看我的膝盖,道:“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就好了。”他对我眨眨眼,“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下意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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