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从入门到放弃》分卷阅读4

  隔阂矛盾。
  稍微一想,周诣便理智地闪身退了几步,继续眯着眼睛看台本,全然忘我,一副当眼前之事压根不存在的架势。
  风衣青年怔了怔。
  雾气腾腾,阴风煞煞,原本皎洁的月光也在随冥亲车马而来的阴云掩翳下失了亮色。
  青年蹙眉,他是道门中人,前些时日门中相师卜测,发现在锦都周边有招阴的迹象,便得了指令,前来探查。现下他靠着道门玄书匿了生人气息,潜入了冥亲队里,却没想碰到了被车门过道的声响惊扰而出来看看情况的周诣。
  道派式微,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他所在的道门算是锦都最后的玄派了。
  他看向周诣,对方约莫才刚刚成年,虽然生得端正俊逸,但稚气未脱,看上去人畜无害,着实不像道门中人。
  当下,他便错将周诣当成了个八字轻的普通人,只是胆大如斗,竟然见了冥界物事也毫不避让。
  青年有些焦躁,既怕周诣的出现惊扰冥亲队坏他大事,又怕这愣头青小子被幽冥误伤,坐在马上,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先出手把周诣带离阴路。
  终于,他咬咬牙,还是喊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麻烦了?站在那里别动,我先把你带出去!”
  周诣反倒摆了摆手:“没事!太客气了,我自己可以走,不用送了!”
  青年:“……”
  恰在此时,那原本骑在队伍最前端的大马上的吹唢人猛然回头,望向了生人气息浓郁的周诣。在锦冠之下,赫然是一颗惨白的骷髅头!
  咔咔咔
  骷髅咧开了牙关,上下开合,发出刺耳的骨响声。
  青年神情一变,没想到周诣的气息竟惊动了吹唢人!当下,他顾不得多想,一撑马背便急急冲下了马,想要朝周诣这边赶去。谁知他刚一脚踩在马踏上想借势下去,那冥马却似受惊般地嘶鸣挣扎起来,青年一时不察,竟直接一跟头栽在了地上。
  而吹唢的骷髅竟已让送亲车门停下,独自调转马头,朝着周诣疾驰而来!
  “快跑!”趴在地上的青年忙喊。
  周诣一动不动,仍旧拿着台本,只是月光暗淡,让他再怎么力也无法看清台本上的字迹。
  有些无奈地把台本起,周诣抬头,那载着吹唢人的冥马已越来越近!
  青年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这小家伙!
  他暗自咬牙,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青年将手伸进口袋里,寻出一枚符。这符本是道门长辈留给他的杀手锏,现下,为了救下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误入者,他只好用了这保命法门!
  谁知
  当马停在自己跟前,其上的骷髅吹唢人已倾下身躯,用那双空洞的眼洞注视周诣时,青年却发现,这愣头青居然面色如常,根本没被吓到。
  周诣把台本卷了卷,揣进裤兜里,双手合十,做了个虚捧酒杯的姿势,朝着骷髅吹唢人行了一礼。
  “祝酒满盅先道贺,缘来并蒂正芳菲。金鳞花发红如茜,双绾同心比翼飞。”
  听了他的祝词,那骷髅竟颔首点头,旋即转身
  走了!
  青年站在原地,神情恍惚地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冥亲车马,又猛然惊神,死死盯住又把台本拿出来了的周诣。他手上还抄着符,拿也不是,丢也不是,最后只得讪讪地揣回了兜里。
  冥婚队来得突兀,去也匆忙,片刻后便消失在了二人视野里,伴随着婚队的消失,天上的云翳与浓雾也渐渐散去。
  月光重新展露,而街边的路灯也重现身影。
  发觉自己重新回到小区的铁栅栏后面,周诣挠了挠头,暂时把台本抄在手上,大步流星地走到栅栏边。仗着老式小区的栅栏上没有铁丝网,周诣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
  还站在大道上出神的青年顿时回神,他颇为忌惮地凝视着朝他走来的周诣。
  本以为这人只是个胆子与八字成反比的愣头青……
  他惊觉:这人一定不简单!为什么仅仅说了几句话,冥亲队放过了这小子?
  周诣走到他身旁,然后……
  径直走过去了。
  青年:“……”
  甩了甩头,青年赶忙伸手探向周诣,扣住了他的肩膀:“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诣有些不悦,他还赶着去找开锁的师傅呢!当下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个马上就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青年:“呃……”
  他无视掉青年,继续迈步。原身租的房子只有一把钥匙,指望房东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周诣只能去找开锁匠。不过现在已是午夜,周诣严重怀疑自己可能只是白功夫,当下心中忍不住凄凉起来。
  点背啊……
  谁知他这随口一句却让那道门青年脑补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出来:马上就要无家可归?莫非这神秘少年招惹了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抗衡的邪魔外道?
  青年又忙问:“你……敢问道友师承何处?”
  周诣不耐烦:“无门无道!好了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殊不知青年已凭借着这随口几句为周诣脑补出了一系列坎坷身世:
  这文弱少年也许是出自某个隐世的道统世家,只是遭逢变故,惹到了什么惊天麻烦,而他现在的一切冷硬拒绝,极有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
  既然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孩子,那便定然和道门没什么仇怨了。和道门有纠葛的,都是些其他道派。
  “你不必担心,我道门现在是锦都代表,如今是末法时代,道统中人本就该互帮互助。如果你无家可归,不若来我道门,我们可以帮助你的……”他低声道。
  周诣:“啊?”
  青年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重新恢复了周诣一开始所见的那副冷硬模样,只是眼神稍微缓和了:“我名谢千仇,你是……?”
  周诣上上下下打量了谢千仇一圈。
  对方五官深邃俊朗,眉宇间自有一股隐约的霸气,若放在他的时代,定然是一派天生霸主,出世菁才的样貌。可,这俊脸之上却萦绕着一股无法得见,也挥之不去的……霉气。
  简而言之,这谢千仇样样都好,财运官运仕途坦荡,就是……运气不大好。
  不,说是运气不好,已经算是恭维了。
  这家伙……周诣也呆了。
  谢千仇说完,本想装装样子,挽回一点之前被摔下马的丢脸,结果他刚拍完周诣的肩膀,转身想给周诣一个潇洒深沉的背影,然后便……
  不小心踩到了风衣上因为之前的动作而掉了一半在地上的带子,狠狠地摔了个大马趴。
  周诣:“……”
  和谢千仇这种走路都能踩皮带的家伙一比,他是不是能算福娃了?
  这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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