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爱霍去病》分卷阅读5

  的我依旧很烦。
  前面提到的那些个事儿统统无关痛痒,有一件事却令我心神不宁。陈掌虽为布衣佃户,出生倒也不简单,经查户籍,祖上居然是开国功勋陈平。于是陛下大喜,擢升他为太原太守,秩比千石,置新宅,赐婚,御赐聘礼,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娘亲可以风风光光嫁到陈家。
  我望着房梁上的一张蜘蛛网发呆。卫家一夜之间鸡犬升天,喜事连连,最不开心的当属我这个小毛孩。
  陈掌要成为我的继父了,他会对娘亲好吗?
  应该会吧,娘亲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
  陈老妪还会欺负娘亲吗?
  应该不会吧,人只是仗势才会欺人。
  小姨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很快就会忘了我吧?
  应该,不会吧……
  我带着满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在学子的朗朗颂声中,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
  又是向阳花盛开的季节。迎亲队伍最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神采飞扬的红衣男子,便是新县令陈掌。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两年前他曾是满脸愁容的一届乡野之民,以为一生只能在田间碌碌,与大小琐事纠葛。如今天降鸿福,做了父母官,一夜间飞黄腾达,其气神竟令人认不出来了。夫子说,芝兰修芳,君子修德,我才不要和陈掌一样有点钱有个官就瑟。虽然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小金库,我还是坚定不移地要做大侠客。
  娘亲身着鲜红的嫁衣,披着大红的盖头,被搀扶着缓步走上辇轿。我钻进车里,娘亲偷偷把喜帕掀开,我们四目相对。我永远也忘不了此时娘亲脸上绽放的,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满溢笑意和幸福泪光。
  太守娶妻,炮竹声声,锣鼓喧天,歌舞升平,三教九流,面子光。娘亲已经被迎进了洞房,等待属于自己的幸福,继父不断应酬着来敬酒的宾客,唯一能和我说说话的小舅,见着好酒喝了个烂醉,冲天酒气令我食不下咽。我在陈家根本是个多余的人,陈家那些亲戚恨我姓霍不姓陈,巴不得我被留在平阳府,不出现才好。
  我靠着院墙根坐下,背后是大人的世界,那些纷杂的喧嚣和酒气,不属于我。宴席之上,一个小孩子溜开应该也没人会注意吧。
  不远处几个人,看衣着打扮像是逃荒避祸的灾民,在门口争相乞食。
  我自觉的往外头挪了挪。
  “什么人?”
  阴影里探出两颗脑袋。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感觉不妙刚要跑开,便被他们截了去路。我戒备地摆出打架的架势,孰料,为首的大个子在看清我的脸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是去病?”
  “你是谁?”这人居然认识我!
  “我是赵破奴,你不记得了?”大个子指指伙伴,“他是高不识。”
  “原来是你们!”记忆中的人终于和眼前的两张脸重合,我抑制不住喜悦,在他俩肩上一人捶了一拳。
  赵破奴眉眼间已经长开,隐约可见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小哥。高不识个子也窜了不少,比起第一次见到他,鼻梁更高,眼窝更深。
  “高不识,你长得越来越不像汉人啦。”我开玩笑。
  “废话,我是半个匈奴人。”小高对新伙伴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见惯不怪。
  “鬼鬼祟祟的,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好奇道。
  赵破奴一指角落里两根蜡烛和月光中的几个碗碟:“看,这些都是我们刚蹭来的吃的。早就打听到今天新县官在此大办宴席,我们就装作别人家的小孩子溜进去,吃个流水席。”
  我定睛一看,果然,盛食用的正是刚才宴会上用的陶碟陶碗。
  高不识递给我一只勺子:“去病吃过饭没,不如我们分你一份。”
  “还以为你们在这儿祭祀呢。”我望望这几盘来自流水席的清粥冷饭,摇摇头,“宴席是我继父摆的,不如你们随我进去,去上席拿些好吃的,这些清汤寡水,不吃也罢。”
  “你继父?太守大人?”两人比划着,惊讶得合不拢嘴。
  “没错。”我点点头。
  “认识你这个小弟真值得,咱们还等什么,快走吧。”言毕,二人每人扛起一个包裹在肩头。
  我见他们居然背着包袱,不禁好奇:“出来蹭吃的还带着身家行头?”
  赵破奴摇头:“家里人非要求我们随身备着轻便行装,准备随时跑路,我俩是偷溜出来玩的。”
  “跑路?”我不解。
  “去病你住在南方有所不知,今年北地热旱,成不好,匈奴人劫掠了雁门,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再无人烟。”
  高不识听得赵破奴说“匈奴人”,耸了耸肩。而我打了个寒战雁门在太原以北,恰好是我二舅昔日牧羊的地方。若那里遭匈奴入侵且屠城,便意味着我二舅爷郑季那一家老小,恐怕也遭了这无妄之灾。平阳府一直没有到关于他们的消息,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赵破奴见我面露惊惧之色,拍拍我的肩:“太原有驻军,应该不会有事,你看太守大人还在大吃大喝娶老婆”
  高不识狠狠地踩在赵破奴脚背上。
  “对不起去病,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赵破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跟我走吧,”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再不走鸡腿什么的就被吃完了。”
  赵破奴的说法,我并不同意。太原有驻军,雁门也有驻军。今年成不好,匈奴既能抢掠雁门,下次成更差的时候,他们就能来劫掠太原。
  ***
  再见到娘亲是第二天晌午。我来拜见父母时,娘亲和继父尚未下榻,快到午饭时间,二人才洗漱完毕,相携出了洞房。陈家老妪,也就是我的继外祖母坐于上尊位,右边依次是娘亲,小舅,我。左边则是陈掌和一个小孩。
  陈掌和娘亲在那里你侬我侬,眉来眼去。我和小孩大眼瞪小眼。昨天人多,我不记得有见过这个小孩。
  “你是谁?”我踢他凳子。
  “你又是谁?”他回踢我。
  “来,为父给你们介绍一下。”陈掌示意我们不要打架,“霍去病,你是哥哥;陈宣,你是弟弟。你们自今日起便是兄弟,要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我指着陈宣:“我才不要和他相亲相爱呢!”说完一脚踹翻了他的凳子。
  陈宣咧嘴,嚎啕大哭:“我不要后妈!哇”
  午饭就在大人们的各种慌乱中,和“去病不得调皮”之类的轰炸中,草草结束了。
  ***
  小舅启程回平阳府,我偷偷地藏在他的车座底下,等出了太原县,才钻出来,吓了小舅一个激灵。
  “去病,谁让你跑出来的!”小舅急忙命令马车原地掉头。
  “我不想回去。”我沮丧地说。唉,早知道就再坚持一会儿,等走远一些再出来。
  小舅在我额间弹了一下。
  “你必须回去。”
  “不回。那里不是我的家。”
  “可是二姨已经嫁到陈家了呀,去病难道舍得离开你的娘亲?”
  “不舍得也没办法,我不喜欢那里,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