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去摘了他的发冠,手指顺着他垂落的发缓缓滑下,托住了他的后颈。
泰恒亲着他的唇,问:“陛下舒服么?”
夫殷睁开眼,眼底浸了水似的,湿的一塌糊涂,“嗯。”
泰恒笑,“陛下以往可不是臣这样温柔,粗鲁得很。”
夫殷脸上霎时红起一片,“你……”
泰恒将手探入了夫殷身下,夫殷眼神一变,立时挣扎起来,泰恒唇角一翘,在夫殷耳边吹了口气,又轻而慢的舔了一舔,这人的动作就软了。
“今日让臣来教教陛下,如何才叫舒服。”
夫殷内心挣扎了几秒,嘴硬道:“我知晓……”
泰恒顺着身下人细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一只手按着夫殷肩侧,制住了他残留的几分抵抗。他在夫殷胸口那点凸起处重重吸吮挑弄了一阵,再往下时,动作忽然一顿。
那起伏胸膛上,右侧一点殷红再往下两寸处,有一颗小痣。
夫殷手足无措的去抓泰恒垂落的头发,见他动作停了,便奇怪的睁眼看他,“你看什么?”
泰恒视线落处让他有些害臊。
听他询问,泰恒抬眼冲他一笑,“无事。”
夜间,夫殷睡熟时,泰恒轻手轻脚从他怀里脱出来,下了床。
白日他被木兮在殿前逮到,无法入这寝殿一探究竟,这时伺候在殿里的人早早被夫殷打发走了,日出前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二人。
泰恒信步绕着殿里走了走,夜里静得只有窗外风声与夫殷轻浅的呼吸声,连带着他原本还不安跳动的心脏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走到书架前,手指从排得极整齐的书上缓缓拂过,然后随手选了几本,翻了开来。
夫殷有阅书批注的习惯,他字极工整,纵然字写得小,也能看出形中筋骨,泰恒一页页翻过去,在一处边角上见着了不同的字迹。
那字张狂写意,与夫殷不同,写得肆意风流,兴致尽处,还直直覆盖在了原本的文字之上。
泰恒的拇指在上面慢慢抚了抚。
是盈冉的字。
双胞同居同起,而盈冉死后,这大殿里也没了他生活过的气息,唯有这一未被婢仆发现的书角上,找到了他曾经存在的证据。
泰恒将书放回书架,重新摆好,又眼尖看到里面藏了副画卷,心中一动,便小心翼翼的将画卷从里面抽了出来。他把画卷放在桌上,徐徐展开来,纸上为一副水墨山水画,画的是雪落千山,泰恒看了一阵,总觉眼熟,再往旁处一看,夫殷题了三行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泰恒静默许久,无奈一笑。
他与盈冉相识在魔界,那时盈冉隐藏了身份容貌,他不知盈冉是天帝膝下第二子。后来仙魔大战中盈冉堕仙为魔,屠杀三万仙魔,传闻震惊三界,他听人说起时,还只当饭后闲谈。
再往后,盈冉被囚天罡池畔,他恰巧为寻迷途的踏云山猫,误入了天罡池边,还没有认出这就是自己在魔界曾互表钟情的人。
他要走时,盈冉拖着脚上的锁链,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忽然说:“你明日记得再来。”
泰恒心中奇怪这人为何待自己如此熟稔,便问他:“我为何要来见你?”
盈冉似笑非笑看他,“你没有认出我?”
泰恒摇摇头,十分诚实,“我不记得。”
盈冉便往他手上塞了一张纸,挑眉看他,“我与你打一个赌,你回去看了这张纸,明日必然愿意来见我。”
泰恒失笑,“我若不愿来见你,不就是我赢了,即使如此,我不见你,也捞不着好处,若我为此而来见你,岂不是我输了。”
盈冉想过一想,“若是我输,你不必来见我,三天之后,我必托人将赌注送入你宫中。”
泰恒好奇,“你是死囚,哪有这样大的权力。”
盈冉骄傲一笑,“你以为,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我想见的人,我自有办法见到。”
踏云山猫在泰恒怀中不满的叫了一声。
泰恒心中觉得有趣,便应了盈冉的赌约,他回到三霞宫,打开盈冉那张纸,只一眼,便愣住了。
纸上有句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在魔界时,盈冉向泰恒表白心意,便是写了这句诗,塞到锦囊中,挂在了泰恒腰间。
一模一样的诗,一模一样的字体,让泰恒立刻明白了盈冉的身份。
“我与夫殷喜好相同,却从未起过争执。”
喜好相同,连表明心意的诗,这对兄弟都喜欢用同一句。
第7章
第二日,夫殷醒来,木兮与君兮正巧捧着水盆与衣裳进了门,泰恒伏在夫殷臂上睡得正熟,夫殷垂眼看了他一眼,唇角抿了抿,眼中透出薄薄笑意。
木兮咳了一声,“陛下还不起身?”
夫殷道,“再等等。”
木兮提高了些声音,“再等?”
她看了眼君兮,君兮立刻接过话茬,道,“陛下,眼下已巳时了,再睡不得了。”
夫殷一惊,“巳时?”他下意识想起身,动过一动,惊到了还在睡的泰恒,泰恒闭着眼抓了把他的手腕,他立刻定了动作,小声对两个侍女问,“怎么这么晚了?”
木兮皮笑肉不笑,“芙蓉帐暖,可不是快乐得忘了时辰么?”
夫殷轻声斥道:“胡言乱语!”
又问:“兄长可来寻过我?”
君兮答:“仙尊早已来过了。”
木兮补了一句,“还进了殿。”
两人对视一眼,均摇头,异口同声道,“仙尊道他还有事,白日间没时间与陛下仙君二人同游,便走了。”
夫殷瞬间脸色爆红,几乎想哀嚎出声。
木兮接着补刀,“仙尊还说,戌时三刻时,请陛下去一趟丰源殿。”
夫殷已重新睡回了床上,还侧过身去,抱住泰恒,整个人背对着两个侍女,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他动作时,露出了还赤裸着的脊背,木兮眼尖看到,讶道,“陛下,怎么背后这么多痕迹?”
夫殷一震,拨了拨锦被掩住背后,手朝木兮与君兮两人挥了挥,色厉内荏道:“退下。”
木兮知晓夫殷这是脸皮薄了不愿被她取笑,便冲还在沉睡的泰恒努了努嘴,与君兮对视一眼,两人掩嘴而笑,轻声应着是,将衣物放下之后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夫殷在枕上蹭了蹭,抱紧了怀中的泰恒,他将发烫的耳朵贴在微凉的头发上,不知为何,心中虽还烦恼着长褚已经知晓自己与泰恒关系的事,情绪却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他从小就喜欢泰恒,小时候为了泰恒偷偷跑出瀛洲界去玩,后来为了泰恒狠下心修习仙法、磨砺心性,纵然过程中出了再大的岔子,他也没让瀛洲界中的人知晓泰恒的存在,木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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