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孟修凑过去厨房看了看:“你在炒菜?”
“是啊。”
“一个小孩炒什么菜?。”孟修忽然有些愤怒,“你还没有灶台高用微波炉热一下不可以吗?”
永襄一愣,不知道孟修为什么发脾气,呢喃:“我……我比灶台高了。”
看他一点没有意识到他的愤怒的原因,孟修撒不出气了,摸摸他的头,放轻声音:“你每天都是一个人炒菜吗?”
永襄说:“只是偶尔。”
孟修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炒菜的?”
永襄说:“五年级的时候。”
五年级,那个时候永襄才九岁。孟修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九岁,那个时候真的没有灶台高。孟修又问:“你爸妈呢?”
“去上班。”
孟修蹲下,抱抱他:“你真是厉害呢。”他心里却有些心疼,他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只懂学习、玩、打游戏。永襄只知道孟修夸了自己,很高兴地回抱住他。
孟修顺势把他抱起来:“不用炒了,我要走了。你爸妈中午不回来吗?”
永襄点点头,表示老爸老妈中午不回来:“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呢。”同时,永襄又有点害羞,他已经长大了还被人抱,被人看到肯定会被笑话。
永襄跳下来:“吃了再走吧。”
孟修摇摇头,走过桌子拿起那张从草稿本上撕下的画纸:“不吃了,要不我请你吃吧,别热了。”
永襄拒绝道:“不用了,我都热好了。”
孟修停下,转身好笑地说:“你怎么就像贤妻良母一样?”
永襄听了也笑笑:“不知道。哎,一休哥,你今晚在家吗?”
孟修回答:“可能在可能不在,看情况吧。怎么了?”
永襄说:“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孟修说:“现在问啊。”
“现在来不及了,不是有人还给你送钥匙吗?”
孟修点点头:“也是,那我晚上应该在吧,你跟我出去,我给你拿个钥匙,到时候你自己来就行。我如果在卧室码字是不会来开门的。”
永襄点点头,跟着孟修一起出去了。打开门,余冬已经在门口了,看到孟修从另一边出来,有些惊讶:“孟哥,你这是?”
孟修拿过钥匙开了门:“去小襄儿家歇会儿。”孟修把钥匙抽出来抛给永襄,“进来坐会儿?”
余冬摆摆手:“不了,孟哥,我还得回去帮我哥呢。”
“行,那你回去吧。”孟修转头看向永襄,“回去吃饭吧,要不又该凉了。”
“嗯。”永襄握着钥匙,说了再见关了门。
余冬看着孟修笑着说了再见,有些不适应,孟修和余秋分别都是直接“你滚吧”、“我滚了啊”、“自己撸去”以及“我要去撸,一起吗”……
孟修转头看见余冬,嫌弃:“你还不走?”
余冬:“……告退。”
晚上老妈回来的时候,永襄正在做作业,老妈脱了鞋抱怨:“怎么这么认真期中考试还那么差?”
永襄把草稿压在课本下:“不知道。”
老妈瞪了他一眼:“今天有个顾客非说我做的甜点不好吃。”老妈往厨房走去,拿了一杯酸奶出来,“我看他就是另一家蛋糕店派来找茬的。”
永襄给她倒一杯水:“后来呢?”
永襄知道,老妈只是想倾诉。老妈继续说:“然后他非要单,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送你白吃的蛋糕?后来没卖给他,轰走了。”
老妈喝了一口水,永襄替他把酸奶打开,老妈继续说:“那个人听说又去隔壁那个蛋糕店了,那个蛋糕店给单了。”
永襄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影响,把酸奶打开递给老妈。老妈接过,放下杯子双手捧着酸奶,认真地看着永襄:“小襄,我们来聊一聊你在学校的事。”
永襄知道她想聊的是他在学校被欺负的事,坐到对面去:“有什么好聊的。”
老妈说:“他们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永襄说:“我反抗了。”
“那他们怎么还欺负你?”
永襄有些不耐烦:“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老妈大声说:“你的事?你自己能解决?”
“我能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
“我……”永襄无话可答。
老妈吼道:“你要解决不了就别逞强!”
永襄也大声说:“好好聊天吼什么啊?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永襄说完回卧室去了,甩上卧室门,老妈在外面大喊:“你又躲进去?那里是你的龟壳啊,遇到什么事都要躲进去!在学校你躲哪里去?厕所吗?”
永襄不理,老妈也不说了,自己休息了一会儿去厨房做晚饭。
永襄真的不想这样,一周就见两天,两天也就早晚能见面,见了还整天吵架,他知道许强他们回去都是外出去聚、去玩的,可是永襄没有朋友可以一起去玩。
小学的时候还是有的,只是小学他们也不用手机,没有什么联系方式,现在他搬了家,他和小学同学就没有办法联系了。
卧室好像真的是他的壳,好像躲进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这里是完全属于他的地方,他的地盘。在学校他无处可躲。
怎么解决?他知道除了像余秋一样打败他们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是他没有办法打败他们,他没有那个能力。
永襄闻到饭菜的香味,知道晚饭好了,不一会儿,老妈就喊:“出来吃饭。”
永襄慢吞吞地出去坐在桌边,拿了碗舀饭。
母子俩静静吃着,吃到一半老妈夹了一块肉放进永襄碗里:“这个学期结束我给你报个跆拳道兴趣班怎么样?”
永襄有些惊讶,老妈从来不给他报什么兴趣班,不是他没有兴趣,只是家里捉襟见肘,虽然永襄没觉得有多捉襟见肘,但是从小老妈就老是说,家里不容易,钱要省着花。所以永襄从小对家的定义就是很穷,非常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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