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群外国人拿着枪扫了进来,”他说,“我们没法抵挡,我现在要逃了,神父,我恳求你和我一起离开。”
桌上的蜡烛齐齐闪了一下,神父点了点头,“我一会就离开,你在后门等我”
“可是”
“快!”
他大吼了一声,那人朝他鞠了一躬,然后便走了,神父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正当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提着个桶走了回来,我有些奇怪,他举起那桶一股脑的就往我头上倒去,我被他吓了一跳,然后仔细的一闻这气味,发现是汽油。
“我不会烧了你,孩子,”他提着桶说到,“我不会烧掉任何人,这个地下室是密封的,蜡烛会把这里的氧气烧光,这桌子上还淋了一层松油相信我,当火灭了的时候,我会为你送上最虔诚的祈祷也许你会希望在火灭掉之前投入火中。”
说着他把桶里剩下的汽油都倒在了桌子上,桌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朝我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出去把外面那层门给关上了,他真的走了。
这真有趣,我心里想到,我知道这个地下室,确实是密封的,他现在给了我两个选择,虽然这两个选择的结果都是死亡第一个选择是窒息而死,如果着火的温度够到汽油的燃点的话,我就会被烧死。
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我的绳子给松开了,我站起来环顾了四周一遍,耳边只有外面的枪声和桌子燃烧的爆裂声,我走到地下室的那扇密封的石门前大声的喊了几句,我确定这隔音的效果很好,而这地下室的开关在教堂大厅的那个放圣经的高台下,那高台里面是空的,只要移开圣经就可以把石门打开。
我在台阶上坐下了,静静的等待着那桌子的火灭掉,如果火灭掉后的烟雾够大的话,我可能还要折腾一阵子。
十多分钟,或许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那桌子的火渐渐的灭掉了,大量的烟涌了上来,我尽情的呼吸着,就好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看到绿洲一样,我希望我笑着死去,尽管在昏迷的时候我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表情将会如何,但我的意识会告诉自己我期待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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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不断的响着,翻腾的烟雾也不断的冲向天空,教堂里显然该杀的都杀光了,但但那该死的小疯子到底在哪?!没人见过他被人带着离开,也没人在教堂里见过他
詹姆斯洛夫安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屠杀早在十五分钟前就结束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不成气候的警察瑞切尔太太不断的在教堂里高呼着,她踏上被鲜血染红的台阶,冲入一个个看似有人的的房间,然后她开始愤怒,责怪为什么不留下一个活口来告诉小疯子的藏身之地,责怪这群人的杀意为何如此莽撞。
于是
“你们都他妈在干嘛?!”她对着一个视线内可看到的家伙大喊,那是玛多,可怜的家伙,他当时正在拿着步枪点射,没有注意到瑞切尔太太此时已经怒气冲冲。
“他不见了!”她冲过去大喊着,玛多给她吓了一跳“抱抱歉”
“他不见了!”瑞切尔太太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就好像那孩子已经死去一样,她一把抢过了玛多手中的枪:“给我去找他或者找到一个白袍子,就当是求你求你滚!”
玛多跑掉了,瑞切尔太太拿着枪对着外面扫射着,外面的警察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冲进来。
小镇已经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走到了大街上看着教堂的方向,警察任其围观着,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
“武警什么时候过来?”一个明显是指挥人员的家伙问到,旁边一个警察回过头答道:“大约半小”
他说到一半就倒在了地上,等周围的兄弟抬起他一看,发现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窟窿。
教堂里……
这所上帝庇佑的教堂遭到了血的洗礼,詹姆斯拿着枪对着教堂的每一处地方扫射着,丹尼被他打发去找人了,其他的三个弟兄正发泄着几年来沉寂的快感。
他走上台阶,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吼着,他奇怪为什么那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难道他已经死了?不他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因为没人看见他被人带走,也没人发现他的尸体,这就说明他被藏了起来,但教堂显然都被找过了一遍他藏在了一间看不见的房间里,他
他直接从二楼跳到了教堂大厅里,他扫视了一遍那大堂,然后把敌视的眼神转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
“武警过来了,我们得撤退!”一人在对讲机里说到,詹姆斯没有理会,他端起ak就一个点射,那高大的十字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什么也没发生。
“退吧,”他无奈的说到,“我再找找,你们带着丹尼离开这,如果我没有出去,请”
一边的墙壁忽然划开了,詹姆斯一顿,那墙壁后面的空间里顿时涌出了大量的烟雾。
“我找到他了!”他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到,几乎跳了起来,“我找到他了!在大堂!都来这里,我找到他了,我找到”
他找到了尸体。
他看到那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像熟睡一般,他快速的冲了过去,其他几人这时都跑了过来,瑞切尔太太几乎是疯了一般,她冲到詹姆斯旁边,然后便看到一个淡淡的微笑开在一张铁青的脸上。
她没有和詹姆斯一样呆在原地,她慢慢的把手伸了出去,提醒着自己最坏的后果,当她碰到那孩子的脖子时,她发现
“活着!”她激动的喊了一声,“詹姆斯,他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詹姆斯呆滞的转过头,过了几秒才听懂了瑞切尔太太的话,他赶紧把那孩子抱出来放在地板上。
“你能帮他做人工呼吸吗?”他对瑞切尔太太说,“我没法在他这个时候帮他,我没法”
瑞切尔太太已经俯下身去,“再坚持五分钟,拜托,”她对另外的人喊道,“好让这个胆小鬼看清楚谁才能拯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就像太平间的尸体一样躺在原地,以为活着的人,却又不算活着,我很高兴我在那时还在微笑,我没那么死板,但詹姆斯在不久之后告诉我我当时就像个白痴一样,那笑容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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