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分卷阅读46

  皇兄,您知道的,臣弟在宫外之时,曾连夜造访过京兆尹府上。”
  苍碧确信皇帝不会因这件事当众怪罪他,也不忍问责,只能替自己担着。
  赵程胤果然道:“朕知晓此事,京兆尹并不参与赈灾款项的事,与此事有何干系?”
  “与赈灾无关,却与李太傅有关。”苍碧抬着下巴,蔑视一众与李凌岳同流合污的朝臣,“那日臣弟在京兆尹府中,发现了数目巨大的民银,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所得,而他倚仗的,正是太傅李凌岳。”
  苍碧掷地有声,朝臣们顿时炸开了锅,李凌岳不以为意:“王爷,微臣为国鞠躬粹,您无凭无据,给微臣安上这么个罪名,着实令人寒心。”
  “证据便是京兆尹府上的几箱民银。”苍碧再次朝皇帝揖身,“皇兄,您大可命人去搜查。且当日,臣弟亲耳听到京兆尹与其夫人,亲口道出贿赂李凌岳一事,臣弟愿与其当面对质。”
  苍碧环视殿中,却发现京兆尹并不在场。
  “王爷,您要对质的话,恐怕得去三十里外的乱葬岗上了。”李凌岳坦然自若。
  第45章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二十一
  苍碧还未回过神,便听李凌岳气定神闲地继续道来:“京兆尹横征暴敛,上任数十年来搜刮民脂民膏无数,查清罪证,赃款全数上交国库,昨日已于午门外满门斩首示众了。”
  “王爷,您是误会了,京兆尹经查实,确是贪赃枉法,但与太傅并无分毫干系。”
  “李太傅是两朝元老,从来为国为民,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事。”
  数名大臣纷纷应和,苍碧听在耳中,仿佛被一记记巴掌扇在脸上,愤恨交加,头痛欲裂,喘着气勉强稳住身形,千想万想都没料到李凌岳竟然狠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一点有力的反驳都说不上来。
  “来人。”赵程胤看亲弟脸色不对,立时召了身侧太监,命人将苍碧搀了下去,心中也是乱做一团,摆手让满朝文武肃静,“李太傅,程嗣也是为了国,只是鲁莽了,莫要见怪。”
  “王爷一心为国,微臣自愧不如。”
  无名与侍卫一道,一直候在殿外,见苍碧被扶着出来脚步都虚了,二话不说把人从太监手里抢过,抱上准备好的骄子,护送回永乐宫。
  “师父,我一定要将那佞臣绳之以法。”苍碧曲腿坐在床榻上,耳中因愤怒,被鸣响充斥,脸色血色惨淡。
  无名沏了茶递上:“我知道。”
  苍碧无处撒气,将温茶一饮而尽,心绪稍稍平定了些:“待早朝后,我再去找皇兄理论。”
  然而他并没有去成,皇帝陛下连午膳都没用,一下朝便移驾永乐宫。
  赵程胤携着太医前来,堵住正要出门的苍碧:“程嗣,脸色这么差,这是要去哪里?”
  “正要去找皇兄。”苍碧将愤懑不满全然挂在脸上。
  “太医,给王爷诊一诊。”赵程胤将苍碧往床榻上拖。苍碧不依,一怒之下,甩开九五之尊的手:“无需诊治,程嗣只是被朝中的奸佞之徒给气的,糟粕除了,心境好了,脸色自然也会好。”
  “程嗣!”赵程胤低喝一声,随即发觉此举让亲弟失了面子,叹了一口浊气,将殿中人挥退,却在无名也要离开前制止,“何郎,你留下。”
  无名顿下脚步,戒备地站在皇帝身侧,手缓缓移到剑柄上,指尖扣下,握住剑柄。
  “何郎,过来。”苍碧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无名岿然而立,仿佛一尊被仇恨与某些不可言状的柔软纠缠得无法动弹的石像,许久后,终于回手,在满室死寂中,转过身,站在了苍碧身后。
  下一刻,皇帝说的话却让苍碧与无名同时屏住了呼吸:“何郎,本命贺朗,取字朗朗乾坤,是贺相的独子,朕可有说错。”
  “皇兄,你在说什么?”苍碧视线慌乱地飘着,挤出无奈的笑,“何郎只是一介平民,怎么会和贺相有关系,况且当年贺相被满门抄斩,人数全是对上的,又怎么会留有遗子。”
  无名不言垂眸,按在剑柄上的手,由于过于用力,爆出清晰可见的青筋,仿佛一缕缕仇恨跃然其上。
  苍碧状似不经意地移了一步,半挡在无名身前,谨防他失控弑君,也丢了自己的性命。
  “那你为何会忽然调查贺相的旧案?”赵程胤语气低沉,似乎十分冷静。
  “程嗣此前不是说了,是听百姓……”
  “程嗣,我看着你长大,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无法分辨?”赵程胤以我自称,显然在这一刻摒弃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只将自己当成一名兄长,“告诉我,他是不是贺相的独子,是不是他怂恿你盗窃京兆尹库房,又趁你失忆之危,哄骗你带他入宫,图谋不轨?”
  “不是。”苍碧颤着声退了一步,一手抬至腹部高度,若有若无地护在无名身前。
  无名却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站了出来,端立在皇帝身前,借着身高上的些许优势,微微俯视,扣剑柄蓄势待“是。”
  “何郎,退下!”苍碧怒喝,“本王与皇兄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足。”
  “杀我家满门,是不是你的旨意?”无名无视苍碧,只居高临下般冷声质问。
  “是。”赵程胤丝毫不示弱,甚至一点没有担忧性命的模样。
  “昏君!”
  无名猝然拔剑,剑尖直指皇帝颈项,赵程胤身处高位,自然文武都没落下,足间轻点地面,立刻朝后飞退数步,脱离长剑范围,停在殿门前。
  除了这两人,后面的苍碧也在同一时间动了,他一拉无名衣襟,旋身错到两人之间,双手探出,欲以血肉之躯阻拦利刃的前进。
  不过半息功夫,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长剑本该划破如玉的手掌,以千钧之势直接洞穿阻挡的躯体,然而剑尖却诡谲地转了向。
  无名手腕一翻,长剑打了个旋,以毫厘只差绕开苍碧的手掌,剑柄脱手,整把剑止不住向前的势头,哐当一身,落在苍碧身后侧。
  “程嗣!”赵程胤疾步向前,拉过亲弟,退后数步,握着惊魂未定的苍碧的手,从头到脚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确认毫发无损,才长长松了口气,拾起长剑,指向无名,“大胆,竟敢以刀剑指向王爷。”
  赵程胤要定罪的话还来不及出口,苍碧立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他握剑的手:“皇兄,别杀他。”
  赵程胤生怕伤到亲弟,只能松手将长剑远远扔到一边,眉心越拧越紧,沉静半晌后,长叹一口气,一甩宽袖,走到华贵的椅前,颓然坐下,一身端了十数年的架子,全被任性的弟弟冲垮。
  “皇兄。”苍碧缓步上前,跪在赵程胤身前,“您不能杀贺朗,贺相一家枉死,留下他一人,现今不过来探寻真相,为父正名,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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