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分卷阅读56

  路珏平长眉一挑:“怎么?难不成你更中意晋安?还是另有……”
  “不,我谁都不中意。”中意的人根本不在这里,苍碧断然道,“我不卖身。”
  路珏平以折扇挑起苍碧下颔,放肆一笑:“一个小倌,说自己不卖身,放到天南地北都是天大的笑话,你不怕你阿爹和妈妈,打死你?”
  “我……”苍碧霎时哏住,谁人不怕死,否则这楼里哪还会有安分待客的小倌,只是,“没人是自愿被卖进春风道的,不管命运多舛,还是迫于生计,都是不得已,我不想卖身,有什么奇怪。”
  “我钱都花了,可由不得你。”门外长工轻叩门扉催促,以提示关门的时间快到了,路珏平起身,笑得好不得意,“乖乖等着,三日后,保管让你欲|仙|欲|死,今后求着我来找你。”
  大厅宴席散去,胜者心满意足,败者却也没多挫败,晋安还在席位上喝酒,也不知是第几壶了,出神地看着窗外散去的红颜楼姑娘们,听到出来的路珏平打招呼,全然忘了刚在风月场败过一局,出口竟像是刚把爱女拱手让给女婿的老岳父:“你若是负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是自然。”路珏衣袂翩然,扬长而去。
  纨绔公子一掷五千两,世人都当他图个新鲜,就连路珏平本人似乎也没往心里去,听了一顿母亲不重不轻的训斥,在三天后提前半个时辰踏入了青殷楼,自斟美酒,等待即将入怀的温香软玉敞开闺房。
  崭新的红帐垂挂在床前,与红衣艳艳的身影相比,竟失了几分颜色。
  苍碧坐在床榻边,脸上挂着时下富家小姐出嫁最喜欢的妆容,红唇殷殷,眼梢含桃,本该是明艳动人的一张脸,硬是被他的愁绪挤出了西施胸痛的颦眉样。
  今日门口一如既往地守了两个长工,自他那日逃跑以来,便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还有一刻钟,吉时就要到了,那将是来者的仙境,他的地狱……
  要离开这里……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呆在这里被玷污,还有,若是不出去,怎么去寻亲吻的对象,怎么回逍遥界。
  到这里后,苍碧一门心思都在逃跑上,这才想起这事,眼下也没时间问小黑了,轻手轻脚贴到门扉边侧耳倾听。
  外面一人打了个哈欠:“老弟,我去蹲个茅房,你先守一会儿。”
  “快去快回。”另一人随口应道。
  确认脚步声渐远了,苍碧快步走到桌案边,倒了杯茶水,红唇贴上杯沿,用力地抹了一下,再捻了几滴水往脸颊擦拭,他的肤色本就白皙,不需上什么脂粉,只是如云虽生着与他一般的模样,也不知是被命运蹉跎还是怎的,脸上没多少血色,白得几分病态,因此施装者替他涂了一层不薄的胭脂,被这一折腾,霎时就不和谐地白了一块,还花了美唇。
  苍碧吱呀一声打开大门:“哎呀,快去找人来给我补妆!”
  “少爷,您这是……”纵使这般模样,也美得不可方物,长工近距离看着,呼吸一滞,总还算记得自己的职责,“您再等等,等……”
  “等什么呀,再等新相公就来了,你就让我这副模样见他!”苍碧故作气极地转身关上门,重重插上门闩,生怕外头人听不到似的,“不见了不见了!丑死了!见不得认了!”
  长工只能妥协,反正现下楼里热闹得很,也不怕那么大个人跑到哪去:“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少爷您可千万别乱跑。”
  最后的机会,苍碧想跑想疯了,根本没做盘算,听人一走,立时打开大门,一股脑朝游廊跑去,才跑出两步,那解手的长工就回来了,边追边大叫:“快来人!如云要逃跑!”
  苍碧没命地奔着,仓促间回头,眼看长工离自己越来越近,抬手就把头顶凤冠扯下砸了过去,正中长工脑门。凤冠落地,长工痛得眼冒金星,脸上多了数条被装饰划开的血口子,捂脸呼痛,再顾不上追赶。
  墨发披散,随着慌乱的脚步扬起,苍碧终于踏上游廊,不远处的拐角尽头,就是宴厅,那里有通往自由的门扉,然而尚且不论宴厅中早已宾客满堂,根本没有让他出逃的罅隙,即使此时要逃过这短短几步也是不可能的了。
  梳妆完毕出来迎客的绿华一把扯住飘过身前的长发,回手一扯:“什么模样!你便是这样迎接新相公的!”
  苍碧头猛地朝后一仰,痛得咬住嘴唇,却一点没有停止挣扎的意思:“你放开我!”
  “这怎么回事!”被苍碧支走的长工,一回屋见人不在了,片刻不待去请了鸨公,鸨公勃然大怒,“大好的日子,被你整成什么模样了!明日有你好看的!”
  “放手!”拐角处一声低喝,震得绿华下意识松了手,苍碧往前冲的力道不住,就这样生生扑了出去,撞进宽阔的胸膛中,脸颊贴上上好的锦缎,抬头一看,原来是路珏平等过了时间,还不见人来请,就亲自进来了,了笑容,不悦道,“谁敢让他好看!”
  第56章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八
  鸨公腆着脸迎上去:“路公子,是鄙楼的过失,没有教导好如云,损了您的兴致,明日定会好好责罚,不过尽管放心,不会碍着您今夜的喜事。”
  “责罚?”路珏平紧紧环住扭着身子挣扎的苍碧,“我都不计较,你们计较什么?”
  重金买下的破瓜夜,换来的竟是个衣冠不整,妆容不堪的新人,换做谁都该与楼中说正经,要退几成银两了,哪有不计较的,鸨公正愁着会有什么为难,便听路珏平轻笑一声。
  “性子烈,我喜欢。真要责罚,我今晚也会好好办,轮不着你们。”路珏平挑眼指了指远处脸上还在淌血的长工,“他的汤药,我出了。”
  后面这话听起来只是阔绰,在场人却都明白,这路公子言下之意便是今晚的闹剧一切权当未发生,若是敢为难如云,他不会善罢甘休。
  苍碧可不领这情,推搡着路珏平胸口:“滚开!你滚开!”
  “娘子,这欲拒还迎的样子,可真让人欲罢不能。”路珏平横抱起苍碧,鸨公立时让一名新雏引路,带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了新房。
  苍碧愤恨这具身体如此柔弱,连挣脱禁锢的力气都没有,拳打脚踢无济于事,干脆张嘴咬住路珏平肩膀,想趁他吃痛松手之际摆脱。
  齐整的牙关带着愠怒与愤恨,重重刺在肩上,路珏平却一声没吭,手臂环地更紧,柔声道:“你咬罢,只是别乱动,别伤着自己。”
  红烛摇曳,美酒飘香,被装饰得焕然一新的闺房每个角落都被暖融的光映照得勾人心猿意马,然而喜房中,却半点没有新婚之夜的欢喜与娇羞。
  “新娘”一身红妆,衬着雪般的肌肤,本该是谁都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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