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分卷阅读66

  的青空之前,恍如梦境,直让他看得有些恍惚。
  “别沾着水了,小心凉。”路珏平端了盘豆腐出来,坐在苍碧身侧,把瓷勺递过去,享受地给美人喂食。
  几月来的相处,早消磨了苍碧对路珏平的芥蒂,半眯着眼吞下嫩豆腐,砸了砸嘴,相熟过了头,胆子也大了几分,调笑道:“你是没那门心思了?看来最近我的美貌损了不少呀。”
  他本以为路珏平会秉持这段日子的君子姿态,想不到猝不及防,路珏平摇着折扇靠过来,鼻尖几乎贴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鼻息扑在脖颈上:“怎么没有,日日夜夜都念着,梦里都是你娇羞颔首,倚在我怀里的模样。”
  苍碧缩起脖子,推搡着撤开,知自己是说过了,一时只能装傻,只听路珏平郑重地问:“你,愿了吗?”
  避开路珏平的眼,苍碧斟酌再三,坦然道:“对不起,我心里有别人了。”
  “我知道。”路珏平也不自讨没趣,退开些,保持两人平时的距离,别开眼看向浮动的水波,沉默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倏地回头,“那人是谁?晋安吗?”
  金灿灿的秋日缓缓移至远方的河面,一半掩映进层叠的屋宇中,清风徐来,水面曳动,在落日的余晖中,粼粼闪烁,恍如梦境。
  苍碧转过头,对上路珏平专注的眼,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纯黑眼眸,比墨更深邃,比夜更沉寂,与他记忆中所见的第一双眼如出一辙。
  苍碧的所有记忆是从连云阁中开始的,甫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连云如墨如漆的眼瞳,冷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内里却蕴含着什么呼之欲出。
  “你是谁?”苍碧问。
  “我是连云。”连云回得扼要。
  “我又是谁?”苍碧又问。
  连云缄口不言,就在苍碧以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沉声道:“苍碧,你叫苍碧。”
  镜中人肤白红唇,着一身雪白的广袖长袍,衣摆层层叠叠,逶迤身后,与之同色的长发像从天而降的丝缎,披散肩头,几乎与白衣融合。
  “苍碧?”苍碧呢喃着自己的名字,不知怎的就是知晓那不是本名,而是连云临时起意取的名字,“我又不蓝有不绿,为何叫苍碧?难道不是如雪如云更适合?”
  “怎么?”连云不知何时踱进房内,把一盘油香豆腐摆在桌案上,眉心微皱,使那张本就肃穆的脸看起来有些骇人,“不喜欢?”
  “喜欢喜欢。”那表情实在令人惊惶,苍碧赶忙出言补救,“天上地下最好的名就是连云给的了!”
  “连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苍碧舀着豆腐往嘴里送,问个不停,脑海里空白一片,心里实在不踏实。
  连云面色沉沉,许久后才道:“不记得也好,你便安心住在这。”
  “没个由头,我怎么安心住,好歹你得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呀。”连云面部轮廓像刀刻般刚毅,鼻翼挺拔,眼眶深邃,薄唇没半点弧度,微微抿着,带着几分禁欲的隐忍,看得苍碧心中一跳,“我在你房里醒的,我们是不是……”
  “不是。”连云矢口打断,“你是我的伙计。”
  逍遥界中,百年相随,再多的冷眼苍碧也看习惯了,老板冰川般的脸庞,除了平静就是碎冰般的拧眉愠怒,着实不讨人喜,但他却就这么沦陷了。
  “连云……”苍碧往后一扬,躺在船板上,指着远方怡然飘过的成片橙云,嘴角勾着满足的笑,缓缓道,“我心里的人,叫连云。”
  第66章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十八
  画舫翩然而行,风吹柳扬,两旁街道上陈列的花灯渐次亮起,有男女手捧莲灯,放入河岸,承载着对安康的祈愿、家事兴和的希望、以及心上人的念想,一脱手,粉色的莲灯就顺着涟漪漂扬而去,一盏盏受画舫阻滞,靠在船侧,烛光摇曳,照在绝美的脸庞上。
  苍碧墨翠般的眼一扫,只见近处莲灯里一张字条上写着:“阿云,我想你了,快回来罢。”
  “阿云……”苍碧笑了起来,“连云,我想你了,我何时能回去?”
  温热的手掌探来,轻缓地抚摸如玉般光华的脸颊,路珏平温柔笑道:“你想回去,定会回去的。”
  “你会放我走吗?”苍碧问。
  路珏平:“不会。”
  苍碧长叹一口气,微微转头,看到路珏平倒映着自己的黑眼,不由着了魔般怔怔道:“之前,我遇见过两个男子,生着与你,与连云一模一样的眸子,我有时甚至在想,也许你们就是连云。那是种很奇异的感觉,明明知道你们不是,但就是会在某个蓦然回首的瞬间,看岔了眼。”
  “你怎能如此确定,我不是你说的连云呢?”路珏平摇着扇子,忽的一,往前一探,勾过一盏莲灯,捻出里头的字条,递给苍碧,上面写着:“香兰,嫁给我好吗?”
  苍碧哭笑不得,只见不远处岸边有个年轻男子气急败坏,大声数落着,赶忙取过路珏平手中的字条,放回莲灯中,那男子松了口气,期许地望向河对岸一名同样在放莲灯的少女,苍碧心下了然,轻轻一推,把莲灯往那头送:“你不是。”
  “连云不会像你这样轻浮,也不会对我这般直白的好,他的心思,我从来猜不透。从前大家都喜欢看我,或多或少眼里都带着或欣赏、或羡艳、或爱慕的神色。可他不,他的眼总是那么静,一举一动也沉稳得可怕,好几次,我身子不适,他抱着我回房,我使出浑身解数逗弄他,他却总能冷着张脸坐怀不乱,有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念我无处可去,可怜,才勉为其难留我,但偶尔的落寞劲儿过去了,我依然清楚……”
  “连云对我很好。”
  路珏平静静地听他诉说,黑瞳映着河面反射的鳞光,微微闪动,似乎颇为动容。
  “可有时。”苍碧鞠了一掌月,水中月仓皇碎成残片,流逝在指尖,“我又觉得你们是,似乎是连云的灵魂,和眼前的人融在了一起,结合成另一个我未知却又熟悉的人。”
  这妄想在太突兀,连苍碧自己都失笑,摇了摇头,他所经过的三世都是寻常的凡间,妖神都是故事、信仰里的传说,这番话任谁听到,都要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了,更别说对当事人来说,几乎是一种存在上的否定。
  路珏平却不恼,反而笑得更开了,在铺天盖地般罩下来的星汉下,牵起苍碧的手:“靠岸了,要放花灯吗?说你要嫁给我。”
  画舫摇摇晃晃停稳,苍碧猝然起身,脚一软,差点没站稳,路珏平适时扶住他腰际,连搂带抱把人拥到岸上,苍碧这身白衣与逍遥界中几分相似,腰际系了条浅紫的绸带,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配着随意挽起的如墨长发,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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