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分卷阅读70

  中。苍碧知道路珏平要成亲时,墙外的梧桐叶已经落尽了,路珏平隐瞒了一个多月,是晋安嘴快把消息说了出来。
  那日难得日头暖了些,晋安与结香挽着手,由三七引着敲响了房门。
  路珏平正连哄带骗地让苍碧服下苦药,拈了颗桂花糖塞进苍碧嘴里。
  “如云,身子怎么样了?”晋安担心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路珏平怎么照顾你的?”
  结香松了晋安的手,蹲下身子趴在床榻上,圆滚滚的大眼,定定看着苍碧:“如云哥,你瘦了,脸色也不好,路公子待你不好吗?”
  路珏平不置一词,大半年前的嚣张劲被消磨得一丝不剩,似乎默认了结香的话。
  “你跟我走吧,绝不让你受委屈。”晋安道。
  苍碧笑了:“你有结香还不够?”
  “那不一样。”晋安一点没觉得不妥,“我是要娶结香的。”
  “那我跟你走做什么?”苍碧调笑道。
  “你生得那么美,我们都喜欢你,不管做什么,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晋安答得诚恳,结香则不住点头应是,两人说着就要去扶苍碧下床。
  路珏平抬手拦在床前,隔开两人:“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
  第70章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二十二
  “你都要成亲了,凭什么还占着如云。”晋安脱口而出,随即发现失言,却看苍碧并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略微有些诧异。
  “你要成亲了?”苍碧道。
  许久后,路珏平才点了点头,忽的渴望救赎般抬头道:“你若不愿,我就不成亲。”
  苍碧笑了:“你成亲罢,好好待人家,我终是要离开的。”
  许是应了这句话,当晚,苍碧的病况就急转直下,夤夜时分,猛地一阵咳嗽,把下腹不多的晚膳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路珏平每晚守在隔间,那原本是三七睡的,听到动静立时跑过来。
  “唔……”苍碧呜咽着,靠在床头倒了几声气,气若游丝,“疼……”
  “哪里疼?这里吗?”路珏平按着他的腹部,苍碧点头,按在胸口,也点头,几乎无处不痛。
  “三七!”一声爆喝,穿破黑夜。
  不过片刻,三七一身中衣,撞开大门冲进来:“少爷,怎么了?!”
  “快去请舅父来!”
  深更半夜,齐英新没有任何怨言,片刻不待就赶来了,喂苍碧服下药粉,总算把病情稳住。
  他先前一直没有把药粉留下,这会却把药箱里几包都取出来,交给路珏平:“这药不好得,能缓解痛楚,但会有后患,疼得受不了了,才能服用,记下了?”
  路珏平若有所思地下药包,点头,眼神却不离苍碧,直至确认他安睡下,呼吸平稳,揪起的心才放下。
  三七迅速地拾干净,退了出去。
  齐英新安抚了路珏平,也走了,追上三七:“三七,等等,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舅老爷,请说。”
  “如云的病,我治不好。”齐英新语带怜悯,任何生命逝去,对于医者来说都是不希望看到的,更何况还是名不可方物的美人,“先前是骗珏平的,阿姐想让他先成了亲,毕竟男女终有别,或许他就不惦记如云了。”
  “少爷不会。”三七低头道,“少爷心里,只有如云。”
  “我看出来了。”齐英新摇摇头,看向不远处微启的窗扇,里头路珏平正坐在床榻边,眼中只有雪白的身影,“我是怕如云过了,他会受不了打击,你看着他点,那药药劲很猛,但毒性也强,这几包全下去,如云活不过半年,不过……就他现在的状况,可能连冬都过不了。”
  路家独子将迎喜事,自是举家欢喜,张灯结筹办婚事,却除了准新郎。路珏平完全不参与其中,只是没日没夜的窝在屋里,陪着苍碧,亲自喂药、照顾,苍碧的身子却不见好转,刚开始药粉能撑个四五天,渐渐只能维持两日,不过半月,就用完了,三七怎么劝,他都不听,一见苍碧痛苦,就仿佛从他心口剜了一块肉掉。
  冬日天空阴沉沉的,惨淡的日头在天际无力的挣扎,终被云层淹没,初雪洋洋洒洒地飘落,缀在院中枯了大半的藤叶上。
  三七急匆匆地端着冒热烟的药碗,跑过藤架下,两片细雪落入碗中,无声无息地融化。
  “这药一点用没有!”路珏平怒喝着,摔了喝空的药碗,“药粉呢?再去问舅父要!”
  三七应声退下,却没有去找齐英新,那药粉再吃下去,只会让苍碧的寿数更短。
  屋内,苍碧浅浅地喘着气,含着一小块冰糖,墨翠般的眸子失了光,半眯着也不知看到了哪里,眼前似乎有黑色晃过,他无力地伸手拉住:“连云,我好痛……”
  路珏平今日穿了见黑长袍,银线绣着云纹,端是该玉树临风的贵公子,脸上阴沉却比黑衣更甚。
  “连云……痛……”苍碧喃喃着,本就清瘦的脸庞,已是形销骨立,这几天除了药,就只咽下了几口豆腐汤。
  “我不是连云。”路珏平僵硬地坐着,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将落不落,终是在苍碧再次呼痛时,伸了过去,把人拥在怀中,眼中阴晴不定,“我在。”
  “我想回家……”苍碧轻轻往宽阔的胸膛上蹭着,竭取一丝暖意。
  “我知道。”路珏平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低头浅吻光洁的额头,“会回去的,我一定让你毫发无损地回去。”
  苍碧也不知听没听到,猛的一缩身子,急遽地咳嗽起来。
  路珏平拍抚着他的脊背,忽觉得胸口有些湿润,低头一看,苍碧吐出一大滩鲜红的血液,染在衣襟上,绽出触目惊醒的花朵,人闭着双眼微微瑟缩,已是晕厥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红泥炉燃着炭火噼啪作响,将随时会断去般的呼吸掩盖,路珏平闭眼颤抖着喘息,稳下心中暴怒,再睁开,眼中是绝然的平静。
  两手掌心相向,他深深吐息,十指齐动,掐起繁复的手诀,随着越来越块的手势,面色也越来越差,血色急速退去,皮肤泛起青灰,半晌后,指停,印成,嘴角流下血线,紧接着是鼻下、耳际、双目……
  路珏平面如金纸,七窍流血,犹如惨死的恶鬼,在他正前方,随着手印的完成,暗色的光芒汇聚,融成一团黑烟。
  “逍遥。”路珏平定定道。
  黑烟涌动,一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靛色衣袍一尘不染,恍如方从万丈海渊中涤荡而来,逍遥依旧一脸似笑非笑,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心中早有预料,却还是问道:“唤我为何?”
  “救他。”路珏平话音沉沉。
  “我不能救他。”逍遥道,“珉玉匕首炼成时,我便告知过你,过往事不允被篡改,若古往有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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