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江月》分卷阅读8

  枝上的金丝雀鸟,见徐风堇亲自端茶过来,放下鸟食,端起茶碗,放在嘴边顿了顿,又笑着放了回去,拿过程乔盘上那杯抿了一口。
  徐风堇道:“王爷不怕旁人看着咱们不恩爱了?”
  赵郁左右瞧瞧,一副无辜模样:“这王府里都是我的人,哪有外人?”
  徐风堇腹诽奸诈,才要告退,就听赵郁将他叫住。
  书房内细纱屏风绣着并蒂芙蓉,案台靠窗,看得见玉兰花树,听得见雀噪蝉鸣,徐风堇落后赵郁几步,东瞧瞧西摸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新奇样子:“王爷这儿果然都是好东西,连水壶都是玉石制的。”赵郁并未理他。
  徐风堇看够了便走到书案前,一眼瞥到除笔墨纸砚外,摆在桌面上的两本书。
  准确来讲,是两半书。
  那本掉了页的泛黄家训和另外一本不知什么规矩拼合在一起,字迹相同,看似出自一人之手,戏弄了他好几日。
  赵郁拿出一沓上等宣纸,瞧着徐风堇怒视那两本无辜书册,笑意吟吟:“你识字不多。”
  徐风堇拿起一本破书扇风:“我学富五车。”
  赵郁任他胡诌,不客气地揭穿:“你自诩聪明脑瓜儿,若是学富五车,岂不是一早就发现蹊跷?”
  徐风堇问:“你那里来的依据?”
  赵郁让他走到自己身旁:“看婚书时,你不认识的字,会多看两眼。”说着要他帮忙研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问:“这二字念什么?”
  徐风堇看了看,轻笑道:“赵郁。”
  赵王爷摇头:“不对。”
  徐风堇不信:“怎么不对,这屋里就你我两人,提笔便能写下的定是你我名字,我再不识字,自己的名字总也认识,那你能写得,自然是你的名字。”
  “哦?”赵郁笑道:“所以还是你猜的,并不是你认得。”
  徐风堇立刻反应过来,气道:“王爷累不累,三两句话就给人下个套,还让不让人说话。”
  赵郁把笔递给他,又把纸挪到他的跟前:“以后不用早起,但需每日来书房读书认字。”
  徐风堇愣住:“什么?我都二十......”
  “不管你多大,为本王办事,不能斗字不识,日后有书信往来,会误大事。”赵郁说完便走出门去,独留徐风堇一人对着纸上赵郁两字画了个乌龟王八蛋。
  赵王爷无事,又去院内修花逗鸟,程乔帮着续杯茶放在石桌上,赵郁待凉些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蹙起,问程乔:“茶盘离手了?”
  程乔忙说:“不曾离手,爷,怎么了?”
  赵郁道:“你自个儿尝尝。”
  程乔忙端起来品了品,震惊道:“放……放了糖块?”
  赵郁不吃甜,这口与徐风堇恰恰相反,他道:“自个儿去领罚,照你这么伺候本王一早就归西了。”
  程乔冤枉:“奴才真的茶没离手,就是方才去屋里续了热水。”
  第8章两清
  徐风堇确实识字不多,娘死得早,爹不作为,徐老爷子只认识自个儿名字,余三娘只要他饿不死,哪里管他读不读书,小前儿活着辛苦,跟客人纠缠,还得防着整日整日地被占便宜,待有本事动手打人了,也过了最好的识书年纪,活到现在认识那几个字,还是东拼西凑来的,但仗着长了副聪明相,半字不漏,旁人还真当他学富五车,如今有人教他,他心里自然高兴。
  赵郁每日让他在书房待上两个时辰,亲自指点,但凡有一日迟到早退,当时不说,扭头就让人把晚饭换成老姜炖花椒,记仇记到下辈子。
  徐风堇自然不笨,但是小聪明太多,认字基本靠蒙,写字丢笔落画,错字罚写,一起攥着三支笔,狗爬字迹,看得赵郁满脸带笑。
  赵王爷爱笑,且细心温润,除了心黑,没别得缺点,本还由简入深,这几天却学起了最繁杂的,字写笔画最多的,一支笔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三支笔。
  徐风堇白天脑,夜里泡着脚差点睡着。
  岑灵轻声叫他躺好再睡,他只是哼哼两声:“就这么睡了。”
  岑灵没法,才要帮他擦脚,就听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时辰也晚了,门外没留奴才,这会儿该会是谁?徐风堇懒懒地坐起来,擦脚的功夫门板都要给他拍碎,他道:“看看是谁。”
  岑灵走到门口问:“是哪位?”
  “王妃!求王妃救命啊!”
  花厅内跪着的,正是第一日见到那五位姑娘之一,之所以叫姑娘,因她身着紫留仙裙,垂鬟分,簪着珠花,是未出阁少女的打扮。
  徐风堇坐在正位,问她:“半夜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姑娘道出名字,叫做行香,是三年前旁人送给赵王爷的妾室,她道:“求王妃救救奴婢,奴婢已经被囚禁在府中三年。”
  徐风堇惊道:“囚禁?此话怎讲?”
  行香垂泪:“奴婢不知,只是进府之后始终困在内宅,三年也只见过王爷三面,奴婢知道,怕是王爷不喜,但若是王爷不喜,何不将奴婢几人退回去,好过整日派人看守,像犯人一样。”
  徐风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轻声道:“姑娘怕是误会了,王爷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心下又道:果然是赵郁其人,只怕王府上下就这五位旁人送来的不在他掌控范围,看来是懒得管,所性找人看起来,初见那奴才成群的阵仗估计都是看守,还跟他说人多嘴杂?骗子。
  行香又道:“王爷为人如何奴才不知,奴婢只想请王妃救我一命,奴婢走投无路,不想终身如犯人一般困在王府,奴婢也是被迫送来,实不相瞒,家中还有……还有心上人苦守,若不能出府,也请王妃帮我知会家人一声,让他们知道我还安好。”几句说得声泪俱下,痛彻心扉。
  “这……”徐风堇犹豫良久,怜悯道:“救你出府怕是不行,但若知会你的家人倒可一试。”
  行香猛地抬头,爬了几步:“王妃可说话算话?那,那能不能让我们见上一面,只要一面。”
  “这……”徐风堇一副你着实难为我的模样,只见行香又叩拜起来,他忙忙起身,道:“好了好了别磕了,我……我试一试罢。”
  说是要帮人,便得出府一趟,今日读书时赵郁没来,徐风堇趁机偷懒,生生混过两个时辰,还把前几天偷摸往玉水壶里扔的冰糖从怀里掏出来放到嘴里,他到不是不学,只是赵郁管制太严,趁人不在借机放风,晚饭程乔来叫,说是王爷邀他一同吃饭。
  桌上菜色对半,一半是甜,一半是淡,各吃各得互不干涉,徐风堇猜王府当值的怕都是赵郁亲信,最不用装模作样的地方,同桌吃饭更是不必,想来是找他有事。
  果不其然,吃完撤桌,徐风堇站起来要走,便听赵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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