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宿寒枝》分卷阅读19

  从剑鞘里一点一点地拉出来,拿着天无剑反复打量。他虽然说过不在意,可其实心里还是在意这天无剑的。父母死后,除了这天无剑,留给他的就只有仇恨。
  这属于他的剑终于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了。
  白墨非抚摸着天无剑剑身,当年刻上去的天无二字清晰可见,他用手指指腹摩擦着那纹路,仔细感受。突然,白墨非眼尖地看见了剑柄上的纹路。他将剑柄转了过来,仔细辨认着。
  青……涯。
  剑柄上雕刻的正是骆青涯的名字。
  又是这骆青涯。
  白墨非将天无剑攥的死紧,他手指指节发白,大拇指死死的抠着剑柄上刻着的青涯二字。
  从今天开始,他将舍弃白墨非的身份,重新成为李天无。他的目的,就只有复国!
  白墨非目光暗了暗,道“我想确认舅舅何时能到杭州。我可不想处心积虑最终什么都没有罢了。”
  “快马加鞭,最多五日。”秦鸣一愣,复又回答道。
  “那便最好。”
  白墨非用手遮住眼睛,嘴角扯着,笑容狰狞。
  方鱼早已经骆青涯捆好拉出去关了起来,此刻他回来看到的就是白墨非这癫狂一般的模样。他看了白墨非一眼,又盯着秦鸣看了许久,最终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拾桌上的狼藉。
  “那骆青涯的包袱里可有发现踪迹?”方鱼问。
  秦鸣摇头,“没有。”
  听见这话,白墨非蓦地住了笑意,冷着声音,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找起来容易。”秦鸣将手里的东西往旁侧一甩,“确实寻不到丝毫线索。”
  白墨非冷着脸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什么。
  “奇怪啊。”方鱼摸着下巴,眼神落在白墨非脸上,“莫不是在他穿着的那身衣服上?”
  古里古怪,没安好心。
  秦鸣这么想着,就听见白墨非说了一句。
  “那你……算了。”
  白墨非起身,询问了方鱼骆青涯的地点,便离开了。
  方鱼在白墨非背后冲秦鸣挤眉弄眼,先是指了指白墨非,然后又指着秦鸣,薄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桌旁,留秦鸣一人盯着白墨非的背影出神。
  这人,迟早也和你一样。
  秦鸣突然轻笑一声,朝方鱼摇头,做了个口型。
  他,与我不同。
  方鱼也冲他笑,“那么说,我就与你俩更不相同了。”
  “大概吧。”
  第16章抵御复国指南(十六)
  白墨非找到骆青涯的时候,骆青涯还在昏迷。他本可以在此期间寻找线索,但他放弃了。他想要等到骆青涯清醒,他和骆青涯还有个赌约。
  白墨非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骆青涯等了许久,就到他连那人的眼睫毛都能数清的地步。
  “唔……”
  终于,骆青涯要醒了。
  白墨非静静地看着对方。骆青涯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他缓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面前人的样子。
  “白…墨非?”骆青涯强忍着脑袋的疼痛。
  “醒了。”白墨非带着笑意看向骆青涯。
  “怎么回事?”
  白墨非也不答他的话,只道:“我俩在江阳的赌约,你可还记得。”
  骆青涯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并起,在脚踝处也被缠上了绳子。他尝试着用力挣断绳子,但没有用处,随后他调动内力,却发现此刻自己竟像极了先前的白墨非,内力全无。
  “这是什么意思?你干的吗?”骆青涯直直地看着白墨非,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
  骆青涯在心里这么祈求着。
  “你说,现在这个状况是算你赢,还是算你输?”白墨非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怎么样,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你是认真的。”骆青涯用陈述的口气说着疑问的话。他在看清白墨非眼里的戏虐时,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对方有多么认真的在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甚至觉得我对你……”骆青涯别开眼,继续道:“我甚至拿你当朋友的。”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喜欢白墨非,这会让他彻底失去所有谈论的筹码,以及他的自尊。
  “我从不与仇人的儿子交朋友。”
  听到仇人儿子,骆青涯迅速转过头盯着白墨非。
  “我母亲死在一个雪夜,我父亲死在我的生日贺宴,不管参与多少,你父亲骆林都是我的仇人之一。”
  骆青涯心里一震。又是雪夜,上次偷剑的蒙面人也是说了血染雪夜,还叫嚣着要自己回去询问父亲。
  “那蒙面人与你……”
  骆青涯的脑子里划过一道白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清楚了却又不太明白。
  “那蒙面人是我舅舅,名唤梅长龄。”白墨非满意地看着骆青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十几年前那次天外玄铁的事件。”
  “皇太子病,天降玄铁赐福,遂病愈。帝将其冠以儿名,赐之。我白墨非,本名李天无。”
  “你竟是那前朝皇太子!”
  骆青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白墨非冷着脸,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攀上骆青涯的脖子,然后慢慢紧,看着对方因呼吸困难而痛苦。
  “咳…咳咳……”
  骆青涯原本麦色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困难让他本能的挣扎,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上方的白墨非,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在骆青涯受不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白墨非扯着嘴角,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骆青涯不住的咳嗽,努力地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膛不住地起伏。
  “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向你提几个问题了。”
  骆青涯眼角挂泪,侧脸看着他。
  “骆林把兵符放在哪里了?”
  骆青涯没有回答。
  白墨非继续道:“那我换个问法,比如,你母亲将写有兵符地址的锦帛缝在哪里?”
  “我不知道。”
  白墨非有些怒了,抬脚狠狠踢在骆青涯的腿上,“别打马虎眼,老实交代。”
  骆青涯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片刻后才开口,“我没必要骗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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