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分卷阅读29

  堂为我换了新的手机,旧的那部在我喝醉酒那天被我摔坏了,屏幕裂了一大块,勉勉强强制成了小半月,整块屏幕终于还是完全碎了。
  新的手机据说是最新款,还能用脸解锁,我靠在沙发上,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拿着手机,让林朝堂教我怎么玩。
  他的手穿过我的后颈,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挨在他的左侧,他点开手机屏幕,我歪头看他,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脑袋转过去,在我耳边轻声道,看着摄像头。
  我晕晕乎乎的看着镜头,他轻点屏幕,画面定格下来的是我和他间距甚微的脸。
  你在拍照?
  我疑惑的看着他,林朝堂完全没有被我发现的窘迫,他抬起手,又用手机拍了好几张,我一脸的茫然,镜头定格下的都是我傻乎乎的模样,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心满意足的回了手,换了另一部手机,那才是他送给我的。
  立然,好可爱。
  林朝堂轻轻揩了一下我的脸,我眨巴眼,总算回神了。
  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抢手机删照片。
  我朝他嚎,你怎么不说一下,我丑死了,不要拍,删了删了。
  他往后缩,平日里一副温驯模样的林朝堂被我推在沙发上,我跪在他身边,整个人都攀到了他的身上。
  我去掏手机,他则反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惊,人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我的脑袋撞在他的胸口,闷声一下,鼓膜在响,心脏却停了一秒。
  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后背,施加了些许重量,我不能动,也突然不想动,我们无缝隙贴合,他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还是那般温柔,像是月光,他说,立然,真的要删吗?我想和你有些合照。
  他这是在装可怜吗?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委委屈屈的?
  我唔了一声,想要爬起来,却又因为后背上的手,而缩了回去,我只好昂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胸前肋骨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不能让我有些准备,摆好姿势,我那样也太丑了。
  不难看,很可爱。
  他这般说着,覆在我背后的手向上移动,扣在我的后颈,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呆钝的看着他,我问他,你怎么又吻我?
  他问,不可以吗?
  我支支吾吾没回答,又听他说,我喜欢你,就想要亲亲你,可以吗,可以吻你吗?
  在我印象里,林朝堂总是那般中规中矩温柔有礼进退得到,看此刻,这么看来,却又不是。
  我怀疑我是否未曾真实的了解过林朝堂,我撑起自己的手,放置在他肩膀两侧,我低头看他,应该说是打量。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喜爱他的情愫未曾掩饰,我一眼就能看穿,我说,我之前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把爱意直截了当的人。
  他听了,愣了愣,随后笑了笑,是苦笑。
  他对我说,的确,我习惯了用曲折蜿蜒的方式去爱人,不擅长表达自己,现在能这么和你说话,也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说,为什么?我不明白。
  因为喜欢你,不能走弯路。
  他抬起手,捋开我额角的头发,指腹的温度从脸颊一寸寸滑落,最后碾在我的嘴唇上,他沿着浅显的纹路细细抚摸,他注视着我,问我,现在呢,我可以吻你了吗?
  我嘴唇微微张开,含住了他的手指。
  我觉得他的爱意就如大海汪洋,我根本无法抗拒,我就是那在风暴中被摧毁的小船孤舟,我卷入其中,被他的洋流所包拢,我的四肢百骸都沉浸在这温暖之中。
  我放纵着自己,我沉溺其中,我不再回头看,我想被他宠溺,被他圈养,被他所爱。
  原来被人喜欢爱护的感觉是这般美好,我心中窃窃想着,自私着。
  时间又以秒针跃进,冬日的萧索似乎并未那么难捱,来年的时候,林朝堂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
  第30章
  我本来是有机会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块过年的,可现在他们成了一方墓地里碑石上的拓字,而我留守在人间,把自己的心口的洞捂着,模仿着常人一般去生活去爱,去试图不让林朝堂失望。
  他说要带我回家,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又不愿见他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问他,可以吗?你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林朝堂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说,我很早就出柜了,他们都知道。
  有多早?
  十六七岁吧,还在读高中的时候。
  我惊讶的看着他,林朝堂却是朝我潇洒一笑,那笑容像是轻狂像是不羁又像是林展,他说,谁没个年少气盛的时候呢?
  我问他,你那个时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我对于这个其实很好奇,因为如若不是大伯,我也许并不会与男人在一起。
  我的成长是因为旁人作祟,生生把我的那棵树拦腰折断,可林朝堂呢?是为什么?真的是有人会是天生喜欢同性?
  林朝堂看着我好奇目光,抬起手,手指撩起我鬓角的发,像是抚摸小动物一般,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对我说,我初中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和旁人不一样,有一次课间操的时候,和我一起打篮球的朋友撩起衣服擦着头上的汗,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林朝堂凑过来,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他说,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勃`起了。
  第一次对男生的肉`体产生欲`望,其实无关于情爱,是我自己大脑作祟。
  林朝堂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说,一开始我也会害怕,毕竟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来和你说,同性恋其实是正常的,于是我低沉了一段时间,后来机缘巧合,在书店买书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关于这方面故事的书。
  我开始明白,原来对于我当时状况的情感是有名词可以来形容的,我不是异类,我只是爱的人不同。
  我静静听着,又觉得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林朝堂,他和我说了很多,他经历过的事,有趣的繁琐的让他烦心的,他知无不言,都和我说了。
  然后他问我,立然,你呢?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抖了抖,我这才想起来,我的十年,并未对他提起过。
  其实不是有意隐瞒,可又有哪个正常人,见了面,就会和人说,嗨,你好,我是徐立然,我曾经被我大伯囚禁了十年,请多多指教,对我好一些,因为我很敏感很脆弱容易发疯。
  这也太可笑了吧。
  而现在他问及,又似乎是给了我一个把这件事说出来的立场。
  我不想隐瞒他,于是我便在心里组织语言,尽量把这十年简化,说的轻松一些。
  我挠了挠头,我说,其实我的生活很简单,十二岁前,我大概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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