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下来,他听到胸膛内某物率乱地跳动。
然而下一秒,男人却背对他张开了双臂,与迎面走来的女人拥抱在了一起。
女人伏在他的肩头,表情甜蜜而动人。
俩人互相搂住对方的腰,呢喃着话语,一同走了进旁侧的咖啡馆。
身形虽相似,帽檐底下却完完全全是另一张面孔。
是啊,怎么可能……
靠到墙根处,安德烈抹抹脸,体会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
他明白自己的可笑,但他仍会去幻想,自从日历翻过了那一页,他便忍不住去想象。
金色的发,相近的身形,不自觉,便会与现实中的人重叠。
不是说好了吗,要将他留放在记忆里。
掏掏兜,安德烈摸出烟盒,面对墙壁,抽了起来。
一根烟过后,清醒了不少,想起鲍里斯仍在等他,准备折返回去了。
丢到墙根,踩灭。
这时,他不经意抬眼,回望了一眼路的另一头。
彼处路的尽头,有个小型的广场。广场的钟楼旁,住着一户养鸽人,清早或是傍晚,出笼的鸽群都会在广场附近自由地盘翔。
安德烈瞥见广场一角的长椅上,孤身坐着一个男人。
想必是带了饲料,灰色的鸽子,飞上他的手掌、肩头,栖落在他的脚旁、身旁,像是要将他包裹住。
不自觉,眼角有些发湿。
这画面分明很美,却让人感到莫名的伤感。
没有过多的逗留,安德烈埋头继续往回走。
一步、两步……直至一声尖锐的鸽哨从身后响起,安德烈踌躇着停了下来。
养鸽人吹起了回巢的哨子,鸽群纷纷振翅飞起。
迟疑一两秒,安德烈向后侧望去,鸽群从男人的身旁飞离散去,几支羽毛遗落在了他的外衣上。
男人将它们一一打理下来,卷握在手心。
正好,可以拿回去当书签,很不错的纪念品。
男人微微莞尔,起手旁的报纸,准备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理由,不再去试一试。假如,他们真的就这么近了……
“艾德里安。”
男人愣怔住。
“艾德里安……是你吗?”
身前,一副高峻的身躯遮挡住了光线,一并地,将他没进了那抹暗影里。
他起抬头,看对方的面容从严肃转为惊讶,然而很快地,前方的人扯了扯嘴角,一抹浅淡笑跃现在了唇稍。
他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46章结局(一)
夜渐深,餐馆里的客人接二连三离开。
艾德里安坐在不起眼的卡座上,身前至始至终摆放有一杯咖啡。
这时,他翻开糖盅,衔两块,放入咖啡中搅了搅。
与之斜对的座位上,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正握住笔,伏在桌面写家庭作业。
她似乎发现了他的特殊,把笔写了一个小时,注意力有一半都分给了他,小姑娘琥珀色的眼眸,时不时瞄向艾德里安,而当艾德里安回看她时,又迅速地回,装作无事发生。
“艾德里安。”
小姑娘抬眼,看安德烈匆匆经过过道,走近那个男人。
“抱歉,我有点忙。”
“没关系,这咖啡味道不错。”
“拉莫娜亲手研磨的,你喜欢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安德烈回头看了一眼水吧台,在那里,一位红发披肩的漂亮女人正在擦拭杯具,她礼貌地看向他们,双颊悬着微浅的笑。
“已经忙完了吗?”
“没我什么事了,而且我也不好再继续冷落你。”
说着,安德烈坐到了卡座的另一侧。
他看向了他,看向那熟悉而又有些疏陌的面庞。
岁月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易察觉的痕迹,眉依然是那样的眉,瞳仁的颜色也丝毫未改,蓝中透露着薄荷色的绿。
他仍旧会让人心生喜悦。
无声的注视,艾德里安微微起了视线。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他又抬起头,似乎从不曾见过安德烈那样的笑容,平和、柔软,没有了戾气。
“我最近还在想,你应该出狱了。”
“你知道?”
“知道啊,十年,十年过去了……”
是吗,原来他都知道。艾德里安时常会回想起与安德烈临别那的一幕,总的来说,他是后悔的,后悔自己过于自负。
他和他一样,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他也和他一样,曾发了疯似的搜罗对方的讯息,而后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一直想要回来看看,上周到的法国,前些天来的坦卡特……两天前,我还去了一趟特里盖司。”
特里盖司?
“我先到的坦卡特,稍微打听了一下,那个地方如今建成了小镇。”
特里盖司,曾经建在坦卡特郊区的纳粹集中营,因有人工开凿水渠和搭建铁轨,战后被加以利用,人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小镇。
“嗯,不过我一直没有去过。”
不得不说,有许多伤心的记忆,安德烈不想碰触。
“现在怎么样了?”
但他愿意听这个人讲述。
艾德里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
“很美……就像个童话小镇,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去错了地方。”
尽量地轻描淡写,他不想就这样招致厌烦。
停缓一、两秒,安德烈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报以微笑,说:“看来,我也应该去看看了。”
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拉莫娜端着咖啡走近。
她放下咖啡、银勺,感觉得出来,拉莫娜是一个很健谈的女人,三人稍微闲聊了几句,冲淡了稍显伤感的氛围。
交谈过程中,艾德里安看到拉莫娜的手臂始终自然地搭放在安德烈的肩头,末了,她俯下身,凑在安德烈的耳旁,调侃道:“新认识的?长得不错噢。”
“不,不是的。”安德烈紧忙否认。
拉莫娜可不相信,她挤挤眼,又按按安德烈的肩膀,表现地很是亲密。
虽摇头,安德烈脸上的笑却掩盖不住。
“好了,你们聊吧,不打扰了。”
拉莫娜冲艾德里安眨了眨眼。
托盘护放在胸前,她转身离开。
艾德里安看了过去,虽身着暗色的长裙,可依稀可见她修长的双腿。不似其他女人喜爱高跟鞋,脚上一对浅色的平底鞋,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风情。
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呢,与安德烈生活在一起,如此亲密,又如此地爱着彼此。
经过邻桌,艾德里安看见拉莫娜弯下了腰,亲吻小姑娘披散的头发。
“贝拉,是时候去睡觉了。”
“作业写完了吗?”
“喔,让我看看,这道数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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