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过来,萧崇侧过身子挥舞着短刀抵挡,驾着马紧贴在马车边上,一是作为掩护,二是也能及时保护叶澜他们。
没别的方法,只能跑。
常勤见自家守卫被流矢所伤,直接提溜着对方的领子把他放在自己的马前,带着他前进。
“再快一点!”萧崇对着马车大喊。
张涛把手里的鞭子使劲一挥,马儿发出长嘶,冲得极快。
这一路并不平坦,车里四人彼此抓紧对方,尽力稳住。
他们心里都有担心的人,但是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探出头去,帮不上忙就少添麻烦。
大家终于冲出箭矢能达到的范围,虽然有些人负伤,但都不是重伤,还可以继续赶路,后面可有追兵呢。
常勤看着对方坚持不懈的劲,加快了马速,冲向萧崇,“分开走。”
“分开?!”萧崇有点惊讶,但马上明白过来常勤的意思,他把拇指食指并在一起,吹了个口哨,引起大家的注意,“前面的马车跟我走!”
张涛大喊了一声,“有!”
车里的人感受到一阵急转,心里大致明白现在的意思。
贺辉和梁邱有感应似的,互相看了一眼,那跟在后面马车,吸引敌人的会是谁……
叶澜感受到梁邱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紧了一下,但他也没喊痛,他知道梁邱在担心什么。
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他却觉得几个人的心意相通了似的。
萧崇看着马车,使劲呼了口气,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他绷着劲,尽力忽视肩膀上的那两道深长血痕……
第108章
跑了将近半个时辰,萧崇终于确定背后没有追兵了,松下口气,对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整个车队都缓了下来。
明明车队后面有各家的守卫,但不知道为什么都对萧崇言听计从的。
因为刚才仓促,所有野外过夜的需要的东西都没带着,只能凭着有经验的叶家人在附近搜寻最近的客栈。
速度一缓下来,叶澜他们就知道脱险了。
惊魂尚未定,梁邱就第一时间从马车的小窗中探出头来,“梁肆!梁肆呢!”
他见没人回他,更加急迫,“梁肆去哪了?”
“少,”梁肆紧张地结巴起来,“少爷我在这。”
梁邱两眼晃了晃,没有回他,把身子缩了回去,眼睛轻闭,只用车里人能听到的声音叹了句,“你没事就好。”
贺辉听了他的话,没有任何的表示,黑暗中,也没人能见到他眼圈的湿意。
沈修似乎察觉了什么,伸出手放在贺辉腿上,以示安慰,又问正对着窗口的叶澜,“叶澜,有人受伤吗?”
叶澜愣了半天,“啊……”
萧崇捂着自己的胳膊,对叶澜摇头,“没事,皮肉伤,到了城镇之中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就好了。”
骗子。
叶澜伸长脖子,想看清萧崇胳膊上的伤究竟有多重,萧崇却一直遮掩,还朝叶澜扬下巴,“没事。”
萧崇发现他这么和叶澜说的时候,伤口好像真的不痛似的。
梁肆策马靠近他,用眼神瞟了眼萧崇的伤,和他被血浸透了的半边衣裳,把马头稍微转了转,插进叶澜和萧崇中间,挡住萧崇问,“请问我家少爷找我有事吗?”
叶澜有点懵,摇了摇头,拽了一把梁邱,“你,有事吗?”
梁邱也是怔愣的状态。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追杀,几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恍惚。
“这些人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杀你的?”贺辉看向梁邱,语气甚是无助。
“我也想知道。”梁邱眉毛拧在一起,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窗口和梁肆说,“你先看看有多少人受伤,到了落脚地,再把从家里带的金创药分一下。”
梁肆点头。
他又看看萧崇,对方脸色惨白,看来神也有恍惚的迹象,梁肆向梁邱使了个眼色。
梁邱立刻明白过来,直接起身,占了叶澜的位置。
梁肆趁机下马,从衣摆上撕下一条长布,又喝住萧崇的马,把萧崇扶了下来,示意他人先行。
他把萧崇放在地上,用布条先帮他简单包扎。
萧崇闭着眼呼了口气,“谢了。”
梁肆冰着脸,“他总会知道的。”
“那也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说。”萧崇强撑着神把这一句话说完,就晕在了梁肆的肩膀上。
梁肆撑住他,勉强把伤处包扎好,又半背半搂着他上了自己的马,牵着萧崇的,一齐追着前面的人。
终于找到了个类似村庄的地方。
一条大道上,只有几家门口挂着灯。
叶澜遣人挨个去问,好不容易有家人院落很大,愿意留,前提是他们不介意露宿野外。
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可能在意这个。
叶澜一行人终于下了马车,他可有机会去看萧崇的伤了,而他绕着人找了半天,只在最后看到了被梁肆扶着下马的萧崇。
“怎么回事?”叶澜上前帮忙。
梁肆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萧崇的伤,只能摇摇头。
“哪个牲口病了?”被村民请来的大夫眯着眼看他们,“人?”
原来他是专门为牲畜治病的,但这时候也找不到更好的大夫了,大部分人需要的也是简单的包扎而已。
梁肆见叶澜会照顾萧崇,便离开萧崇身边,到马车上寻药品。
还好他们每家都有准备药品,所以都整理出来,数量不少,足够这些人用了。
除了萧崇以外,大家伤的都不重,都能坚持。
他们大部分席地而坐,仰望着天空。
每个人的心境都和出发时两个样。
尤其叶家的守卫。
他们虽然跟着叶晋安走过不少商路,但是就算遇上危险也都能拿钱解决,可这其他的几个少爷,可都是拿钱糊弄不了的啊。
这样想来,心理难有些不平衡。
尤其又看到受了伤的是自家人,更加愤愤,有个刚想喊话,就被张涛按下来了,“现在就别添乱了,真那么多怨言等到了地方再发作也不迟。”
平时老实巴交的张涛严肃起来竟然这样有气势,对方被他吓了一跳,嘴巴抿了抿,什么也没说,坐回了原地。
叶澜跪坐在萧崇身边,萧崇身子底下只垫了个破烂的草席,简陋的让叶澜心里隐隐作痛。
“我看看啊,”大夫慢悠悠地把绑在萧崇身上的布条解下,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把衣服和皮肉都粘在了一起,大夫有些犹豫,“这得先把衣服裁了我才能给他重新包扎啊。”
“我来。”叶澜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但是还是强迫自己正视着萧崇的伤口。
“我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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