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如死》分卷阅读60

  才行。”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像是被我的严肃正经吓住了。
  随后我俩一同回归了大队,在庭院里挥舞起烟火棒来。
  也是在这时,我无意间发现席宗鹤在角落里似乎很难受地捶了捶腿,走路也有点勉强。
  一定是因为白日里泡了凉水的缘故,他那一双腿,贵的很,不能有一点点冷着凉着,不然就要给他脸色看。
  送走孩子们,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个人都各自回屋休息。我趁着席宗鹤没有进屋,先用木桶盛好热水,搬到外间他的床边。等他一进屋,我先发制人,要他过来泡脚。
  “今天还好有你,作为报答,我今晚给你做个足部按摩怎么样?”
  他进退两难,又不能当着镜头呵斥我,只好僵硬着道:“不用了……”
  我拍拍床褥,不屈不挠:“快来!”
  他还是不动:“真的不用了。”
  我也不动,与他对视良久。
  他深吸一口气,迫于我们“和谐友爱”的人设,僵持了几分钟后,还是缓缓走了过来。
  他步子夸得很小,走得很慢,这让我越发担忧。
  待他将脚伸进热水里,我卷着袖子,仔细地从脚跟开始一点点往上按摩。可能缓解了他的痛苦,他紧蹙的眉心一点点舒展开来。
  “舒服吗?”
  他淡淡“嗯”了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有些高兴,正准备再接再厉,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看到你给那孩子钱了。”
  我瞟了眼摄像机方向,朝未来的剪辑师道:“麻烦下面这段不要剪进去。”
  席宗鹤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剪?”
  他肯定以为,我给钱就是为了被摄像机拍到,然后由他引出这一段,到时候节目播出了,我才能得个“心善”的好名声。
  我抬头冲他笑了下:“我又不是捐了几十几百万,就是点小钱而已,有什么好让人知道的。”
  “善不分大小。”
  我复又低下头:“也不算真善。”
  我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么弱小,那么无助。想要寻求帮助,却找不到人求助;想要获得希望,却一次次被现实打败。
  孤立无援,举目皆黑。
  “可惜了。”我听到席宗鹤这样说。
  可惜什么?可惜不是真善,还是可惜我不能用这波圈粉?
  之后有几分钟,我们谁也没说话。
  水渐渐有些凉了,我边拧干毛巾边道:“我帮他,其实也只是帮一时,帮不了一世。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似乎性格都会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极端自卑,或者极端自傲。小杰有些太自卑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起来。”
  “我也没有父母。”
  我一愣,这才想起席宗鹤也是从小失恃失怙,由爷爷抚养长大的,约等于一个留守儿童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是因为被江暮那个人渣伤害后才会变得脾气古怪。现在才发现,他或许就是个极端自傲的人格,因此才会眼里容不得半粒沙。
  当别人辜负他、欺骗他后,他自尊心便会受挫,继而对整个世界产生怀疑,封闭起心门。
  我仰头看向他,意有所指道:“那你应该深有感触才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会缺失两份很重要的爱。这两份爱需要很多很多别的东西补齐,一旦补不齐,他们成长的过程就会更加敏感脆弱。既然选择生下他们,就要对他们负责,这就是父母的职责。”我转向镜头,打了个招呼,“这段可以剪进去。”
  我承认,这段话我有自己的私心在。
  席宗鹤腿动了动,从水里伸出来,穿进了拖鞋里。
  “可不是所有人都配成为父母。”
  我们一个从上往下看,一个从下往上看,活似高高在上的王,和伺候他的小太监。
  他表情很淡,毫不留情戳破我的私心:“如果我的孩子注定只能拥有一份爱,我不会为了补齐这份缺失而委屈自己。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无论是刚刚那番话,还是……”他用脚踢了踢木桶,“这个。”
  接着他学我方才的样子,对着镜头礼貌十足地道:“上面那两句剪掉,谢谢。”
  他对我的防备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在他看来都是别有所图。他不信我,乐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我。
  自卑又自傲,脆弱又多疑,恶劣又骄纵。
  就像个讨人厌的坏孩子,仗着宠爱,便恃宠而骄。
  “好。”我冷笑着,将毛巾用力丢进桶里,溅起一地水花,“以后你就算痛到在我面前打滚,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爱谁给你按摩谁给你按摩!”
  第41章
  三月,《单家百年》于湘兰影视城开拍。虽是小成本小制作,但王琛要求高,在成本允许的范围内,服化道都尽可能的益求,光女主黄洁洁的造型少说也有十几套之多。
  而黄洁洁的扮演者,也就是容的小情儿,名唤赵晴雅,才二十出头。长得清丽可人,唇似菱角,眼含秋波,未语先带三分笑,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出乎意料的,她演技还算不错,至少与我对戏是绰绰有余。要她哭便哭,要她笑便笑,情绪转换自如,甚至都不需要怎么酝酿情绪。连王琛都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演技,实属难得。
  容不过是想出点钱给自己的小情人拍部网剧玩一玩,谁能想到小情人驾轻就熟,早已是王者段位。与其说是她来玩的,不如说她来陪我们玩的。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鸿沟比海深。我以为这世间天才没那么容易有,遇到一个席宗鹤已经算我运气好,想不到如今又遇到一个。
  她不仅演戏上有天赋,八卦上也是无师自通。
  “棠棠,你认不认识楚腰呀?”她年纪小,嘴也甜,几乎给组里每个人起了昵称。接受了得这么叫,不接受也得这么叫。
  我与她刚对完戏,原打算起剧本起身走人,闻言一愣,又坐回了原位。楚腰这个名字有段时间没听到,要不是够特殊,我还真未必能想起来。
  “不算熟悉,但见过这个人,知道长什么样。之前在马导的新戏里她演一名宫女,差点摔了,被我扶了一把。下戏了她来找我道谢,就认识了。”
  我一说完,赵晴雅的表情就微妙起来,要笑不笑的,透出种看穿一切的敏锐。
  “她就是要撩你啊,什么摔不摔的,这招我老用了。”她笑嘻嘻的,直白道,“听你这么说她小心机还挺多呀。”
  这话雯雯当初也说过,看来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她怎么了?”
  赵晴雅眼珠子左右转动着,观察附近有没有人,未了凑近我,小声道:“她搭上了江暮,现在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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