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开放,鸟儿归来,多是如此。”
他走到校场边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黑土。
“花儿,何其多。”羲和已是明白,只是撇撇嘴,插了一口。
“所以,才是迎春之花,最是质朴,也是最会报春晖呢。”说着,从沈约手中的那方小小黑土之中。
一支嫩芽,缓缓抽了枝,随后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他慢慢拱出泥土,伸出骨朵。
而后,绽开出一串金黄的小花。
“其名迎春,盖其在百花之中,盛放最早,迎春花后,百色争艳,以其独立之姿,报春之恩情。
故而我写‘花开’,龙君如何?”少年说罢,手中的花儿,藤蔓遍生,已是缓缓缠住了少年的手臂。
男人不咸不淡地说道:“还算可观。”
一旁的羲和嘟囔道:“小聪明!”沈约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大笑道:“谢谢夸奖。”他一抖手掌,那黑土与花藤在半空之中,已是消弭于无形。
而后大喇喇地走入人群之中。
刚才排在他前方的那位少年,也回过头来笑了笑,对他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只是只此一事,被沈约一搅和,后续上来的人多多少少失了几分味道。
不过,那个后土神的后裔,却以一手“冰消瓦解”惊艳了众人。
这一通比试下来,后龙一鸣惊人,拔了头筹,沈约因为道术表现乏力,反倒是落在了他后头。
至于垫底,这次便由既缺乏想象力,道力修炼又不到家的龙四不出意外地获得了。
倒数第二不出所料,便是她的难兄难弟,骏台公子了。
如今两人正抱头痛哭,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家长交代。
……
“你倒是会逞些小聪明,好在龙陵也不笨,最终也没有把头名给了你,不然你这小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少女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巧笑道。
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跳了起来,够了一下玉树的边沿,随后落回地上,扭过头,笑着对她说道:“我又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人,何必去抢个第一?只要这水府的日子,稍稍过得去些,便好了。”
少女神色有些不满,只是语气淡淡,说道:“日后,若是你出了水府,从此之后,你便要以水府门生的身份行走天下,
你若是不争,水府便是会被低看一眼,我也会被看不起,到时候你如何处之?”
沈约听得有些迷糊:“我……”
少女却柔和了下来,她轻轻拍了拍一旁的石板,少年缓缓坐下,有些丧气地抱着膝盖。
“总有人保你周全的,倒是我有些多虑了。”说着,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
只是少年的头发硬的很,竟是有几分扎手,她慌忙将手了回来。
低头看去,只见少年正促狭地对她笑,便“哼”了一声,撇过脸去,说道:“你性子往日看来,倒是软绵绵的好说话,实则内里,和你这头发似的,又硬又扎人。”
少年往龙二身边挤了挤,小声说道:“我哪里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穷人呐,要在世上过活,若是没点硬气,便是待宰的牛羊了。”
他的脸上缓缓失去了往日的嬉笑,反倒是有些苦闷,他轻声说道:“有一年,甘州城落了大雪,那是我出生以来,见过最大的雪了,漫山遍野的枝头,都是雪子,
不少树枝都被一夜雪,压断了。”
龙二说道:“两年之前。”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山上落了大雪,但也因此,柴薪遍地,还有些山货,都是往日见不得的。
我和爹起了个大早,一块上山拾樵,因为雪日柴火好卖,于是,刚下山,我们就赶着去了甘州城里。”
他扒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
“往日,我们都是挑着柴火,挨家挨户售卖,这次,我们去正和道摆了个摊儿,因为大雪天里,柴火是奇货,并不愁卖,只要稍稍点时间,便能赚的比往日来得多。
谁成想,还未开张,便惹来了破落户。”
“破落户?”
沈约苦笑道:“甘州城不少受了祖宗庇荫,最后不思进取,把祖宗的基业都败得一干二净,到了他们这一代,便以打秋风为业,因为祖宗的事儿,
城中的大老爷都看他们几分薄面,打官司也不痛不痒,这帮人,便被称作破落户。”
少女鼓着腮帮子,轻声说道:“好在龙陵年轻有为,不然,我们几个姐妹兄弟,恐怕都得做了你口中的破落户了。”
她似是想到几个好似老兵油子一般的大哥三哥,还有刁钻可爱,却处处不成事的龙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冬天城中寒冷,这帮子破落户甫一到了摊前,先是挑挑拣拣,忽然一把把一捆最大的柴火,抢在了怀中。
直嚷嚷说,是咱们父子偷偷去砍了他们家后院种了二三十年的老树!不仅要我们用摊位上,所有的柴火,以资抵债,还得跟他们去衙门!”
“这帮子混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少女涨红了脸。
沈约却眼色柔和,似是在说一件,再过寻常不过的事。
“当时城中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龙二,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儿,山民向来是最不入流的角色,就连大户人家的佃户,都要比我们高上三分,
如此一来,自然便没有人替我们说话了。那帮子破落户,看着人越聚越多,反倒是更加起劲得吆喝了起来,一副唯恐世道不乱的模样。”
沈约说到此处,反倒是笑了起来。
少女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似是嗔怪一般。
“我当时急了眼,我父亲老实木讷,乃是山民中的典型,从不与人红脸,在甘城之中,与人说话,都是小声细气,唯恐惹了别人不开心。
他如何见过这等阵仗?我虽是只有七八岁,但到底是在稻香楼,见过南来北往的人,见过豪杰,也见过强人。
我当时二话不说,便将劈柴用的柴刀,一把抓在了自己的手上。”
“没成想,你小时候也是个莽夫,现在也是,做事多少不计后果。”少女轻笑。
“若不鲁莽,恐怕也不会聊发轻狂,也就见不到你了罢。”他歪了歪头,看向女子,这回女子倒不躲闪。
只是刚才生气涨红的脸,如今还有些彤彤的色,更显得几分娇媚。
忽然少女伸手在沈约脸上划了一下,随后抱过古琴,轻叱了一声:“倒是个登徒子的模样,学了个十全。”
沈约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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