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
说着玉指一戳屋内,对着龟丞相念叨:“喏,麻烦你们了,这些都放大殿之内就好,等衣那个野丫头回来了,我再让她们一并分拣就好。”
龟丞相却干笑一声,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这些都是给沈小主的。”
龙四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龙君,蓝衣男子微微一颔首,也没有看龙四,只是静静地望着沈约。
“五行大阵如今尚在北地,此去北地,路途遥远,一路上艰难险阻,你当真要去?”
沈约低垂着眉眼,不多踯躅,轻声道:“不得不去,让师父心了。”
龙君不再说话,只是从手中取出一只锦盒。
“这是火光岛的浣火布,入火不焚,你且拿去个软甲,晚些我吩咐织娘,连夜赶制,倒是来得及。”
他又取了一只盒子,也不打开,只是递到沈约手中。
“海外流波岛上的特产的通灵玉,我前些日子让计蒙去取来,未曾雕琢,你且养着,等青玉神得了闲,我带上天去。”
“这是北极十六州的雪蝉……”
“澳色海上的鲛绡皮……”
“风生水上的海兽牙……”
龙君低声说着,一连讲了七八件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的物件之名,这些东西,不是天地奇珍,便是古时传闻之中的异宝,每说一件,便将其中一件放在沈约怀中。
到了最后,龙君取了一方小小的盒子。
却久违地沉默了一下,闷声不吭地将盒子塞到了沈约怀里的缝隙里。
到了此时,锦盒将沈约的眉目遮住,这些东西虽是不重,但多了还是难以照顾,饶是龙宫清冷,沈约的鬓角也见了汗。
龙君只觉得双手一空,他轻叹一声,从龟丞相手中又接过一方盒子,又要开口说话。
沈约已是急忙说道:“师父!”
龙君微微一挑眉眼,“嗯?”了一声。
沈约喘了口气说道:“这……有点多,徒儿只是去一趟北地,往日一穷二白,一把破剑就各处闯荡,真的带着这么多东西前去。
怕不是太过招摇了。”
龙君微微一托腮,似是思忖了一会儿,而后轻声说道:“我早间考量过,若是做成软甲,饰品,这些东西,穿在身上,并不占地,你且拿着,
我所有的,我给你的,你拿着便好,莫要多言。”
说着,他又要从虾兵手里,取别的锦盒过来。
沈约连忙说道:“师父,我知道,师父一片苦心,不放心我去北地,只是徒儿不想始终在师父的羽翼之下成长,这样饶是我扬名天下,也全无意义了。”
“你都离了水府十年了。”
龙君低着头,温声说道。只是不知为何,沈约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丝恼意。
一旁的龟丞相小心翼翼地说道:“龙君,沈小主如今也是陆上的高手了,我看,让他择上几件,带去便好,其余的一概送到甘州城,沈家家中安放,便好。”
沈约有些感激地望了这个小老头儿一眼,不过龟丞相反倒是翻了个白眼给他瞧。
龙君打量了两旁,“我这些东西……”
龟丞相接着说道:“龙君搜寻这些东西,也有十年了,一股脑儿塞给小主,小主恐怕消化不来。”
龙君偏过脸,仍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似是斥责一般:“多嘴。”而后,他似是也想到了什么,对着虾兵说道:“留下几件,其余的先起来。”
沈约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龙君却看着他说道:“既然带东西不便,学个一技之长便好。我水府有十大仙术,我师承之中也有三大秘术,索性你在水宫学全了,再行出山,为师也能放心一些。”
说着,眼光闪烁,竟是当真开始思索起来。
沈约一想到少时这位师长,传授课业之时的严苛,当初自己手板都要被他打烂了,若不是那人帮着照顾,恐怕还得落下病根,
他连忙打了个哆嗦,低着头连声说道:“师父,人间没什么险恶的,徒儿,好赖是道门高手……”
“高手?高手还被魑魅魍魉赶得鸡飞狗跳?几个小蟊贼还拾不掉?”
一旁的龙四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是一时失策……下次不会这样了。”沈约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成,便学个水月圆光之术吧,修个三十年应该便有所成了,到时候,人间再无敌手,想来也是合适。”龙君轻声说道。
“别别别,师父,徒儿得了这些宝物,足够应付场面了!”他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师父,杀鸡焉用牛刀!”
龙君还欲再言,一旁的龙四已是窜了出来。
“二哥,你怎么这么偏心。”龙四笑眯眯地在两人之间打量了起来。
龙君不语,沈约则是满脸的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我记得,上次你送来别院的那斗珍珠,可不及这一盒里的任何一颗呢!其中,好像还有西海孟章神君府上才有的极品罢?”
龙四自顾自地打开其中一盒,摇头晃脑地轻声说道。
倒是沈约听得孟章二字,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颓,原本与故人相逢,尚算欢欣的情绪,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龙君上前一步,伸手轻轻地在他掌上一握。而后,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妥,又回到了原处。
龙四倒是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说来,哥,因为苍梧渊中,妖物,道人横行,大哥三哥都许久不曾归家了,如今,孟章神君更是近期领兵进了苍梧渊,
骏台之家,不就在附近?前阵子,骏台与我说起,孟章神君他也要来水府拜访,走走亲戚。”
龙四在庭院之中,漫步起来。
“说来,孟章神君与我二哥,在当代龙族之中,乃是‘文武之好’,是这一代之中的翘楚,孟章表哥呢,是白虎神君的座下首徒;而我二哥则是神机老人的关门弟子,
我那两个莽夫兄长,天不服,地不服,往日里对谁人都不曾听上一句半句,倒是对他心服口服!”
沈约只觉得有些许晕眩,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好似,他做上什么都是错误。
似是将一层层的外壳,缓缓拨开,显露出,一无所有的他来。
面前的蓝衣男子仍是不苟言笑,没什么表情。
只是他望着面前的沈约,不曾有半点偏移。
空气中,顿时洋溢着尴尬的气氛,唯有龙四悠然自得,全然不以为意。
“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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