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专用群,名字叫“”,把所有人都拉了进去。大家平时话不多,只有他每天早晚签到,发的消息最多。冯宁洗完澡准备睡了,他还发个没完,干脆把群开到勿扰模式,裹着被子躺了下来。
距离上次在车里擦枪走火,已经两天没见到方逸坤了。虽然给了他手机号,但是他从没主动联络过自己。
白天在公司里上班,晚上还得参与乐队活动,大概太累了吧。
冯宁一个人胡思乱想,想完又觉得自己真够爱操心的,姓方的怎么样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居然还主动帮他找起理由来了。
有的人就是没有心,何必上赶着去捂热它。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次触碰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第二天一群人早早就在演出场地集合。乐器已经先到了,赵昕忙着指挥人把东西摆到舞台上,陈梦琪紧张得一直拉着秦磊说笑话。方逸坤来得晚了点,一来就直接进了休息室。
冯宁正坐在角落里抽烟,撞见刚进门的人,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他先抬手打招呼:“嗨,好久不见,方大少爷。”
方逸坤无视了这个明显带着揶揄的招呼,皱了皱眉。
冯宁捏着烟拿在手里,朝他顿了顿首:“觉得难闻啊?”他顺手把烟蒂摁灭在桌面上,“那不抽了。”
方逸坤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视线又游移到他的身后:“今天不扎头发了?”
冯宁耸耸肩:“发圈都被你抢走了,省得又被你惦记。”
说到这件事,方逸坤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冯宁幸灾乐祸的看他被噎到无话可说,正想着再说几句怼怼他出气,就被摁着在镜子前坐了下来。
“我给你扎。”方逸坤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拢起他的头发。
冯宁心想这个姓方的又发什么神经,屈起膝盖准备站起,抬眼看见镜子里他认真固执的眼神,又只好强忍住反对的冲动,坐在那里随他摆弄。
行吧,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镜中人的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穿过发间,仔细帮他把碎发捋顺,一丝不苟的勾到耳后。反复这个过程的时候,温热的指腹不经意间在他的耳廓磨蹭,一来一回,蹭得他从耳后一直麻痒到了头顶。
气氛突然就有些变了味。
冯宁感觉自己的耳根一定是红了,很显眼很不矜持的那种红。
他刚想开口拒绝继续下去,方逸坤就把手拢在一起,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黑色发圈,小心翼翼的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
动作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倒显得是他多心了。
冯宁忙松了口气,举起镜子打量自己:“比我自己弄得讲究多了。你这手艺,要是能天天给我扎……”
后半句话吞没在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吻里。
冯宁还坐在椅子上,方逸坤就撑住两侧扶手,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姿势,弯腰吻了上来。
他的气息冷冽清澈,是纯粹的那种好闻。只用了一秒时间犹豫,冯宁就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足有一分钟,两个人才缓缓地分开。
冯宁笑着摸了摸自己还挂着津液的嘴角,瞟向身边的人:“刚才还嫌弃烟味难闻,现在又愿意亲我了?”
方逸坤躲开他的眼神,靠着桌子站直:“没嫌弃。”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冯宁讲了两句觉得无趣,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下次要亲提前说,我会先刷牙的。”
方逸坤突然打断他,低声说了一句:“这两天有点忙,没时间联系你。”
冯宁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方逸坤继续道:“公司有点事处理,没及时联系你,抱歉。”
冯宁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电话号码的事。
他恍悟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多大点事,至于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吗。我俩又不是怎么样了,弄得跟大姑娘似的。又没真睡,就亲了几下,难道还等着你负责啊?”
方逸坤眼神一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休息室的门被赵昕推开了:“你俩待这谈恋爱呢?要搞晚点再说。马上演出了,赶紧的。”
冯宁追上去用手堵住他的嘴:“再瞎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赵昕赶紧假装小太监的腔调求饶:“娘娘饶命!”
两个人一路从休息室打闹到了后台,年纪最小的陈梦琪实在看不下去,拉着两人拽到了表演位上才消停。
演出开始前,冯宁顺着视线所及的方位,看见某人站在追光下的身影,觉得昨天还冷冰冰的心,倏然感到了温热。
开场秀的表演很炸,气氛烘托下,每个人都卯足了劲表现到最好。赵昕最激动,间奏时间,他一屁股坐在音箱上狂玩跳音,一段旋律起承转合毫无预兆,累坏了配合他的贝斯手秦磊。演出结束,台下观众还意犹未尽,一直喊着安可。
加演完一场,冯宁不由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他不能再久留,拿着鼓棒从后面跳下了舞台。
有眼尖的观众看见他往后边走了,蜂拥过来堵人。冯宁昏暗中被人猛拽了两下,差点摔倒。
稳住身体的瞬间,又不知道是谁扯了一把他的衣服,薄薄的t恤衫被撕开一道口子。
“靠。”冯宁暗自咒骂一声,推开人群往外走,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攫住,护住身子往地下停车场走。
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就在不久前,他还被这个人按在休息室里亲吻。
眼看着保安已经控制了人群,他们走到安全地段,方逸坤终于放开了抓住他的手。
冯宁转了转手脖子,故意喊痛:“我还以为大少爷都是弱不禁风的呢,没想到手劲这么大。”
方逸坤果不其然慌了手脚,盯着他被勒红的手腕看了一眼,从车里拿出一件外套给他:“上车吧,顺路去买点药。”
冯宁扯了扯已经被人拉到胸前的t恤领口,接过外套穿上,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副驾:“谢了。”
回家路上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冯宁下车去买药,过一会儿拎了个塑料袋子扔回车里:“走吧。”
方逸坤什么也没说,只又盯着他的手看了看。
到了目的地,难得冯宁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朝方逸坤抬了抬下巴,笑得明媚又张扬:“赏脸去我家坐坐吗?”
第5章
说出这句邀请之前,冯宁的心情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轻松。这些年来,除了那几个知根知底的朋友,他还从没带人回家来过。
冯璐的病情最近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够稳定。他一方面担心她发病时会吓到别人,另一方面也担心外部因素会影响她的情绪,导致病情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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