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熄》分卷阅读96

  向于这个可能,侧过身冲她点了点头:“可能性很大。”
  他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自他身后打下,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
  苏澄涵暗叹一句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被他这么一肯定,禁不住有些飘飘然:“要是他见的是詹决,那詹决罪名是不是就坐实了?”
  “不是詹决,”孙昭宇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小刘一直盯着他呢,他确实没见过林扬。”
  所以,还存在另外一个人。
  “……”苏澄涵皱了皱眉,继续异想天开,“那有没有可能,詹旭其实没死?”
  “没可能,”孙昭宇说,“dna都验过了。”
  王瑞川从电脑后面探出头,用一种“你别是个傻的吧”的眼神看向苏澄涵:“二涵呐我跟你说,看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好……”
  “你不就是不想给我带本子吗?”苏澄涵一扬下巴,充满了胜利者的趾高气扬,“孙副孙副,这家伙想赖账”
  事关自己利益,孙昭宇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瑞川呐我跟你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子可以不带,但该值的班必须得值。”
  苏澄涵:“??!”
  王瑞川立马如蒙大赦:“那行孙副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沈沛全程没插话他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搞懂,他们的谈话是怎么从案情扯到这上面来的。
  “孙副你居然向着他!你这是在助长歪风邪气!”苏澄涵是个一人撑得起一台戏的真戏,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西子捧心状,仿佛被负心男抛弃的白莲花女主角,“说好的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呢?人与人之间怎么连个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沈沛突然心念一动信任?
  ☆、浮沉(五)
  创伤就是犯罪动机,苏演后来所做的一切都和姚清燕的意外死亡有关这是盛景的第一反应。
  他脱口而出:“苏演就是因为这个才牵扯进了黑道?”
  不,不对。
  还有个问题没法解释:苏演为什么要针对詹旭?
  詹决说过,詹旭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苏演这个小角色,但对方一直在各方面给他使绊子,明的暗的都来,甚至还吞并了詹氏的几家企业。詹旭忍无可忍出动了犯罪组织,又被苏演及时察觉。当时两人都是l市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苏演一方面为了躲避追杀,另一方面为了自证清白,前脚逼着苏澄涵进了市局,后脚就出了国。真可谓一石二鸟。
  不对,是一石三鸟。
  似乎只是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又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盛景已经把这些在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他手上一用力,掐灭了烟,然后问:“江局,我记得您说过……暗语的所有线索,基本上都是苏演提供的?”
  “是,”江诺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当时跟我说,他出国是去避避风头……但我觉得,他就是跑到m国挖詹旭的老底去了。”
  苏演的这副态度,完全不像是后来者试图取代原来的黑帮老大,倒像是……姚清燕是詹旭杀的一般。
  办公室的暖气在呼呼作响,江诺深刻认识到了中老年人要注意保暖,温度一向都往高了调,室内温度明明不下二十度,盛景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顺着脊髓攀爬而上,紧紧攫取住他的心脏。
  江诺接着说:“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我早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的……这家伙藏的太深了。黑道上那些事我们查不清楚,更别提国外挺常见的暴力冲突……我也是在他那通电话之后才调查他的……”
  就是苏演指出“暗语可能是犯罪组织的身份证明”那回。
  盛景缓慢地把头靠在椅背上,没说话。
  “……结果一查就查出来了姚清燕,亏我原来还以为这俩是离婚了来着,”江诺深吸一口烟,自嘲地笑了笑,“国外的事我不好办,只能托那里的一个同学,他上周才给我发来了那次的遇难者名单……”
  盛景:“这也行?”
  江诺大学是警校,所以他指的那位国外的同学,更有可能是高中同学。
  “怎么了?”江诺止住话头,狐疑地问他。
  “没什么,”盛景摇摇头,由衷地感叹道,“就是觉得您同学一个个都真有本事。”
  “我这么跟你说吧,”江诺淡淡地说,盛景第一次觉得江局长的形象神圣不可侵犯,“在我们高中那个班,混日子的才会去y大。”
  盛景:“……”
  这句话的意思约等于“班里的末等生才会去那些排名不在全国前十的985”虽然那时候并没有划分“985”“211”。
  不知道y大出来的唐寻听了会不会暴气打人。
  “别废话,说正事,”江诺敲了敲桌子,“那份名单里华人不多,我都挨个查了,也亏得现在有内网效率高……”
  他突然停了下来。
  盛景直觉后面又是一个惊世秘闻:“您继续,我听着呢。”
  江诺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把烟丢在了烟灰缸里,熟稔地摁灭。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紧不慢,像是没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他不知道,此时他的一举一动,落到盛景眼中,都自动带上了“学神”的标签。
  许久,江诺终于慢吞吞地推开烟灰缸,长叹一声。
  “……还有个名字,叫周敏她是周瑾的亲姐姐,也是詹旭的妻子。”
  ……
  信任这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它常常产生于日常生活鸡毛蒜皮般的斤斤计较里,可以小到你多算我五毛钱我下回就不来你这买菜了;有时候却又影响深远,可能使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老死不相往来,也可能关乎到某个人的身家性命。
  沈沛把这两个字单独拎出来琢磨了一遍,然后说:“我记得盛景和我说过,郑副局告知了马兰他的行动,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联络金在寅的事已经暴露了。可詹决不傻,郑副局一手促成了詹旭的车祸,两个人关系不和,一旦出事詹决肯定第一个就想到是他在捣鬼……所以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郑副局这种‘他发现不了我’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王瑞川搞了那么多年审讯,十分擅长挖掘隐藏人物,因此很快反应过来:“有人在暗示他。”
  而且是个和詹决关系匪浅、被郑卓晨认定“可信”的人。
  沈沛轻轻摩挲着下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查郑卓晨和谁走的近显然是行不通的,对方既然能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并且至今仍未被发现,显然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不知怎的,沈沛总隐隐有种感觉:刚刚以“z”之名给林扬发邮件的,甚至林扬死前拿走窃听器的,和刚刚挖出来这位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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