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推测道。
“我只来过一次。”张岚的眼光投得远远的,不知道在看哪。
“就一次?”常泽很吃惊。
“恩。还是我小学的时候。我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出门,她没看过海,我觉得很可惜。所以就逃课来了这里,观察了很久很久的海,想把它印在脑子里回去说给妈妈听。可是我太小了,词汇太贫乏了,除了会说蓝蓝的、广阔的,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词。”张岚想起了以前在妈妈面前做的糗事,话也渐渐多了,“后来我又想画张图给妈妈看,可是我只会用蓝色的水笔画波浪线。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妈妈还安慰我说,她已经看到了,很美。”
常泽:“你妈妈还真是温柔。那后来为什么
不去了?”
张岚:“后来没必要去了……”
从海边回来后,张岚发现自己没能实现妈妈的愿望,哭着说自己好笨。被妈妈安慰后下决心要给妈妈看次海。他想买个相机,可又不想让奶奶知道,只能省吃俭用,偷偷地把零花钱攒起来,藏在小猪储蓄罐里。钱攒够后,他兴奋得一夜睡不着,就等周末的时候上市里去买。他已经梦见妈妈看到海时欣喜的笑容无数次了,马上就要实现了!但厄运来得总比好事快,他还没来得及去买,想看海的人已经不见了……
太阳渐渐下移,已经快要接近海平面了。整个太阳变成了哑光红,光线不再刺眼,在一层灰黑色里显得格外显眼。上层的颜色也从彤色向橘黄向姜黄再向黄栌色渐变。海面上变得发黑,橙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着海水的翻涌不断地向四周折射。
这时候,几只颈部散布褐色细纹的海鸥在低空飞翔,在海面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沙滩和礁石上。它们在沙滩上走了几步,四周逡巡着,时不时低头啄出一些小蟹和人们抛弃的残羹冷炙。它们很警惕,一看到有人靠近,它们就会震开翅膀,纯白的尾巴如同扇子般展开,翅尖是灰黑色的,在空中扑哧着,显得很是灵巧。
“现在不又有必要去了嘛,你正陪你爱的我来看海呢。”常泽揽住了张岚的肩,语气里带着缅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海呢,之前说好要和姐姐还有楠哥一起来的,后来,姐姐不见了,我和楠哥也就心照不宣,不去了。”
张岚:“现在怎么又来了?”
“因为我想和你约会啊。我想了想,只有这个理由能让我们过两人世界。”常泽一秒切换掉了刚刚郁郁的神色。“阿岚,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们之前明明挺好的,前一天我们还在风花雪月,后一天你我就一刀两断,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是不是占有了我,就想抛弃我了,你是渣男吗?”常泽看着眼前的景色,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你老,我说过了。”再说,到底谁占谁,张岚在心里默默吐槽。
常泽:“我不信。”
张岚:“那就是我不……”
常泽:“不喜欢我?阿岚,这几天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再换个借口。”
“……你要是知道我是谁,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张岚推开了他的手臂,往旁边移了一点。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这是常泽第二次听张岚这么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成为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张岚不语。
“你不说,我怎么能判断我是不是还会喜欢你呢?阿岚,你是在用一个你以为的理由来拒绝我,可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我,更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得问问当事人的想法。”常泽带了点火气,他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张岚张了口,鼓足了气,没有回答常泽的问题,反倒提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说如果,我和你姐姐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一听这种不亚于“我和你妈同时掉海里了,你救谁”的问题,常泽有点发懵,他正在发火呢,怎么不安慰安慰他,反倒有点心虚转移话题的意思?常泽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我都选啊,又不冲突。你是在吃醋吗?”说完又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下去,又抓着之前的话不放,“一别想转移话题,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太阳终于沉到了底,天空也终于恢复了蓝色,微微发出点光亮。海面也没了颜色,慢慢平静下来,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一只海鸥飞到了他们旁边,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随着食物的吸引慢慢靠近了那边烧烤的地域。它就站在沙坑的不远处,细细地品尝着人们丢弃的冷炙,一个小孩迅速地挥起锹子,将它赶进了深坑里。海鸥拼命地扑着翅膀,发出呜呜的惊叫声,而那孩子只是用锹子抵住了它的脖子,又用脚把旁边沙堆上的沙踢了进去,埋在了它的翅膀上。越来越多的沙子压在它的身上,沉重得它的翅膀已经动弹不得,它不断地尖叫,却被那孩子叫来的其他孩子的欢笑声所盖住。
张岚没有说话,他看完了全程,他盯着那只
露出头,正在努力挣扎的海鸥,他盯着那个带头正在叉腰一脸神气的孩子,他握紧的拳头,几次想提起,又垂了下去,他没有动作,只是开了口:“一只被埋进沙堆里的海鸥,它回不到它向往的大海了;一只挣扎想出坑的海鸥,也已经失去了飞向大海的机会。它……”
常泽没等张岚说完,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向那边走去。他先是没了那孩子的锹子,对他们说了什么,像是在批评教育,说到愤怒时,用锹子一人一下打了他们的屁股。最后那几个孩子苦着脸跑了,他用锹子挪走了海鸥身上的沙子。海鸥像是没反应过来,一直在叫唤,直到它动了动翅膀,感觉到没有束缚了,它停止了叫声,站了起来,打开翅膀真逃命似的急切地飞走了。
常泽原路返回,指了指海的方向,笑着说:“这不就飞回向往的大海了嘛,多自由多幸福啊!”
“……”张岚一时无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刚才的话。
“走吧,你姐该等急了。”常泽看了看表,率先走了。
张岚呆愣了一会,不知做如何反应,等他回过神,快走了几步,缩短了和常泽的距离。
“常泽。”
“恩?”常泽回过头。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除了最后的原因,我真的是嫌你老。”张岚一脸真挚的看向常泽,给了他一个不露齿的小幅度微笑,越过了他像车边走去。
这回轮到常泽怔住了,他看向张岚的背影,只觉得没有了太阳照耀的夜晚特别冷。他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跑了上去,拉下拉链,从背后抱住了张岚,把他一起包在了自己的外套里,对着张岚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懂不懂。你要珍惜我这朵含苞待放的花。”
那一刻,张岚内心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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