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请问先生叫张”尹觉明坐他对面,尾音上扬。他音色清醇,如玉石之声入耳,很是耐人寻味。
“张弛。”说着抬起眼,直勾勾瞧了他一眼。
尹觉明就着张弛的目光笑了,并不理会他后半句话:“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好名字。”
张弛也笑,把滚热的茶水倒尹觉明面前杯子里:“哥们儿,来了就当自个儿家。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行,我跟我外婆住隔壁,打扰不到你。”
“既然都认识了,我稍微说下接下来这段时间。”秦硕嗅了嗅茶,复又放下,对张弛道,“主要就是平日三餐,然后咱们尹先生之前就是想找个封闭式的环境,所以最好平时没什么人来打扰,环境不要太吵。我记得张先生你是做木,木……”
“木工活儿。”
“哎,平时在哪儿做活儿?”
“离这儿远着。碍不着,更没多大声。”
“特别好。”秦硕抿了口茶,下巴往隔壁一歪,若有所指,“您外婆呢?”
张弛想了想,又道:“老太太也喜静。隔壁一楼是书屋,偶尔有学生会来借书,聊聊天,这情况之前跟您说过。除此之外没多的什么。那什么,白天经常不在家,我有时早上把午饭留好,有时我外婆自己就把饭做了,到时多做一个人就成。”
“行,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秦硕对此很满意,起身跟张弛握手。
“书屋?”尹觉明和张弛握手时,仿佛对此很感兴趣,“我能去参观吗?”
“当然能。你要想在那边写东西,也完全没问题。”张弛对他一笑,又转头向秦硕,“那兄弟,之后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
“对,差点忘记这个。”尹觉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信号,这你先替我保管。”
“无线网还是有连的。”张弛道。
“看来用电脑查资料还是没问题的。”尹觉明对他笑了笑,手机就被秦硕拿走了。
张弛送人到门口,尹觉明则一路送到秦硕车跟前。
秦硕摇下车窗,问他:“真不用买药?”
“真不用。”尹觉明背着手笑了笑,身影晃来晃去。
“那我可走啦?”
尹觉明没说话,手背朝外拨了两下。
张弛背对着他,并看不见面孔,但想必他脸上应该是个笑模样。他低头叼了一根烟,忽然想起刚才说,尹觉明已有二十八了,比自己还大四岁。他阁楼卧室看见的那片脊背,怎么就能带着少年感的弧度呢……想着想着,张弛就跟当时的秦硕一样,狠狠吸了口烟。
同时不远处的秦硕伸出手,捏了捏尹觉明垂在身旁的腕,轻声道:“四个月后我来接你,嗯?”
尹觉明把手腕抽了出来,下意识回了个头,哪知道就撞上张弛那样的目光,顿时怔了下。张弛低头抽烟,忙着敛神色,就听见发动机的声音,没两分钟一双小皮鞋出现在他面前。目光顺着往上走,尹觉明目光似笑非笑:“来根烟行吗?张弛?”
张弛抽的是芙蓉王,给对方递烟后自然而然打火。对方有搭话的意思,又娴熟地挡风凑过去,张硕盯了他两秒:“我以为你不抽烟?”
“是吧。”尹觉明甚至熟练地换了只手,“好多人都这么说,我看起来会怎样,我看起来不会怎样。实际上都猜错了。”
他抽烟的样子不像一般男人。一般男人抽烟多少显得痞,糙,就像张弛这样的。
尹觉明夹烟的指尖很雅,合着他身上那股气质,即使在吞云吐雾间,整个人也显得很雅。
“就像你现在看上去不像病的样子,实际上也可能不太好受。你行不行?是晕车,感冒,发烧?家里头有药,不用买。”
“那劳烦了,我是有点低烧。”尹觉明低声道。
尹觉很有心去看看老太太的书屋,可惜有心无力。他瘫倒在阁楼上那张大床上,迷迷瞪瞪的,意识昏沉,后背起了一层汗。他知道,可身体动不了。在他模糊的意识中,天彻底黑了。房间关着窗,没有一丝风,更没有一丝亮堂。
隔壁有了走动声。两个尖顶房虽中间用墙壁隔开,通向二层的楼梯却共用,想来是个对称结构。木质楼梯被踩得嘎吱响,尹觉明意识清醒了点,听这声响绝不是从隔壁传来,而是有人来了他这里。
脚步在他门口徘徊了片刻,那嘎吱声也停下,随即是掉头走远的声音。
尹觉明迷迷糊糊想,张弛的药怎么还没来?
再一睁眼,就是转天天光。
他昨晚睡得早,不到七点就睡下,现在醒来时间还不到六点钟。
尹觉明扭头看窗外,昨天云母似的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青得还有些发黑的巨空,头顶上挂着个月牙,东方已破晓。
床头放着一杯盖着纸巾的水,两粒药。他昨日意识昏沉,却以为还是能感觉到人声的,至于张弛究竟什么时候进来,他完全没有感觉。浑身黏糊糊,身上有被人搭着的薄被角。
尹觉明把自己脱了个光溜溜,推开窗,迎着背后的朝光,在门边的等身镜前舒展腿脚。只觉得浑身舒爽,灵台清明,竟是大好了。
作者有话说
夏日美好意淫的情与欲,不会太长,有点意识流,但甜,适合睡前看
第二章
清晨不到六点钟,尹觉明未听到隔壁任何动静,向来张弛和老太太还未醒来。昨日他太累,此番正好亮了灯,打量自己即将度过四个月的这套屋子。
卧室被整得井然有序,应他之前提出的要求,简洁敞亮,漆成奶白色的墙壁和屋顶,一应家具全是熟木色。一张床,并向东边大窗口,后头连着阳台。一张桌,正对侧边小窗,墙面上是镶钉的木格书架。一只高衣柜,一只矮衣屉。
空间很大,再没多余东西。
屋子门口旁还连着一只木梯,通向三层一个小空间阁楼,看上去适合存储东西,也被张弛打扫得一尘不染。阁楼屋顶斜顶,两头是通透的窗口。晨早能在东边看日出,黄昏能在西边看日落。
创作环境无疑是重要的,至少尹觉明对张弛的布置很满意。
他刚洗过澡,穿宽大松垮,质地轻透的睡袍。风从东边窗口吹来,尹觉明的睡袍因风鼓起,晨光下隐约可见身体轮廓。破晓的天色在渐渐变亮,风也渐渐变大,窗外是镇子的全貌和近处远处的翻飞摇曳的林涛,许多飞鸟啼叫。
尹觉明彻底推开阁楼东边的窗,索性翻身坐在窗沿上,两只小腿就耷拉在窗外,前后踢着。脚下的林涛像回应他,霎时簌簌声更大,风灌进他的长睡衣,抚摸他赤裸的身体。
尹觉明眯着眼,微卷的黑发纷飞,忍不住仰头,像任何一个被自然界取悦的动物。
楼下传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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