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分卷阅读5

  角摇头,又打电话给贺吟川,嘱咐他千万不要将自己回国的事透露给其他人,尤其是贺平。
  那孩子一派天真,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小舅舅,你是不是也怕我爸爸?”
  俞扬只好笑道:“是啊,我也怕你爸爸。”
  大约预兆着主人的一去不返,床头的金属相框里,黑白照片被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夹进了行李箱的夹层内。照片背面苍遒的钢笔字铺陈在斑斑霉点间,那是“往者不可扳援兮,者不可与期。”
  作者有话要说:都在银行账户里。
  ☆、第2章
  中国素有的尊崇霸道总裁的传统,据考证可以上溯到三皇五帝时期,《史记》载,帝颛顼高阳,“静渊以有深谋”;帝喾高辛,“其色郁郁”;夏禹“穆穆,为纲为纪”,可见严肃话少是身居上位者的标配,大约上古时起,面瘫就衬得人比较厉害。偏偏俞先生热爱反其道而行之,逢人带笑,快言快语,和气、悦色、婉容贯之表里。不过这套文质彬彬全然不过是高门春风化雨营造的表象。那是早年举国媒体讳莫如深的话题俞先生是流|亡|国外的古文字研究巨擘俞韫(易知)先生的老来子,俞大师人如其名,行暮人世,上凭一套“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的道理,下凭一套“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的手段,俞先生肖似其父,乍看是涓涓清流一眼见底,心里不知多少扮猪吃老虎的心思。
  不过贺小朋友涉世尚浅,分不清表里,只当他舅是个捉摸不透的神经症患者,譬如现在,贺吟川避开父亲从家里遛了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左顾右盼未看到熟悉的高级轿车,却看见俞先生穿件印着“np=p”的土黄色宅男t恤,张着两条修长的腿,大喇喇跨坐在一辆自行车上,隔着人行横道冲他招手。
  贺吟川想到要带他以这副模样见人,脸不由蒸得通红,埋头走过去,埋怨道:“小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呀?”
  俞扬不悦地敲他额头,“一见面就嫌弃你舅?”
  贺吟川看他绷紧了t恤的骇人肌肉,哭笑不得说:“感觉你下一秒就要问,‘瑜伽健身游泳了解一下吗?’”
  “谢谢你夸赞我的身材。”俞扬示意小外甥坐上后座,脚下轻轻一踮,骑进梧桐的荫里,似真似假地说,“昨晚你舅我在老宅翻箱倒柜才翻出这件衣服。从前我还在某大读书时,有一回穿着它,居然一整天也没遇到人和我搭讪!我心想人居于世,要过得顺遂,果然还是要在修饰外表上下点功夫,于是连夜订购了一打同样的t恤,慎终如始、坚贞不渝地穿了整整三年。知道它为我挡下了多少烂桃花吗?”
  贺吟川听得云里雾里,昂着脸问:“你怕他惦记你的外貌,俞大老板?”
  俞扬撤手将他的脑袋摁回去,笑道:“我怕他惦记你的钱财,贺小公子。”
  贺吟川咯咯笑了阵,拍他的腰,“常周不是那种人。”
  某大老校区对俞扬来说是再熟悉的不过的地方,俞扬熟门熟路地要去理学院找人,贺吟川固执地说不好打扰那位常先生工作,要在楼下等他,俞扬诧异,“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驯良的?”贺吟川正色道:“常周是体面人,你要认真对待他。”俞扬见小外甥了笑面,一副成熟谨慎模样,憋着笑应道:“好,好。”
  五点时太阳还没将影子拖长,先被一条毯子似的垂天黑云蔽去势头,气流霎时对冲起来,俞扬坐在花坛边上抬头望天,一派阵雨欲来的态势。这时贺吟川轻快地喊了声“常周!”,俞扬站起身来,循望去,一个年轻男人正涉阶下来,右臂打着石膏,左腿应是受了伤,微有些跛,额上贴了好大一块纱布,苍白的右颊上浮着伤痕脱落留下的淡粉,睁着一双明快的眼睛,淡笑着对这边说:“过来扶我啊。”
  俞扬心驰神往地迈出半步,贺吟川飞似的奔了过去,他才恍然对方不是在叫自己。仅凭一面之缘认出了人,俞扬第一个念头是“他居然是个老师”,他像狩猎的动物般本能地停下脚步窥伺,按捺心神,等他被搀扶着走近,正要问候,对方毫不生分地慊笑道:“久等!考场上抓住个作弊的,耽误了一点时间。”
  贺吟川惊奇,“某大还有作弊的学生?”
  “这”
  俞扬道:“某大还有作弊被发现的学生?”
  常先生接过话题,“当然有!而且场面非同小可,16开的试卷,4开的小抄!展开有这么大”常先生张不开手臂,只好拉着贺吟川的手代劳,“你说我能装作看不见吗?”
  俞扬被他的动作逗笑,“如果小抄做小一点,常老师就视同不见?”
  常周对隐晦意思的理解存在障碍,这位俞先生又是个笑面虎,他无从推断,竟丝毫听不出他对自己职业操守的怀疑,反而开玩笑说:“量子层面上,观测对于事实是有直接影响的。”
  “所以你打算通过观测我从而对我造成影响?”
  常周这才发现自己过久地注视了对方,俞先生狡黠的深棕色眼眸暖意融融。
  常周别开视线,臊红了脖子,垂着头抱歉道:“我有共情缺陷。为了获取信息,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我会不由自主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俞先生喉头一哽,却不是为什么“共情缺陷”,而是为那截细嫩的脖子,他感到急需自己的助理来帮忙掩饰这社交失态,无奈急病难仗缓医,远水不浇近火。好在贺小朋友一泡童子尿,不疾不徐将火扑灭,“常周,你别理我小舅舅,他在国外生活,‘夏夷有别’,久而久之,中文能力下降,人就变得有点傻,你多担待……”
  别指望常先生能弄明白自己有共情缺陷和贺吟川的解释之间的逻辑关系,常先生伪装出颇为同情的笑容,投向“有点傻”的俞先生,表示自己对此深有体会,“我在美国某物理实验室时,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叫我‘punchlineidiot’(笑点傻蛋),因为我理解不了他们的任何笑话黑人、女权、宗教全部无法领会。”
  常周顿了顿,随即缓缓道:“不过,我对此进行了深入研究,结果发现,无论什么文明,对于幽默,总有一点是共通的……”
  “什么?”贺吟川问。
  “那就是极尽所能的夸张!在这一领悟的指导下,我兢兢业业编出了一百个笑话样本,两个星期以后,我的外号变成了‘punchlinemachine’事实上,那本笑话书的电子版至今仍在实验室流行。”
  俞扬促狭道:“你的动作再夸张一点,恐怕石膏就要白打了,笑点机先生。”
  两人经贺吟川介绍过后,俞扬提议一起吃晚饭,地点由常周定。常周预计对方早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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