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正想问沈姨有没有看到老爷子,还没开口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通。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高芸……女士吗?”
“是的,我就是高芸。”
“高女士,请问你认识赵镇河先生吗?”
“赵镇河是我的公公,你是?”
“抱歉高女士,我们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磅啷!”儿媳妇手中的盘子直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奶油包裹着蛋糕,四处喷溅。
儿子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妻子,“怎么了?你别慌啊!”
儿媳妇脸上满是惊愕与悲伤,她捂住嘴艰难地说,“咱爸,咱爸他,从山上摔下去了!”
赵镇河一瘸一拐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想出来透透气,运动运动,谁知道山上那么滑,居然一脚没站稳从山上摔下来了。也是命大,掉进崖壁下面的凹陷里,不然掉江里直接淹死了。
赵镇河拍拍衣服上的灰,左边胳膊肘有点疼,不过不妨碍活动,应该只是磕了一下。左腿也是,疼归疼但是还能走。
摸了摸口袋,钱包还在,手机没了,估计是摔下来的时候掉出去了。回家以后肯定要被儿媳妇念叨,什么“不要光依赖手机,要记下我们的号码。”“开网络啊,开了网络我们才能定位你。”“早说了要把手机挂脖子上面,你不听。”
真是的,手机挂脖子上面像什么话,又不是狗牌。赵镇河悻悻地想。
他抬头看看已经蒙蒙亮的天,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看天色应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一晚上不见自己,家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赵镇河忍住腿痛,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山下的公交车站。这时正好有一辆车进站,他赶紧走上车,掏出月票。
“老人卡。”
刷过卡赵镇河刚想坐下,就听司机说:“麻烦自觉投币。”
赵镇河往车厢里看看,这一大早,整个车里除了司机就他一个人,他以为司机看错了,没理会。
司机看他没反应,伸出半个身子来,直勾勾地瞪着赵镇河,还拍了拍投币箱:“说你呢,过来投币啊。”
赵镇河这才知道指的是自己,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掏出老人卡,“我刷过卡了。”
司机语气明显差了很多,不耐烦地说:“你自己看看你刷的什么卡,多大岁数就敢刷不要钱的老人卡,赶紧投币,不投币就下车!”
“你!”赵镇河很久没被这么呼来喝去过,当即就想发火,谁知来了个二十来岁小姑娘的也要上车。
小姑娘见他挡在投币机前面,就说了一句:“帅哥,你让一让。”
现在连老头都叫帅哥?赵镇河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有人坐车,他也不太好和司机吵架,只能掏出两块钱投进去,满心不甘地回到车后面。
把钱包放回胸前的口袋,赵镇河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清晨的马路两旁几乎没有行人,商店也没有开门,仿佛整个城市除了公交车,全都没有醒来。
赵镇河看了一会儿,准备闭目休息,转过头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想了想,他又把头转向窗子。刚好车子经过一片树荫,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把晨光挡得严严实实,车里的灯光分外明亮。
就这几秒的时间,赵镇河看清了,车窗玻璃上映着的脸,根本不是他!
赵镇河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坚持认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为了确保不会再次眼花,赵镇河搜索了一圈,决定用车前面的内车后镜照一下。
赵镇河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能看到脸的合适位置。他扶着椅背,蹑手蹑脚地往前移动。内后视镜里慢慢出现了他的鞋,裤子,衣服,最后,是他的脸。
“啊!!!!!!!!!”
“卧槽!”司机一个急刹车,车一停下他立刻伸长脖子往后看,“怎么了,玻璃炸了?!”
小姑娘瑟瑟发抖地缩在座位上,伸手指着赵镇河:“我,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叫起来了!”
司机一看赵镇河就火大,大声问道:“嘿,小伙子,你干嘛呢!”
“我、我的脸……”赵镇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差点疼得叫出来。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赵镇河看看一脸惊恐地小姑娘,再看看恨不得从驾驶室里爬出来揍他的司机,强自镇定地回到座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对、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司机爆了一句需要消音的脏话,回到座位上继续开车。
赵镇河避开小姑娘偷偷地打量,整个人缩在后排,用椅背挡住自己。
他抖抖索索地扯下手套,露出下面光滑紧致的皮肤。狠心揪起来一块再放开,那块皮立刻弹了回去,除了有点发红,根本看不出拉扯过的痕迹。
这、这根本不是自己干得跟树皮一样,揪起来半天缩不回去的皮肤!
赵镇河浑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揪得那么疼,怎么可能还不醒过来。
前思后想之后,赵镇河还是跑到前面,跟小姑娘借了一面镜子。虽然这面化妆镜还不及掌心大小,但离远一点还是能看清整张脸。面对镜子里白`皙细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眉目清秀的年轻脸庞,赵镇河就算再怎么震惊,也只能承认。
他赵镇河,返老还童了!一夜之间从七十岁的老头子变回了二十岁的小年轻!
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赵镇河不由地感叹,年轻真好,二十岁的他比孙子赵慕高还清俊,不愧是当年的新岗农场一枝花。
放下镜子看见小姑娘疑惑的眼神,赵镇河才恍然想起。
不对啊!我怎么会突然变年轻!难道是被外星人抓走做研究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车已经到站。赵镇河换了小姑娘的镜子,在司机看神经病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跑下车。
还好门禁卡放在钱包里,盯着安保人员怀疑的目光进了小区,向着自家别墅的方向一路疯跑。赵镇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要怎么和家里人解释,但是,既然是家人,总归会相信他的。
离着五十多米远,赵镇河就看到自家门口围了不少人,有几个还挺眼熟,好像是远方亲戚。自己也就失踪一个晚上,不用把这么多人都叫来吧?赵镇河隐约觉得不对,他放慢脚步,边走边注意听他们说话。
“也不知道阿河怎么想的,非要跑去爬山,现在连衣服都找不到。”
“唉,也是不凑巧,偏偏赶在他七十大寿那天。”
“是啊,你说表叔公要是同意办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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