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白太医请他单独出去说的是什么。白天殿上一幕才叫人胆战心惊,生怕现在又出什么事情:“要再请太医给您瞧瞧吗?您的手……”
相容摇摇头表示无碍,又看了一眼殿里,床榻旁的烛火昏暗,火舌虚微弱小,一众太医无声跪于榻前,每个人都敛容息气,每个人脸上皆是无奈惋惜之色。
“陛下撑到今日已是不易。”相比于相容流露的悲凄,伺候皇上许多年的老太监却镇静许多。该是镇定的,长伴君侧,大风大浪见得太多,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一颗心千锤百炼又何惧生老病死。
“相容,你过来。”皇上昏昏沉沉终于是醒了,躺在床榻,开口都是有气无力
围在床边的太医,轻着脚步退出殿门,将大殿的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两个。偌大的养心殿,安静无比,相容都能听到自己衣袖摩擦的声音,可父亲的呼吸却微弱得可怜,相容跪在父的榻前,握住父亲的手,枯瘦显骨,皮下好似没有半点肉只剩下一把单薄的骨头
这让他如何做好准备,是再如何准备也抵挡不住。
皇上摸到了相容手上包扎的纱,几乎将整个手掌包住,责怪地说:“不懂事啊!年轻尚且不爱惜,等以后有得你受了。”
“平安就好。”相容倒没在乎这个。
“在府里头休养,别让伤口给撕开了。”当父亲的总是要嘱咐几句,“若让你母妃见了定是要骂你的,骂了又心疼,女人家心肠软,幸好她去得早,不然指不定把你宠成什么样子。”
又说起宁皇贵妃,父子俩单独在一起时总不了谈起这个话题,一般总是皇上说,相容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回忆起来没个完,一年又一年过去,人老了,记忆开始模糊,细节开始错乱,想不起来的时候,相容总是在一旁轻轻提一句,这时候皇上恍然大惊就想起了,不消一刻又问相容,后来是什么来着?
“敬事房的人来了,说皇后那边该去了,侯府的外侄女,将军的嫡妹,雨露均沾谁都不能差。你母妃总在钟粹宫里点灯等朕,一等就到深夜。朕是皇帝,治天下而被天下制。”那些晦暗汹涌的疼痛被时间变成旧伤疤,伤痛不再,更多的是惆怅与无奈。
“坐在金銮殿那把龙椅的人须是个铁石心肠,否则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朕做得最错的就是把对你母亲的情意拎到天下人面前,让你的母亲成为众矢之的……说到底朕能怪谁呢,说到底是朕耽误了她,也害了她和她的族人。”说完涌着气,皇上捂着嘴咳了起来,眼睛里都咳出了泪水。
相容找了帕子来递到皇上手里,然后抚着背让他顺气,停了下来又反呕,什么都呕不出来,最后仰靠在床榻上,急促地呼吸。
相容害怕又慌张,站起来就要去叫太医,却被皇上拉住了:“父子俩说说话,他们进来做什么,尽是些废话,平白扫了兴。”
相容犹豫着,可还是被皇上拉着阻止了,让他坐下后,皇上突然问:“相容,刚刚朕的话你听懂了吗?”
莫名其妙地突然来一句,相容不明就里。
皇上认真地看着和他母亲相似得过头的相容,他同她母亲相似的何止只是这张脸:“……相容,你是时候订下姻亲了。”
相容愣怔:“父皇,儿臣……”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娶亲吧,若是你母亲还在的话也想看着你成家。”
娶亲吧,如何能娶亲呢,他成不了这个家,相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儿臣,已有意中人。”
“意中人?”
听此,皇上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他不悦地拧起了眉头,骇人脸色:“相容,你还要拿这个借口挡朕多久!”
“以前你告诉朕你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这样?违背天伦,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
那日相容说他有分寸,可他的分寸就是这样违背人伦?他怎么会不晓得,那一个推三阻四才纳妾,这一个至今单薄一身,连身边的老太监都长着眼瞧个一清二楚,知子莫若父,他怎么察不出来两兄弟的猫腻,更何况……
相容道:“母亲当年对父亲情衷如一,儿臣……”
“不要和朕提你母妃!”皇上脸色铁青,“天理难容,世人难容,简直是荒诞!”
皇上气急了,抓着相容的手腕,将他为相钰握剑的那只手举在他面前:“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日你挡在相钰面前舍的是这一只手,下一次你舍的又是什么?帝王身侧能有多太平?你为他舍了清白,难道还要为他舍了命去吗?”
相容抿着嘴,固执地一声不吭,没有半点要听话服软的意思。
见他冥顽不灵,皇上恼怒起来:“都会变的,他将来也会有三宫六院,身为天子他必须要有子嗣,那你呢,你怎么办?!你母亲所承受的一切你也要去尝试个彻彻底底吗?”
相容将自己的手拽出来,看了父亲一会儿,平平淡淡仍旧是那句话,道:“儿臣只希望同母妃一样,既许了一颗心就不能草草辜负。”
相容站起身来,决然准备离开时候,脚边满是一片碎裂的声音,药盏砸到了他的脚上,砸成四分五裂。
“朕是你的父亲,你身体里留着朕的血!相容,你是朕的儿子啊……”相容执迷不悟,皇上真的是又心疼又愤恨。
得遇一人,纵死无憾,深情如此的确没有错。
可为什么非是相钰?兄弟!未来天子!无论哪一个都是要害人的,年轻啊!不更事啊!哪里来的决心,哪里来的勇气,谁允许谁同意你将自己最珍贵的性命轻易拿出去做感情的代价。
“父皇好好休养,儿臣明日再来看望。”
皇上闭眼深吸一口气,重新平静下来:“你情深不悔,不在乎名声,你可以不在乎天下悠悠之口,可相钰呢?”
终于让相容回了头,他紧紧地蹙着眉看着自己的父亲。
皇上冷声:“你要相钰断子绝孙将来江山无人可继,还是让相钰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面对臣子们的口诛笔伐?又或者在史书上记他一次污名?
“还是要让相钰成为下一个朕,让他的后代们对他满心怨怼,致他众叛亲离,最后和今日一样,他嫡亲的血脉骨肉将剑架在相钰的脖子上。”
“他不会。”垂在身侧的手,无措地紧握着,嘴上仍还反驳,“不可能。”
皇上嘲讽:“那今日的太子呢?今日太子为什么会输得这么彻底,为什么被相钰打击得一丝丝反击之力都没有?朕不相信你不知道!”
天下之事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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