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赠一朵菊》分卷阅读24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好玩不?”卫潜坐在金蕊旁边,脚蹬地,将秋千荡得高高的,金蕊的小辫子被风带着飞起来,辫尾的小雏菊像小铃铛似的摇啊摇。
  金蕊起初被突然荡高了的秋千吓到了,一只手紧紧抓着秋千绳,另一只手揪住了卫潜的衣裳,甚至还觉得不安心,松了抓秋千绳的手,整个人埋到卫潜怀里,双手将他箍得老紧。
  卫潜乐了,金蕊越怕,他就越觉得好玩,偏偏还就荡得越高。
  “坏哥哥……”金蕊大声嚷了句。
  卫潜哈哈地笑,心道:“你长大了比我还坏。”
  可惜没过多久,金蕊发现不会摔下去,就没那么怕了,渐渐将脑袋从卫潜衣裳里挪出来,看着飞闪的风景,听着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眼里满是惊喜。
  “哇”金蕊张着嘴,灌了满口的风。
  卫潜觉得这个小奶娃可爱死了。风也吹过他的面颊,花落在他衣襟上,恍惚之间,竟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两个人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实在太放肆,以至于没能发现有人过来了。
  “谁在那里?”竟是这家的主人穿过回廊,走到这边来了!
  卫潜暗道不妙,忙停下秋千,一把抱起了金蕊,朝门口狂奔而去。
  在夺门而出之前,他匆匆回头扫了一眼,正好跟那人视线相撞。
  当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卫潜随随便便钻进的院子,竟然就是南信家的!这叫什么破事儿啊!
  南信自然也是认出了他,火冒三丈,心想这狗东西胆子还真是够肥,他没将人捉回来,这人还自己溜进他家院子里,明目张胆地玩他的秋千,这摆明了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南信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往旁边一瞅,恰好瞅见了花农拿来锄地的锄头,抄起家伙就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好你个兰蛤蟆!有胆子正面扛啊!”
  卫潜回头望了一眼,看他这副架势,忙加快了脚步,心想,傻子才跟你正面扛。
  卫潜一路跑向了闹市,拥挤的人群特别迅速地让出了一条道,看似异常娴熟,他原本还稍觉奇怪,无意间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南家那恶霸又追着人砍了”,这才了然。
  卫潜虽然跑得快,南信扛着把锄头也不占优势,可是他也抱着一个小娃娃,累得像条狗。
  不晓得哪个没素质的东西往地上丢了一只苹果核,卫潜没留神就踩了一脚,顿时有种上天的爽感,一脚滑出三丈远,没稳住,摔了一跤。
  南信逮住机会,锄头一丢,赶紧追上去,用提鸭子的姿势企图将二人提起来。
  他一个人终归是提不动的,南信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猪”,便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传音螺来,叽里呱啦念了一串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接通了,他对着传音螺大叫:“赶紧给我死过来帮忙!”对方唯唯诺诺连“哎”了三声。
  卫潜拍了拍身上的灰,顺便动动胳膊和腿,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伤筋动骨,小金蕊也好好地坐在他身边,卫潜心道,还好。
  一抬头看到南信凶神恶煞的脸,卫潜顿时转念了,好什么好??还能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形吗?
  南信正在等帮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其他事可干了,卫潜看见他蹲下又站起,脸上表情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卫潜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跑,手指一下下地梳金蕊的头发。
  南信在边上背诵那十年间改了无数个版本的骂兰嗣音的稿子,背着背着忽然停住,指着金蕊,铁青着脸问这孩子是谁。他没等卫潜的回答,自说自话:“哈哈哈,我就知道!兰蛤蟆你这狗东西,声称是单身狗,其实你他娘的连孩子都有了!啊哈哈哈,那群蠢货,被你这种人迷得七晕八素的,真是瞎了眼了!啊哈哈哈哈……蠢货!”
  卫潜见他这副模样,觉得可笑极了,低头却见金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赶紧安抚他道:“这个人在放屁,不要理他。”
  这句话传到南信的耳里,他瞬间气炸了,提起脚就要踹人。
  原本以为这一脚应当是冲着卫潜来的,但是不知怎的,南信偏偏踹向了金蕊。
  卫潜也没有料到,他连闪躲的路线都规划好了,想也没想就往金蕊那边躲,刚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卫潜被踹的时候简直一脸懵逼,幽幽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南信,他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自己撞到他脚底下来。
  好在这尴尬的情形没有持续很久,南信的那群手下总算是赶过来了,几个人拿了麻绳和竹竿,用烤乳猪的绑法将卫潜和金蕊绑在一根竹竿上,命人抬回去。
  路上,他将没背完的稿子继续背下去,卫潜偶尔还能纠正他几个错误。每当这时,南信就会得意地讲:“好哇,还敢说你不是兰蛤蟆!”卫潜仍旧不承认,随他怎么说,反正谁也拿不到证据。
  到达南府大院的时候,那些人习惯成自然地将人抬往后门,南信在门口喝住,说要从大门风风光光地进去。于是一行人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大门而入,家仆排成两列瞻仰,好大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南府在办什么喜事。
  “我真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南信对卫潜讲出这句话,神气扬扬,“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吧?今儿你总算落在我手里,看我能不能拿你怎么样!”
  卫潜闻言心头一惊,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十八)春城旧闻:骂人的一百种方法
  二人被扔进一间屋子里,到底是地主家的儿子,随随便便一间屋子都奢华无比。
  南信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那几个手下十分娴熟地呈上来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面放着皮鞭、拶子、铁锤、短刀、麻绳等物,南信看了一眼,未加思索便伸手去拿皮鞭。
  东西拿到手之后,卫潜浑身都绷紧了,南信也蛮奇怪,愣神片刻,才挥了挥鞭子,这鞭子在划破空气的声音便足以叫人毛骨悚然。
  南信居高临下地看着卫潜,神气道:“兰蛤蟆,你知道多少人死在这条皮鞭之下嘛?”
  卫潜死死攥着手,仍旧挣扎:“我不是兰嗣音!”
  “别给我装!我说你是你就是!”南信道。
  “你凭什么?你是兰嗣音什么人啊?”卫潜说。
  南信忽然一鞭子抽下来,一双小眼睛瞪大,脱口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停住了。
  鞭子抽在卫潜身上时,瞬间便皮开肉绽,小金蕊奋力挣着捆在身上的绳子,惊慌失措地尖叫,听起来比卫潜本人还要痛。
  卫潜身上被皮鞭抽到的地方,鲜血很快就渗出来,透过荼白衣衫,一红一白,十分刺目。
  “啪”地一声,南信也不知怎么了,鞭子竟然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他烦躁地骂了一堆粗话,还嫌不够,又冲手下发火泄愤,一脚一脚地踢他们,顿时屋里惨叫连连。
  从开始就在外面偷听的家仆壮着胆子推门进来,完全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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