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泊的脸一寒,缓缓落座主位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陈队长,开始吧!”
“好,那咱们开始做案情分析。小王,你先把上午调查的情况跟大家说说。”
冲着薛亦泊点头,陈队长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成功将众人注意力引到正事上。底下的刑警瞬时进入工作状态,认真地翻阅起手里的报告,不再偷瞄呆坐在那里的曦月。
瞧着这些人的样子,薛航抬眼看了看薛亦泊,露出了然的笑意,转身逗起了曦岚玩。
“南星,他们是什么人?”被安排坐在薛亦泊身边,曦月全程懵懂,四处张望着,有些新奇又有些不安。
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薛亦泊的衬衣袖口,曦月倾身靠近,呆呆望着对方,小声问道:“南星,他们会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
☆、聋哑之症
薛亦泊侧过头,正对上曦月盈满星光的眼眸,一时恍惚。那其中的清澈与纯净,如同两人初遇时所见,未曾改变分毫。
沉溺在如此惑人心神的目光中,薛亦泊冷峻的脸庞不由多了层淡淡的温柔,紧蹙的眉头跟着缓缓舒展开来,眼里的冷意终于消退。
“他们是警察,负责治安管理,维护此地和平。这次请我来协助调查,找出杀人凶手。”
察觉到袖口被对方攥住,薛亦泊伸出的手忽然顿住,默默了回来。端坐于座位上,虽然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但薛亦泊还是颇有耐心地跟曦月轻声解释着,不管是语气还是神色,倒不像对待徒弟那般严厉冷酷。
至于其中原因,恐怕只有薛亦泊他自己知道了。
此时,被陈队长唤坐小王的年轻刑警站起来,向在场的人说明他的调查结果。大概是入职不久,这位王警官对于如此正式的场面还不适应,难掩紧张,汇报期间磕磕绊绊了几次,好在总算说清了来龙去脉。
“报告队长,我们通过调查发现,第一个被害人名叫苏正,本地人,星辉餐厅的厨师。五年前,苏正跟餐厅的保洁员何秀结婚。何秀当时带着个聋哑的女儿何晴,结婚后何晴改了名叫苏晴。因为继父苏正的关系,餐厅老板答应苏晴在餐厅后厨帮忙。”
“据餐厅工作人员的口供,苏正跟何秀一直很恩爱,对聋哑的苏晴也很照顾,为了苏晴能留在餐厅工作没少出力。不过何秀两年前出交通事故死了,听说苏正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着手下的人汇报调查结果,陈队长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点:“这个苏正最近有跟人结怨吗?经济状况调查过没有?他还有没有其他亲属?案发当晚的目击证人怎么说的?”
“我们问过餐厅的人,他们说苏正为人敦厚,脾气好得没话说,不像跟人结怨的性子。至于经济情况,我们也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和消记录,都挺正常的,没有赌博的不良嗜好。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苏正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点7到9点之间,我问过附近的居民,没发现可疑的人……”
薛亦泊坐在位置上,不急不慢地翻阅手上的分析报告,全程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何全,听完小王的汇报,顿生疑惑,插话问道:“这个苏正死在了家里?凶手撬门进去的?苏晴当时不在家?”
“是的,苏晴那天跟餐厅的同事出去逛街,晚上10点才回的家,也是她报的案。据苏晴的口供所说,她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半开着,苏正躺在客厅地板上,已经没了呼吸。我们到现场查看过,大门的锁被人撬开了,但是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
“你的报告上写着,苏晴的聋哑症好像痊愈了。你用了一个不确定的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薛亦泊合上报告,抬眼直视着下方的小王,眼神锐利而沉静。停下思考了半分钟,薛亦泊缓下语气,不急不慢地说:“苏正被害以后,她的聋哑症不治而愈,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被薛亦泊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所慑,又听见薛亦泊准确无误的猜测,小王惊得语无伦次,等冷静下来后,他便开始向陈队长解释。
“这个事,我还……还没来得及详细写进报告里。前几次找苏晴录口供的时候,她一直用手机打字,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上午我去餐厅找员工问话,无意中听到有个同事打电话谈起了苏晴,说有一次偷偷听到苏晴在练习说话,后来还试探过,发现苏晴能听到声音。”
“这事你有没有找苏晴求证过?”出于多年办案的经验和直觉,再加上薛亦泊刚才的话,陈队长自然也发现其中异常,脸色有些难看,厉声质问起小王。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都没引起警觉,差点误了大事。以后有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苏晴昨天辞职了,我没来得及去她家里问。队长,对不起,我以后会留心……”被领导吼了一顿,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小王嗫嚅着承认自己的错误,“等开完会我就去找苏晴录口供。”
薛亦泊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兀自沉默,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他站起身,手指关节轻敲了下桌面,语声平淡而低沉:“陈队长,我跟这位王警官一起找苏晴问话,我的两个徒弟留下来协助办案,你看如何?”
对于薛亦泊的提议,陈队长自是双手赞成,亲自安排局里的公务车后,把小王叫到一旁反复交代要全力辅助薛亦泊,留心观察线索。
出了滨湖公安分局,薛亦泊转身对薛航说道:“你们先回去。别忘了你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眼下徐京形势未明,不可再胡来。”
略带责备的语气,暗含警告之意,薛亦泊阴沉沉地扫了眼薛航,可视线一落到曦月身上,又瞬间移开,颇有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
“我要跟你在一起,这样才能保护你!”
曦月上前拉起薛亦泊的手,一下下地左右摇晃着。眼巴巴地盯着薛亦泊,曦月微微撇嘴,全然不顾在场众人惊异的目光,那可怜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撒娇。
对着这么一张惑人心神的脸,再配上此刻萌化的表情,纵是铁石心肠也不得不心软。所以,意料之中的,薛亦泊虽蹙眉表示反对,可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薛航跟曦岚坐在最后一排,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而薛亦泊和曦月坐在了一块,薛亦泊的手还被对方紧抓着不放。期间,薛亦泊曾几次试图抽回,奈何没有成功,最后只能由着对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某人肯用上些力气,想必还是能从曦月手里挣脱的。至于是舍不得还是有所顾虑,原因复杂得很,估计薛亦泊自己一时半会都解释不清。
小王坐在副驾驶座,见车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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