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许多年》分卷阅读28

  什么时候女生了?”
  “等我到年纪了,自然要我。”女孩儿笑道,“况且,你这牌子上可没写只国立的学生。”
  “我们疏忽了,小妹妹,等你做了国立的学生,或许再加入我们啊?”
  “我偏不!”女孩儿一跺脚,“不就是个击剑社么!我对击剑有兴趣,也玩得好,为什么不能加入?你们这些大学生整日地就窝在学校里搞自己的小团体,闭门造车,没什么出息。”
  明楼没想到这小家伙嘴巴还很厉害,不由笑道:“好,你说你玩得好,你如果赢了我,我就特批你进社。”
  “你说了算话么?”
  “我是教练,自然算话。”
  少女见他像是个真懂行的,天然怯了一头下去,只是还嘴硬撑着:“我把你这教练打输了怎么办?你可就在学员面前丢尽了脸面,还怎么当教练?”
  “打输了,叫你做教练,我做学员。”明楼听她口气已经松动,就火上浇油,想叫她知难而退,“带东西了么?我们现在去比划比划?”
  可惜他不了解这少女的性子,如果对方给个台阶,她或许就下了。对方玩个激将,反倒激起她的好胜心,一定要赢上一场了。
  “巧了,带了!走!”
  明楼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胆大的,来了兴致,换好衣服在场内立定。小姑娘的架势摆起来,居然是个练家子,倒叫明楼刮目相看。
  迁就对方是姑娘,玩的是fleuret,明楼不算趁手,不过对付她也算绰绰有余。
  “engarde(注意)allez!(开始!)”
  一声令下,进攻权在她手上,一个弓步上前,顺接刺击,动作流畅而熟练,显然是练过许多遍的。只是攻击节奏还有些不稳,显得有些稚嫩。明楼侧身避过,敲剑夺回了进攻权,然后干脆利落地拿下一分。
  初时明楼总是利索地进攻得分,小姑娘居然也不急躁,一次次回到位置上站定。明楼后来便放缓了攻势,引她进攻,看她的水平,只是每次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反击,一次次把她逼回去。
  压倒性胜利。
  小姑娘揭下面罩,额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显得更加唇红齿白,明艳动人:“你比我之前碰到的都厉害,我完全不是你对手。”
  “之前人家让着你,我可没让你。”
  “你怎么知道人家让我?”
  “你的进攻很成章法是训练过的,防守就不行了,显然陪你练剑的人有意相让,绅士风度。”
  “你就不是绅士风度?”
  “你剑法不错的,我如果有意相让,岂不是瞧不起你?”明楼笑道。
  “你这人说话有意思。”小姑娘笑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好吧,愿赌服输,我不纠缠你们了。”
  “等一等!”明楼心念一动,忽然叫住她,“看得出来你确实有兴趣,也练得好,我可以让你加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社都是男生,也未必都懂得怜香惜玉。”
  “那可最好,我正是听说国立击剑的水平高,来切磋练习的。”小姑娘抿嘴一笑,满目光华流转,“能知道我们教练叫什么名字么?”
  “明楼。”明楼笑了笑,“姑娘芳名?”
  “你们表格呢?”
  边上的同学递上表格和笔,只见她在姓名一栏端端正正地写上三个大字“王曼春”。然后潇洒地背上剑同护具,理了理头发,回头笑道:“每周三是不是?我会准时来上课的。”
  第15章
  南京的冬雨又阴又冷,刺入骨髓。在击剑社结课后,明楼留下来拾东西,末了却发现自己的伞不见了。他的是一柄普通的黑伞,大约是雨天混乱,被人误拿了。看了看外头的雨势,明楼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冲进雨里,听见后头有人叫他。
  “师哥!”
  “王小姐。”明楼点头致意道。
  “我叫曼春。”
  “你也没带伞?”
  “带了,只是我刚才瞧见有人把你的伞拿走了,想你肯定没有备用的,就留下来等你。”
  “你瞧见了别人拿走我的伞?”明楼眯起眼睛。
  “是啦。但我偏偏不想提醒他。”曼春笑得坦然,又眨了眨眼睛,“你猜为什么?”
  “我猜我们一定顺路。”明楼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便伸手接过曼春递过来的伞柄,与她并肩走进了雨幕里。伞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它在喧嚣的大雨中隔绝出一方静谧来,仿佛就是留来说话的。
  “听你口音不像是南京本地人。”
  “武汉人。”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你也不是南京口音。”
  “上海人。”
  “我还没去过上海呢。”曼春抬眼望他。
  明楼笑而不答,引她趟过一个水塘。
  “怎么不说话?”
  “言多必失,总想维持一个师哥的光辉形象,虽然往往是无用功。”
  “你们这些师哥有什么光辉形象可言?”曼春笑弯了一双眼睛。
  “所以说是无用功。这不是被看出来了?”
  这话其实不好笑,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明楼站在楼底下欠了欠身。
  “光嘴上谢啊?”曼春含笑看着他,“你剑术那么好,我以为你是学体育的,才想着顺路送你回来。哪晓得你……”她抬头看了看这栋楼,不知道这里住的是哪个院的学生。
  “我学经济的。”
  “你学什么,跟我有什么干系?”曼春笑道,“饶了这样远,等我回去衣服都湿了。”
  “下次天气好些,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可不许糊弄我,我可挑食得很。”
  “正好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馆子,王小姐可以去点评一下。”
  “我叫曼春。”曼春撑起伞走进雨里,头也不回道,“同你说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吃饭、看电影、逛公园,一对初恋情侣应当做的事情,他们一件也没落下包括告白。明楼这人谁瞧着都是会玩的大少爷,曼春想过各种浪漫新奇的告白方式,可明楼一如往日,温和地约她出来,大家吃饭聊天看电影压马路。
  那日他们约去看《玩偶之家》,出来的时候曼春说自己要回武汉了。明楼本来笑着,闻言停住脚步,沉默不语起来。曼春爱他点到即止的分寸感,却也恨这持戒守定的家教,生气地一跺脚:“我要回武汉去啦,你可就没一句话要同我说?”
  明楼见她生气了,去揽她的肩膀,又被挣开,只好道:“你要走,我心里很难过,可如果说出来,怕反教你更难过,倒不如不说。”
  他说得很诚恳,倒叫曼春鼻子一酸,簌簌地掉起眼泪。
  “看,我说什么来着?”明楼连忙拿出手绢来,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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