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渴望判断儿子是否有更大的希望。
“……大面积淤血以及血管损伤是比较难以修复的。”他耐心的解说着,“或者说,万分之一的可能下,您的儿子能够动了,但是他很有可能后半生在失明、失聪、半身瘫痪的状态中度过……”
女人强忍着眼泪,目光仅仅锁在病床的方向,嘴唇抿出了褶皱。
“我知道作为您的身份,只想让他的生命延续,多一分钟一秒钟也好。可是他躺着,他的意愿……其实是表达过的,他希望不要受仪器的痛苦,真正的……在最后帮助一次别人。”
女人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你们就是来抢他的器官的!你们这群没人性的混蛋!哪里是在救人!这是杀人啊!!"她尽可能压抑音调,最终哽咽着,死死盯紧穆译的眼睛。
穆译没有避开这凶神恶煞的目光,而是更上前一步。“阿姨,假设您的儿子不是脑死亡,而是心脏衰竭了……只要有一个心脏换给他,您会怎么想?”
见她眼神中的敌意少了几许,便继续说,“又有多少家庭盼望着这样一份器官呢?他们的子女,或是父母,并不是感知不到痛苦的,而是每天生活在下一刻就有可能死去的恐惧中……”
穆译通过目光,似乎想将这些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哀伤都传递到这位母亲内心。
经过半小时的疏导,女人说:“穆医生,你不用再多说了,如果你们要进行捐献,我不会反对,但是我一定签不了这个字。”
“或者说,你们就狠心,让我接下来的日子都怀着亲手杀死儿子的事实中过?!”她双手捂住眼睛,“要签字,你让那个女人去签。”说完毅然地关闭了任何交流的意愿。背对着穆译。拿起毛巾准备去打水给儿子擦身毕竟这已然是一位母亲能够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穆译看着她,眼角阵阵发酸。他不再去打扰这位年迈的母亲。转身出了病房,去询问蒋医生王澄的妻子什么时候来。
“你也不容易,能不反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之前去都是直接被骂出来的呢。”蒋医生无奈的说,“他的妻子不太来看他,据说一直在找工作,因为出事前她是一名全职太太,现在经济负担比较大,所以……”
“她的工作地点还不清楚吗?”
“我这里有她的手机号,不过一直打不通。”
“我会继续打的。蒋姐姐,您就不用操心了。”花了一些时间,穆译又将自己调整到了爽朗的生活模式。
在接连十几次未接通之后,穆译在回程的高铁上,发了一条信息给王澄的妻子:”您好,我是医院关怀处的穆译,在了解了您丈夫的情况后,负责慰问家属,以及协助处理保险理赔事宜。请问能见一面吗?“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令人意外的,女人在g市,应该是……找到了工作吧?
穆译靠着椅背迷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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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穆译决定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从新西兰回来时差都没彻底倒过来,第一天上班就跑了趟远差事。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刷手机。
冰箱空空如也,只有零星几个鸡蛋。其实平日里他是一个养生的人。只能用app叫了个外卖。又想起来矿泉水也没买,便准备下楼去最近的超市。
扛着一身的酸痛,他强忍着神上的过度消耗,摇摇晃晃出了门。
于此同时,林钰明刚吃完一个人的晚餐,没有开灯,毕竟他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点起烟,并未抽几口,思绪随着袅袅白雾恍惚在着。他一个人住市区一百平米的公寓,单身二多金,应该是令人艳羡的才对。忽然,悠扬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林先生,您好,您查的人我们缩小地范围就是h市地l区。并且查到在国立医院有一位叫严驿的病人,当前等待器官移植手术,最接近您的描述。”
“好的。”居然就是我所在的区域?
“具体资料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好的。”
点开电脑,林钰明的双眼被明亮的屏幕刺痛。邮箱中罗列着具体的数据。他看得眼睛愈加胀痛。拿起眼药水,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居然过期了。
拿起钥匙,决定去买一盒眼药水。
********
林钰明走进便利店,考察似的会到冰柜前转一圈,那里有排列整齐的乳制品,由于已经是晚上了,几乎鲜牛奶都卖完了。
酸奶各种口味还都剩了一些。黄桃口味的果然剩了整整一列,果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林钰明好奇着想买回去品尝一下。刚伸出手,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黄桃口味酸奶没有草莓的好喝哦!”
竟然是他?林钰明立刻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吗好像比往常的疲软?
穆译浑浑噩噩的,提矿泉水的时候斜后方的男人好像拿了黄桃味,哎,那个人是真笨?明明剩的最多啊,我还是提醒他一下吧,得买回去甜得掉牙。
并没有认出这个背影是谁,他实在困得上下眼皮快黏住了,说完便走过去结账,一只手撑在了营台前,几乎是闭着眼睛打开手机支付页面的。林钰明排在他的后面,手里拿着一盒眼药水和一罐黄桃味的酸奶。走出超市,林钰明不由自主地尾随着这个歪歪扭扭的黑影,他是喝醉了?
哎呀,水好重,老子快不行了……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去找那个人的妻子……忽然,穆译像发泄一样,“啊~~~~~”在夜晚的街道上喊了一声。
这人,不会是脑子有病?他跟着跟着,竟然走到了一栋老式民宅楼下。
穆译摸索着钥匙准备开铁门。摸了裤子口袋,左右都没有,他动作极度懈怠,慢悠悠的,又摸向上衣短袖汗衫胸口地袋子,然后掏出来一把带着卡通人物的钥匙圈。
林钰明准备往回走,刚转身,“咣当”听见矿泉水砸在地上的声音。该死,不会是出事了吧?
跑过去还来不及喘气,看到一个男人斜躺在楼梯上,感应灯由于响声而亮着,印出他深深的黑眼圈,以及干涩的唇、苍白无比的脸色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羸弱。
幸好铁门没关住,他看着不像窒息啊?呼吸平稳。会不会发烧林钰明犹豫着,探手,搭在对方额头上,也没有啊,又没有酒味……
“喂,喂!没事吧?你住在几零几?”他问。
穆译迷糊的嘟囔“……二……零……”
犹豫打不打120,林钰明再次探了探,鼻子呼吸均匀,这家伙该不会只是……睡着了?可是也睡成这样也不太正常吧?五无奈,决定扛着他上了二楼,幸好只有两户,试了几次钥匙后开了门。
房间不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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