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的时候了。
安排完正事,闻按了按还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干脆又拿起一本书慢慢的看起来。
第二天,闻安排去乡老的门口守着的下人就回来了一个,回报说闻博礼一大清早就挨个去拜访几个乡老,谈话的内容他们不知道,但是出门的时候闻博礼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闻的心一沉,攥着毛笔的手紧了紧,“让他们回来吧,不用盯着了。”
下人福身退出书房,闻心里乱糟糟的,书自然是看不进去了,他将书本在面前摊开,想做点什么平复一下慌乱的心,刚拿起笔,手下的笔却抖了一下,在纸张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色印记。
气的在纸张上胡乱画写发泄了一通,闻将笔一扔,猛地站起身,焦躁的在书房里踱步。
他已经尽力跟那些乡老周旋,原本以为至少能扭转一些局势,但现在看来,有可能之前的送出去的银子都打了水漂。事情没有往他预料的轨迹中发展。想到上一世的结局,闻攥紧手指缓缓蹲下身,他死死将脸埋在手臂中间,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慌,现在主动权在他们这里,他们还有机会。
可上一世的结局仿佛散不去的阴云笼罩在头顶,无法控制的恐慌几乎淹没了他,闻张口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才忍住了鼻腔的酸涩。
“公子?”代福在门口探头探脑,犹豫着没有进来。
“什么事?”闻在臂弯蹭蹭,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王乡老府上来人了,正在正堂候着。”
闻神情一振,在脸上拍了拍让自己打起神,急急忙忙就往正堂赶去。到了门口猛地停下来,拾好脸上急切的表情,才缓步踏进了正堂。
来人是王乡老的贴身小厮,见到闻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才将王乡老的话转述给闻。
“乡老说早上闻老爷去过府上,想请他帮个忙,乡老顾念闻公子的情谊,就让小的给闻公子传个信儿,听说闻老爷跟南明郡的郡守大人有些交情。”
小厮没有说王乡老有没有答应闻博礼的请求,但是能让小厮来给闻递消息,最起码说明他对闻还有交好的意向。
客气的道过谢,让代福将人送出去,闻坐在主位上,使劲的揉了两把脸。
没想到他花了这么多功夫,结果闻博礼还是跟南明郡守搭上了关系。
他心事重重的起身,打算去找母亲拿个主意,他自己想不出办法,母亲说不定能解决。
南明郡守掌管一郡,力量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如果闻博礼真的能说动郡守出面,那和离的事情他们就得早做打算。
楚向天这两天忙的团团转,闻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担心闻这边应付不来,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就赶了过来。
结果东院却没找到人,他问了下人,就循着往正堂走来,刚走到一半,远远就看看闻从另一头走过来。
小少爷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楚向天喊了他一声也没有反应,干脆就站在原地,等着他自己过来。
闻低着头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楚向天,他埋头往前走,没留神一下就撞进了楚向天怀里。
“两天不见,闻公子看来甚是想念楚某?”
楚向天伸手抱住他,笑眯眯说道。
闻身形比他整整小了一圈,头顶刚好抵着他的下巴,楚向天一伸手,就可以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闻揉揉撞疼的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不看路?!”
楚向天挑眉,看着气鼓鼓的小少爷无辜道:“明明是你自己没看路。”
闻一噎,轻哼一声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楚向天跟在他身后,“有个好消息,听不听?”
闻不理他,继续埋着头往前走,楚向天骗过他一次,他才不会再傻乎乎的被骗第二次。
楚向天见他跟个急红眼的小兔子一样往前快步走,看样子似乎有急事,干脆也不叫他了,就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打算等他把急事处理完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到时候小少爷说不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大步去了正院,闻却扑了个空,下人说夫人一大早就去了铺子里,闻在在家里等着还是去铺子找人中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等晚上的时候再过来一趟。
交代了侍女等夫人回来后给他报个信,闻蔫哒哒的往回走。
楚向天跟着他回了东院,见他直接去了书房,惊讶的挑挑眉,也跟着进去。闻忽略了身后跟着土匪头子,自顾自的拿出一本书慢吞吞的看。
书上的东西其实他都能记住了,但是要对内容融会贯通却没那么简单,所以他看的格外慢,几乎是一句话一句话的在读,遇见不明白的地方还会用笔标记出来,然后再对比其他人的批注慢慢理解吃透。
读书是个很乏味的事情,但是静下心来沉浸进去,却能让人获得短暂的安宁。
楚向天将书桌上的书拿起来翻看,书籍都有翻阅痕迹,还有的旁边批注了小字,都是闻看书时遇到的问题。
原本以为小少爷上次只是说的醉话,没想到竟然真的在看书。
楚向天在他对面坐下来,将书挨个翻过一遍才问他,“怎么不请个夫子来授课?”
闻一看就是没基础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苦读,难有些吃力,如果有个夫子指导,会轻松很多。
“我自己先看着。”闻被他吵得烦不胜烦,只能回答他的问题。
“真的想考功名?”
闻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有功名在身总比平民百姓要好。”至少那些人就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欺负他们。
他的眉心微微皱起,回答楚向天的神情很认真,看起来是真的害怕,所以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一条出路。
楚向天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从上一次他主动打点乡老来看,他对官府是心存忌惮甚至是不信任的。
暗地里叹口气,楚向天不忍心见他这幅提心吊胆的模样,主动把消息告诉了他。
“我新得到的消息,南明郡郡守贪污巨大,连同四方镇跟乐河镇的县令乡老都牵涉其中,庆阳已经派了钦差过来彻查。”
“所以你放心,他们不会再威胁到傅家。”
钦差是他让皇帝派过来的,他跟周传青只负责过来搜集证据,后续办案流程冗杂,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去周旋,要是按照他的作风,那些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你说的是真的?”闻惊喜交加,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来的太恰到好处,以至于他根本不敢相信。
楚向天捏捏他的脸颊,见他眼睛鼻头都红彤彤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真的,钦差从西山头借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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