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恋》分卷阅读45

  不打算通报一声,这样明天见了邵安,他会很高兴的。
  这个念头让陈亦心笃定自己会做个好梦,直到他听到一声震动。。
  陈亦心从里加起飞莫斯科转机,到北京后又直接飞仁川机场。
  接机的是邵佑驹,神魂未定,见到陈亦心来了,面上才有强挤出来的笑容。他喊了声弟妹,是想缓和下气氛的,但陈亦心没和他客套,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十五个小时前那通电话什么意思。
  邵佑驹哭丧着脸,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已经坐上车,三个小时后会抵达目的地的小山村。周转的疲惫就写在陈亦心脸上,他只是抹了把脸,没有任何睡意。
  他看着窗外一路延绵不尽的黄土坡,高紫外线的光照在他身上,可他的爱人不会在三个小时后等他。
  他的爱人被绑架了。
  第二十七章
  三个小时后,等待陈亦心的是徐茵茵。
  她穿着很普通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帆布鞋上的黄泥还没洗掉,打扮的和这个学校里其他的乡村老师没什么两样。她也没有化妆,脸是苍白的,脸颊有一些摔倒后的擦伤,眼圈红着,是哭过,并且还在哭。
  哪怕是这样,徐茵茵还是漂亮的。这样又年轻又漂亮的支教老师几年都不会来一个,徐茵茵教了三个月,以至消息闭塞的山村里,很多人不知道希望小学的名字叫什么,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美女老师。
  四天前邵安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故人。另一个更偏远的学校正在建设,建好后的师资会从这个不那么偏远的学校调过来,邵安就顺到也来这个学校看看,没想到碰到徐茵茵。
  这不是徐茵茵第一次来西部支教,但却是最不顺心的一次。除了环境本身,这里的民风并不尽如人意,对学习感兴趣的孩子也少。这里的村庄还保留着以往的祠堂风俗,非常古板且落后。徐茵茵没来之前就听过别人劝她,说那地方曾经出过大学生失踪的案子,女生。
  徐茵茵还是去了,和她同去的其他两个同伴都是在一个月后离开的,她还想再坚持,至少把半年的任期当满。她这三个月就见过太多因为路途遥远所以经常缺课的学生,所以新学校在建的时候她一直帮忙做其他老师以及一些家长的思想工作,这就涉及到家访,一般徐茵茵会和另一个编制内的男老师一起去,那人四十岁出头,很壮,这样一来徐茵茵有时候往返十来公里也不会特别怕。但这两天男老师去县城里看病了,家访只能徐茵茵一个人去,她就不敢再去一些很远的人户。也就是这几天,有个成绩不错的男孩突然不来了,他家很远,需要翻过两个山头,徐茵茵越纠结越想去看看,没人愿意和她一起也要去。邵安也是怕她遇到危险,所以提议陪同。
  “我们回来的时候并不晚,天还很亮,但是突然起了风沙,天瞬间就暗了。等我们走到那个砖块厂的时候,突然就跳出来两个蒙面的。我们去的时候就路过那个砖块厂,旁边路上蹲着好几个人抽烟,就那样看我。”徐茵茵现在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然后邵安让我先跑。再然后,他就没回来了。”
  陈亦心问:“你们去那个砖块厂看过了吗?”
  “看过了。”徐茵茵摇头,“但是没有那几个面孔。厂里的人也说不认识,不清楚。”
  “然后今天我们接到一通电话,用得邵总的手机。”说话的是林臻,“他们挂断之后就把卡取了,挺谨慎的,其实他就是不取卡这种地方也根本无法定位……他们让我们不要报警,三天后带着现金到这个站台,他们拿到钱就放人。”
  陈亦心问他们要多少,林臻说了个数字。陈亦心听到那个要求的数字,很诧异:“一千万?”
  邵安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后脑勺的痛感和他几个月前经历过的很像,彼时他是在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但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视觉没有问题,是双眼被黑布带蒙住了。
  他被缚在后背的双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来保持镇定,他不希望自己发出源自恐惧的惊呼,没有人会救他,他的求救也会被贴在嘴上的胶带阻挡。
  他猜这应该是个煤矿。他一醒来就闻到刺鼻的煤炭的味道,空气中也有很浓重的颗粒。除了头部他身上也疼,还有脸上,鼻梁上应该是有伤口,邵安每次嗅嗅鼻子的时候都会扯到。
  他回想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起先以为那伙人是想劫色,所以让徐茵茵先跑,但围着自己之后那伙人下手很重,一度让他怀疑他们到底是冲谁来的。可如果目标真的是自己,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谁的。
  这时候邵安听到一声吱呀,像是脚踩在木梯上。他继续保持昏迷未醒的姿势,哪怕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看他。
  “你们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个人真的是什么?啊,那个邵什么?”
  这声音是从前方三四米远传来的,方言腔很重。
  “肯定是!啧啧,我不是给你看过那什么视频了吗,就是他!”这个声音的普通话相比较而言更标准一点。
  邵安想起来了,他上次被绑架后在公司露脸,当时有很多员工拍了视频和照片传网上,那起绑架闹的有多纷纷扬扬,视频的点击率就有多高。
  没想到,他这次真的被绑架了。
  普通话说:“把手机给我,我和他们谈赎金。”
  方言腔很得意:“我已经谈过了。”
  普通话显然是没想到,骂了一句:“你要了多少?”
  “一千万。”
  “一千万?”普通话应该是和方言腔起了肢体碰撞,“这掉脑袋的事情,你就要一千万?!”
  “一千万已经很多啦,一千万,儿啊你可以在村子里盖三层的房子,媳妇也不用买,别人家的礼我们出的起……儿啊,一千万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
  邵安也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是父子。
  普通话又骂,骂的又难听又脏,骂他爹钱要少了,骂他没眼力见,骂他气量小,骂他眼光短浅,有了钱他们还回来干什么。骂着骂着就又有了另一个声音,女人的声音,新登场就是哭,一边哭也一边骂,骂两个男人干犯法杀头的勾当。
  “法?都要饿死了,法给你饭吃吗?!”
  普通话附和,他和方言腔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达成共识:“没钱怎么养那个小败家娘们,你都几岁了,还能生,生个女娃没奶水,老天爷都不喜欢她,就是要饿死她,养不活她!”
  女人言辞激烈:“你怎么能这么咒你妹妹。”
  “妹妹能给我做媳妇?又不是我媳妇,我说两句怎么了!”
  他们的争论不是无休止的,很有可能也是注意到邵安可能是醒的。伴随着咿呀的木板声那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只剩下那个女人还在哭。之后的几天,一天,或者是两天,女人会隔一段时间来给他喂水和几块很干的馕。第五次喂水后邵安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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