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心如明镜台》分卷阅读11

  消息,援军片刻就会到来。
  张泥鳅心中放定,立刻便有一股危机感笼罩心头,抬手将脸上的水抹去,他抬头就望见一道剑光,携带无边战意,似开山巨斧,当头朝他劈来。
  那股剑气无边无际,森冷锐意,令人望之便心头生寒,手软腿麻。剑光过处,无不掀起惊涛骇浪,急急在江面劈出两道白线,实为骇人。
  张泥鳅人老成,反应极快,早就夹着凤齐,一个翻身,潜入水中,水面竟无半点水花。这水中原本是他的天下,可他此刻却偏偏安不下心,拼了老命的往下划动,身体也按照特俗的节奏扭动,当真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
  可无论再怎样滑溜,他都感觉得到,背心出一点剑芒,如影附形,始终锁定了他,惊得他背上汗毛一耸,冷汗化作江水一色。直到潜入水底十丈左右,那股寒意才陡然消失,张泥鳅在水里抬头张眼一望,便见附近连绵了十几艘小船,他大喜,都是十二连环坞的哨船。
  援兵已至,张泥鳅拖着凤齐,浮出水面,见船桅被砍断,谢足踏渡船甲板,周边尽是横七倒八的水贼,不知是死是活。不敢拖延,张泥鳅翻身上了小船,立刻撑篙远退,他技艺可比一般船夫高明的多,不过转瞬,小船便飘过十余丈。
  谢守到这尾泥鳅出水,长剑一扫,逼退小船上的喽,随即占了小船,试图驾船追人,谁知水中喽作怪,凿穿船底,江水汩汩流进船身,谢知道即使再夺船也是同样下场,再用木板垫脚,用内力催动木板,却也始终不及对方划船来得快。
  张泥鳅见谢身形不动,猜对方是无计可施,终于放下心来来,手中却无丝毫放松,总是要将人押到白帝城才真正是完成任务。
  谢忽然顿足,小木船在他脚下犹如枯枝残叶,立刻四分五裂。船底下的人被余劲震伤心脉,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沉入江底。然后踩着一块碎木板,御劲急飞,却不是朝着张泥鳅的小船,而是调转头,往江岸方向。
  江面上踩着水的,船上划着浆的,都愣了楞,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长空索桥本就是建在江口最狭窄的所在,两岸皆是耸立的峭壁,光滑如镜。
  谢踩着木板,片刻便靠近了山壁,他脚下施力,木板被踩沉入水,谢则提气借力,纵身跃起,踩在峭壁上,丝毫未曾停下脚步,竟这样生生地横奔在山崖断面上。
  这份内力,这等轻功,着实了得。
  张泥鳅运橹如飞,小船似离弦快箭急急冲向白帝城。
  谢侧挂峭壁,步履似光,长袍广袖迎风簌簌抖动,崖顶的重重树影像流水一般倒退出他的视线。
  一人一船,一在江心,一在峭壁,倒似龙舟竞速。
  张泥鳅此刻不敢分心去看对方追到了哪里,白帝城可就在前面。
  白帝城称之为城,倒不如说是个岛,矗立在长江中心位置。早年白帝城并非如此,本是三面环水,一面傍山,盘踞在兵家要路上,打从宫傲夺下此处,便加派人手修建堤坝,每有官府派遣水军围剿,宫傲便开坝放水,将长江天堑搅得翻天覆地,连退了好几次官兵。
  久而久之,朝廷便将此处视为棘手之地,不再理会,而原本傍山的白帝城,也因为水坝的关系,水线渐渐漫过地面,竟生生变成一座孤岛,宫傲将此处视为禁脔,自然是砌成铜墙铁壁,就连进出,也只能靠城门口那两条铁索长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若有敌来犯,将长桥烧了,城里屯着三年五载的粮食,谁也攻不下这白帝城。
  张泥鳅熟门熟路,将船停在白帝城的山崖下。马上就有人掷下一个竹筐,足够两个人坐进去,篮筐上吊着一根手臂粗的麻绳。
  张泥鳅坐在竹筐里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山壁,蓝衣的道士疾驰似骏马,反手背着一柄血红的长剑。
  他输了。
  张泥鳅轻松的想着,自己这竹筐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能被拉到山顶。
  他呢,了这么久的气力攀上悬崖边,又要通过悬桥才能到城门的所在,龙王爷保佑,长桥这时必然是被重重重兵把守,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踏进这陷阱才是。
  道士的身影越来越往上,最后消失在雾气中。
  张泥鳅知道白帝城山势较高,铁索长桥那段常常被雾气笼罩,并不觉得奇怪,他靠近白帝城这边的山崖,眼见着一队又一队的守卫提着刀剑,冲进白雾当中。
  雾气挡得住视线,却拦不住刀剑撞击的声响,还有惨叫声。竹篮被拉上山顶城门口的时候,张泥鳅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五六十号人送上了索桥,厮杀声依旧不绝于耳,只是喊声越来越少。
  那团雾气就像会吞噬生命的怪物,无论吃下多少人,都不会觉得饱。最后一点响声也消失在那白雾之中,城门口的守卫站在桥头,手中刀剑簌簌发抖,竟无一人敢上前。
  一道巍峨身影逐渐从雾气中走出来,手中长剑饱饮鲜血,那些喝不下的血顺着剑身血槽,滴滴流下,溅在桥面上,开出一朵一朵的小花。
  张泥鳅吓的肝胆俱裂。这还是人么?不,这一定是魔鬼,从地狱来的魔鬼。
  谢浑身鲜血已经染红了外衣,一身蓝袍尽成玄黑,两只眼睛却明亮的骇人,就像有一团跳跃的火焰,被锁在寒冰当中。
  所有人都沉默了,无人敢上前拦阻。
  他每走一步,便有人往后退一步。
  白帝城里面喧闹异常,张泥鳅知道那是守门的卫队在调集人马,准备来援。
  城门这三尺之地却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咕唧”
  “咕唧”
  张泥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顿时所有人的脸都白得毫无一丝血色,冷得可怕。
  那是谢的靴子发出的声音。那是谢每走一步,那浸满人血的牛皮长靴便被挤压出一股血流,印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一步一血印,一步一惊心。
  谢走到张泥鳅面前,他此时还未出竹筐,惯用的双刀还插在腰间,但他已生不出一丝动手反抗的胆量。
  谢伸出手。
  我一定会死!张泥鳅在心底狂喊着,拼命地试图运动真气,抽出自己的双刀,用那喋过无数人鲜血的吃饭家伙来保住自己那条命。但是他双手依然像被冰冻住了,丝毫没有反应。他眼睁睁地看着谢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然后抱起凤齐。
  谢转身的时候,他甚至听到自己双腿在竹筐中颤抖的声音,他居然捡回一条命。
  谢抱着凤齐的背影再次消失在白雾当中。
  在场的百来号人,居然没有一人敢拦住他,每个人看到谢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一股锐利的剑意悬在自己头顶,彷佛自己如果敢擅动半分,那道骇人的剑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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