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也被削断,纷纷扬扬,落在石板之上。
剑头刺空,直直射入斜后方的横梁之上,“嗤”地一声轻响,连根没入。
白晴朗未及得意,突觉小腹一凉,剧痛散开。当断则断,不去分心低头看发生何事,白晴朗有情横扫,逼得谢翻身逃离剑锋范围,才看到自己腹部,插着焚天剑柄。
原来谢倒地是假,用焚天剑尖偷袭是假,所有的举动,都只不过是为了将白晴朗心神从他手中断剑中引开,好教他一招功成。
白晴朗此刻亦是血流满面,不怒反笑:“道长果然甚合晴朗之意,倒教晴朗心心念念,舍不得杀了。”
谢用衣袖抹去脸上残血,口舌处处是伤,一动就痛,也懒得开口,只是盯牢白晴朗。
只是没有剑,如何能败白晴朗?
白晴朗拔出腹中断剑,面色不改,转腕将剑掷入房梁,与剑尖送做一对。
脸上血,腹中伤,更将白晴朗的凶性催至极致,锦衣华裘,金簪玉带,都遮掩不住他眼中那股杀意。
杀意如火燎原,无可抵挡。
谢赤手空拳,挺身而立。
焚天随他多年,如今一朝身毁,谢心中痛惜,也有怀疑。想到先前白晴朗一昧抢攻,招招逼自己短兵相接的行径,谢心知自己才是入彀之人。
焚天虽非什么绝世神兵,也断然不可能是几百次的砍击便可以毁去的凡器,谢盯着白晴朗,忍着疼痛,一字一字,问出疑问:“何时开始?”
谢口中是血,吐字含糊,话又简短,旁人听了,必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又或者听清了他在说什么的,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白晴朗瞧着谢嘴角又流出残血,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越跳越快,几乎要破胸而出。
“晴朗自从昆仑一战,见识道长风姿,便夜不能寝,日日思念,苦思如何才能夺得芳心,夙兴夜寐,终于想出此法。”
谢皱眉,白晴朗竟然是从第一次交手之后便打起了焚天的主意,自己没有发现此中端倪,实在不该。没有了剑,谢只得步步为营,腾挪闪避。
白晴朗如猫戏鼠,剑光过处,却不留半分余地。
“滋”
有情从谢右肩抽出,带出一蓬血雾。
谢及时轻弹右肩穴道,止住不停淌血的伤口,饶是如此,也无法完全奏效。谢脸色微白,身形已有些不稳,护体的坐忘真元逐渐消散。
白晴朗剑风依旧凌厉,谢闪避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身上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几乎染成血衣。
好几次眼看剑尖已触及胸口,冰冷的剑气几乎就要袭入脉络,谢原本迟缓的身躯竟跌跌撞撞,躲过致命的伤口。
“道长何必拖延时间。”白晴朗面上毫无不耐的神色,一双含情目看着满身是血的谢,个中情愫,唯有自知。
谢脑中早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行事,只知道不能倒下。
倒下,就输了。
小腿巨痛,谢摔倒在地。
白晴朗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将谢右腿钉在石板上的有情,语带歉意:“道长见谅,晴朗手滑了。”
腿被轻剑钉住,避无可避,谢仰躺在地上,不得动弹。
白晴朗犹如闲庭信步,缓缓行至谢身旁,屈膝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谢颈后一路轻触,将谢的脸翻向自己这边,动作轻柔多情。
谢满面血污,眼神却出奇的清亮坚定,既无仇恨,也无惧怕。
白晴朗从怀里掏出汗巾,轻轻地擦去谢脸上污渍。
“帮我个忙,事成之后,我欠你一份人情。”谢轻轻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
“哦?”白晴朗拉长语调,瞧着谢的脸,微笑着问,“不知道长打算怎样偿还这份人情呢?”
谢忍住咳血的冲动,直直望着白晴朗的眼睛,轻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是下次战场相见,剑下留你一命也说不定。”
白晴朗笑了出来,一点嫣红染上眼角,煞是好看:“道长当真有趣。”
他托起谢后颈,将谢上半身扶起,搂在怀中,指腹恣意流连谢颈项,极致轻佻:“道长不妨说说,所求何事。”
谢似对他举动毫不在意,眼神丝毫未动摇,低声说:“楼上有一个万花弟子,将他送到洛阳凤家。”
“难得有机会让道长欠下人情,晴朗自然乐意。”白晴朗低头,凑至谢耳畔,含住耳垂,低笑同意。
见白晴朗同意此事,谢垂下睫眸,似是安心,目光流转间,暗藏锐气。
手中无剑,心中无我。
凝神归意,吐纳聚气。
右手骈指做剑,丹田里最后一点真气都灌入剑指当中,可破金石。剑指上三寸便是白晴朗膻中,只消一指,全功可期。
白晴朗无所觉,右掌托着谢身躯,左掌已撩开谢衣摆,悄声潜入。
光天化日,众目昭昭,他竟毫不在乎,欲行无礼之举。
谢剑指毫不留情,直取白晴朗膻中。
出乎意料,这一指竟然被白晴朗截住。
白晴朗及时抽出左掌,一拍腰间重剑,无情横出三寸,恰恰挡住谢攻势。
“同样的当,我可不会上两次。”白晴朗眼中含笑,左手摸上谢剑指,温柔的,就像抚摸情人的脸。
轻轻一折。
指骨折断,谢闷哼一声,色做惨白。
白晴朗体贴地为谢擦去额头冷汗,顺势轻轻烙下一吻,然后才说:“道长欠的人情,自然是用道长来还才对。”语毕,一掌劈中谢后颈,将人打晕。
将有情回剑鞘,白晴朗见自己胸口先前被谢割出好几道剑伤,索性将谢扛在肩头。
门外早就备好马车,车厢用楠木打造,驾辕的四匹好马竟然都是照夜白,两个貌美的青衣小婢守在车厢旁边,见白晴朗走出客栈,一左一右,将车厢门帘打起,恭候白晴朗上车。
白晴朗将谢放置于车厢内,转头看到凤齐从楼上追下,剑锋一扫,将人定在原地,吩咐旁边两人,将此人送去洛阳。
两个婢女忙忙行礼称是,留在原地不动。
白晴朗随即上了车,将谢环在怀中,并不在乎谢一身血污,脏了座下的杭丝苏绣。
谢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在白晴朗的碗盘里,再不济,也是在恶人谷分舵的刑堂。当满目的锦丝绣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胸口微微有些凉意,谢转头,就看到白晴朗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瓶白瓷长颈药瓶,正在给他上药。
瓶中药液散出淡淡清香,涂抹在肩头剑伤上,原本因疼痛而紧绷的伤口也缓和下来。谢本能运气提劲,果不其然,经脉被封,不得动弹。
察觉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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