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心如明镜台》分卷阅读39

  道长要晴朗交出佛珠主人,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长如此关心晴朗,真叫人又惊又喜。”
  谢闻言,便知自己上当,这厮根本就没有扣住凤齐,想必是上回凤齐救人时被他瞧见了腕上念珠,此番是他故意戏弄罢了。
  谢起恼怒,他适才已是心乱,再强行出手,后果难料。
  白晴朗反手一掌拍上剑匣。
  剑匣受力,射向谢,其势如电光,迅猛得让人绰不及防。
  谢不避不让,左掌接住剑匣,顺势一绕,掌心贴住剑匣表面,内力运化,四两拨千斤,便将剑匣上的攻势化去,剑匣旋即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剑名问心,道长若当真不要,折了便是。”趁着谢接住剑匣,白晴朗走出偏厅,只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
  谢手指轻抚剑匣表面,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灌入匣中。
  匣中宝剑骤然长吟,声如凤嗥,充满喜悦之情,恰似孤凤遇着蜀桐,明珠拂去暗尘,数不尽的愉悦。
  “既是有缘,那就随我去吧。”谢掌中一用力,那檀木剑匣瞬间便被震裂,镶金的雕花散落一地,价值千金的东珠滚入了犄角旮旯里,谢毫不在意,只是顺势握住匣中宝剑剑柄。
  此剑生得特殊,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像刀。
  剑开双刃,色如三昧真火,波光潋滟。
  剑身弯曲,形似盘龙游蛟,青锋寒洌。
  剑镡铸着骊龙昂首,龙睛点着两颗鸡血石,看起来凶猛异常,似乎随时会离剑而出,噬人血肉。
  光是握在手中,谢便可察觉到这柄问心的无匹锐意,堪称绝世神兵,比之先前用的焚天,自然要好出不少,至少,决不会再叫白晴朗觑着弱处,施计折断。
  又欠下一份人情,谢心中踌躇,虽已决心下此剑,却可是赠剑之人,始终让他介怀。食指摩挲着剑身,一时不慎,竟被剑刃寒气划伤手指,血珠如断线长链,为这把名器开锋。
  这股疼痛唤醒谢,他不禁恍然。
  他是谁?他是谢。
  剑道之外便无旁骛的谢,若有恐惧,一剑破之,何以竟犹豫至此。
  剑心不坚,大道何存。
  白晴朗在长廊中缓缓而行,身后传来清亮凤鸣,他回头笑了笑,又继续前行。
  九曲栏杆,临水照花。池中莲花绽放,正是娇嫩承泽之姿。
  凤齐自外面归来,袖笼里面藏着隐元会传来的信息,心情尚且不错。
  直至他看到白晴朗。
  适时白晴朗摇着那把折扇,慢悠悠地走在临水长廊之上,袖子少了一只,却丝毫无损他的风流俊俏。
  凤齐止住脚步,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白晴朗。一向温柔的眸中此刻只剩恨,那点寒意就像荒原之中的一丛鬼火,凄凉绝望,渗得慌。
  白晴朗瞧见正主,饶有兴致地将扇面往手心一合,握着扇柄,悠哉自在。
  长廊虽不窄仄,倒也不宽敞,两个成年男子并排,必然会擦着身体。
  白晴朗一步一步走到凤齐身旁,忽而止住脚步,扇面微微拉开,半掩薄唇。
  “道长的身体美味至极,不知上次先生飨用得可还尽兴?”洒金扇面掩去嘴角的恶意嘲弄,白晴朗此刻的姿态,就如路遇好友,随性问候一番。
  “莫要以为,”凤齐掩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得他更加清醒,“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
  白晴朗活到今时今日,咒骂威胁的话早听过不知凡几,岂会将凤齐的言论放在心上,反倒是笑得更加痛快:“先生若要杀一个人,这江湖黑白两道,自然多的是人愿意服其劳。”
  “我要你比死还痛苦。”凤齐说得并不咬牙切齿,却让听的人打从心底一凉。这五月初的日头已是有些毒,晒在身上热辣辣,却驱不走凤齐话中寒意。
  “他受的每一滴苦楚,我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凤齐忽而笑了出来,说出的话却更让白晴朗不安,“我会让你知晓,最重视的人被伤害时,是什么滋味。”
  白晴朗不语,只觉心头微微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十万雪花银,你说,够不够一具尸骨从藏剑山庄的坟墓中爬出来。”说完想说的话,凤齐掸掸衣袖,脸上仍是温柔体贴的笑容,迎向长廊那头负剑走来的谢。
  白晴朗神色大变,甚至没有浪时间去再问一句,足下运气,化作一道流光,疾驰出去。
  谢只见到白晴朗背影如利箭,转瞬便消失在眼前,他踱至长廊,上下看了一眼凤齐,见他无恙,便也不多问。
  凤齐笑得格外温柔,仿佛刚刚那阴暗冰冷的诅咒,不是出于他的口舌,那卑劣决绝的手段,不是出于他的操弄。伸手轻柔地将谢额前碎发拨至耳后,凤齐眯起眼,转头看着池中莲花:“要起风了,阿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我们还是进屋吧。”
  谢看着白晴朗离去的方向,点点头,两人肩并着肩,走过这曲水长廊。
  凤齐坚定地先迈出左脚,然后再将右脚拖了过去,走得固然艰辛,却毫无迟疑。
  愿执素手,做比翼鸿鹄。
  白莲在阳光的抚慰下,柔柔地展开花瓣。
  花瓣如雪白,谁知莲心苦。
  远远地,只看见墨色的衣摆与蓝白的袍袖依偎在一起,层层叠叠,就像一幅山水墨色,美不胜。
  第18章
  谢在凤府住了足足有三日,忖度伤势好了大半,也该上路了。
  将随身的包袱整理好,谢看了看床头的问心,白晴朗送了剑,却没有送剑鞘,问心尺寸特殊,规格诡异,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剑鞘,他索性寻了块布料,将剑严严实实地裹住。
  他正自拾时,凤齐端着一碗黑乌乌的汤药,敲门而入。
  凤齐见到桌上的包袱,放下手中黑漆红木托盘,低头问道:“你打算走了?”
  “这一路耽误太多,虽说盟主并未要求我何时将信送到昆仑,能早一天,自然还是早一天的好。”谢自行端过药碗,仰头便饮,一口喝尽,仿佛灌下去的不是让人愁眉的苦涩药汤,而是香气扑鼻的百年好酒。
  “我陪你一同上路,可好?”
  “此行凶险。”谢摇了摇头,虽未直接拒绝,但看神色,也知道他言下之意。
  “你身上伤势不断,总需要一个人跟在你身边,日日替你调理身体才行,我在你身旁,你伤总要快得好一些。”凤齐哪里肯让步。
  “不必了。”谢不肯让凤齐冒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情意我领了,待我活着从昆仑回来,再来探望你。”
  凤齐心里焦急,又是气恼,被谢这番话激得心火过旺,突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谢连忙扶住凤齐,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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