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分卷阅读64

  ……”
  容嫣说得激动,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统统涌了上来,她今儿非要说个清楚,替自己也替原身。
  “我和秦晏之之所以走到今日,您就一点责任没有吗?二人两地,我写了多少信给他,您有带过一封吗?我给秦晏之做了那么些衣衫巾帕,他一件没碰,我以为他不喜欢最后连针都不敢再捏,直到去年乞巧,你身边的春桃说走了嘴,我才知道原来我做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被你扔掉了!”
  秦晏之蓦然愣了,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母亲,又盯着容嫣。他竟不知道五年里发生了这些……
  容嫣一口气将压在原身心底的话都道了出来,酣畅淋漓。
  原身的气她是出了,眼下该她自己的了。
  “……这些小事我都可以当做您对我不满的一种发泄。我不在乎,我二人若有真情在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彼此淡漠。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害我,您就这么恨我吗!”
  “我何时害过你!”韩氏突然喊道。
  容嫣冷哼。“没害我?您真以为我不知道我风寒卧床时,那药根本不是尤姨娘下的,而是你”
  “胡说八道!”韩氏一声疾吼打断了容嫣。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容嫣冷漠地看着她继续道:“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是尤姨娘,可和离后我才渐渐想明白,尤姨娘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为何要害我?就算我死了以她的身份也根本当不了正室,能做个姨娘已经不易了。她是张扬,因为她知道秦晏之对我没感情所以才有所依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害我,想让秦晏之再娶一个压得过她的?尤姨娘可没那么糊涂。”
  “秦晏之要抬她,所有人都反对只有你支持。作为母亲,你那般在乎秦晏之的仕途名声,竟同意抬个烟花女子做姨娘,还不是因为心虚。”
  “你可是会编故事。”
  韩氏不屑哼声。然眼神一瞟见儿子正瞪着自己,她慌了,忙解释道:“别听她们胡说,我要你抬尤氏是因为她拿孩子威胁我,我不同意她便不生,你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我不能让她毁了……”
  容嫣看着脸色阴沉的秦晏之怔住。不是他要抬尤姨娘的吗?怎又成了韩氏?
  事实已定,追究这些都没意义了,她继续道:“就算尤姨娘想害我,可她初到通州人生地不熟又那么多人守着,她如何买药……”
  韩氏忍不了了,指着容嫣大吼一声。
  “你闭嘴!”
  “你闭嘴!”
  紧随韩氏,堂下突然传来一声浑厚沧桑的声音,大伙齐齐望去,惊住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秦家老爷秦麟,
  秦麟从奉天府尹一路做到湖广总督,授兵部尚书,如今虽因病致仕却威严不减半分,花白的双眉耸立带着那股着凛然的正气。
  他沉稳迈了进来,身后跟着下人托扶的建安郡君。
  夫妇二人入了上座,一众人垂目施礼。秦老爷目光始终盯着韩氏,寒声道:“孙媳说得可是真的?”
  称呼都没改,韩氏惊颤,忙解释道:“父亲休要听她胡言,我害她做甚。况且她也不是我们家人了……”
  “只要在秦府待过一日,到何时都是家人。”郡君发话了。说着,颌首对容嫣淡笑。
  容嫣莞尔回应。再见郡君,她心里好不温暖。看在郡君的面上她不想把事闹起来,毕竟已经和离都过去了。但韩氏咄咄逼人,这步她让不了。
  韩氏一口咬定此事与她无关,秦老太爷只能询问容嫣,容嫣便将自己风寒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来。
  “……药都是从二房的西院拿来的,就算尤姨娘想害我,也根本没机会。”
  话说得句句在理,秦老太爷点头。孙媳的人品他也清楚,不是那搬弄是非的人,只是他想不通韩氏为何非要害她不可,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他知道,但也不至于做出这般荒谬的事来。
  “这些都是你揣测的,你可有证据?”秦老太爷皱眉问道。
  这个真没有。当初容嫣一心想着如何脱离秦府,根本没在意那么多,这一切都是去了宛平后才想通的。
  她摇了摇头。
  秦老太爷看了眼郡君,目光为难。就算他信容嫣,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妄然拿儿媳如何。而尤氏,因生产后孩子被郡君抱走大闹一场,以神志失常为由被韩氏送走了,眼下想找回来怕是不易。
  场面僵持,见容嫣拿不出证据来,一时得理的韩氏不干了。反咬一口,道容嫣信口雌黄诬陷于她,非要她给个说法不可。
  容嫣却淡定,对着秦老太爷道了句。“事实经得起推敲,天网恢恢,只要细查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留下。”
  见老太爷颌首,韩氏心惊,佯做冷静道:“没有证据,说这些都没用!”
  “我有!”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秦翊唤了一声。他冷眼看着众人,在韩氏嫌恶的目光中上前,从袖口里逃出一只素白的绢帕递到老太爷面前。“祖父,我有证据。”说着展开绢帕,里面是一块大黄。
  大黄性寒,泻火凉血药性极猛,风寒体虚之人是万不能食的。长期服用不但会败坏身子,更有性命之忧。
  “这是我在西院小厨房发现的。西院的林婆子把它藏在储物格最下面,而且我发现每次给嫂嫂熬药她都会去取。”
  “这也不能证明是我啊。”韩氏焦躁道。
  “可药是您身边的丫鬟探梅带进来的。我一直跟着她,几次定了大黄我都记下来了,每次都是你授意的。”说着,秦翊掏出了个小册子。
  韩氏心慌,而秦老夫妇却好不惊讶,瞠目结舌地看看小册子,又看看这个孙儿。
  郡君忍不住问道:“翊哥儿,你这是……”这是跟了她这个嫡母多久了?!
  秦翊知道他们想问什么,漠然道:“都说我生母是难产而亡,可我始终不信。我问过嬷嬷,她偷偷告诉生母是食了凉血之物伤身而亡的。我不能确定生母到底食了什么,又因何会食,是谁害了她。但我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不能再失去一个。”说着,浅笑看了眼容嫣。
  二人对视,容嫣猛然反应过来了,当初她怀疑药里有疑可不就是他提醒的。
  证据在此韩氏狡辩不得,双唇紧抿眼珠通红地瞪着地面,再不言语了。
  秦晏之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愧对的前妻,他深叹一声。而秦老太爷拍案而起,瞪着韩氏道:“把二夫人带到佛堂,禁闭!”说着,又望向容嫣,愧意道:“这事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绝不姑息。”
  闻言,韩氏彻底崩溃,再没看堂上人一眼木然跟着下人去了。
  瞧她方才还不可一世这会儿跟霜打的残花似的,万氏心里好不解气,可瞥着身边的容嫣,心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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