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痛苦。
他一下子抱起苏茶就往外跑,苏茶在他怀里蜷缩着,冷汗打湿了头发。
他半醒半晕地说了句,“小棉,口罩。”
大概他刚才喊得是“小棉”吧,口齿不清的,像是在喊“小年”一样。
顾木棉抱着苏茶的手更加用力。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苏茶和余年受伤的时候,都只会自己抱着自己自我安慰。
苏茶的胃不好,十几岁的时候喝酒不要命弄下的病根,这几天天天早上空腹喝冰牛奶,终于是引起了胃的抗议。
苏茶在医院里打着点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顾木棉,幸好你还在,一时间,他想起以前醒来不见余年的心情,竟有些想哭。
顾木棉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苏茶盯着他,没有说话。
顾木棉给他倒着小米粥,说道,“你又不喜欢喝纯牛奶,以后别喝了。”
苏茶不喜欢喝纯牛奶,顾木棉喜欢。
苏茶喝了一口顾木棉喂的小米粥,缓缓地说,“木棉,你要是想让我吃早饭,就早起陪我吃。”
苏茶开心的时候喊人小名,认真的时候喊人名字,生气的时候,会喊人全名。
顾木棉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后来苏茶确实每天吃了早饭,只是不是和顾木棉一起。
每天的清晨顾木棉都会起来给他买了早饭然后再回去睡觉,有时候他起来时,还会碰见刚好回来的顾木棉。
后来苏茶每晚端去的纯牛奶也都被顾木棉喝干净了,他有时候会对着空着的杯子高兴一整天,然后哼着歌,打着上次在顾木棉电脑上瞥见的游戏,不厌其烦地加着顾木棉好友,即使被拒绝了无数次。
可是苏茶当时只注意到顾木棉玩的游戏,并没有发现,他耳机里播放的,是他很久以前,刚出道时唱过的歌,循环列表里,是他从出道到现在,十年里的所有歌。
俩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周末夏小桃来的时候,顾木棉在拖地,苏茶在洗碗。她瞅着两人穿着家居服认真干家务的样子,脑海中总有一个词要窜出来。
“顾木棉,你不是都有请家政阿姨帮忙打扫吗?”
“苏茶不让。”
原来是因为苏茶。
以前夏小桃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房间总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而又古板,虽然现在不如以前干净,但总觉得,多了点人气的温暖,有点像是家的感觉。
窗台多了几株吊兰,茶几上摆放着仙人球,冰箱上贴着各色的留言条,就连墙壁的壁纸,也换成了绿色,顾木棉也终于不再拖沓着他的不合脚的拖鞋,换了双深灰的拖鞋,她看着眼熟,这才发现,和苏茶的拖鞋,是一个款式的。
就连衣架上挂着的两个人的外套,沙发上放着得玩偶,还有茶几上的杂志,都看起来比以前干净整洁的样子顺眼。
夏小桃把蛋糕放在茶几上,顾木棉喜欢吃甜的,所以夏小桃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甜品,她随手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偶捏来捏去,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玩偶问道,“顾木棉,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些玩意啊。”
“苏茶喜欢。”
还是因为苏茶。
顾木棉擦完地板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苏茶过来跟他挨在一起坐着,也随手抱着一个玩偶,笑嘻嘻地说,“可爱吧?”
“可爱可爱,”夏小桃边拆蛋糕边说道,“我今天可是特意带的蛋糕,苏茶你尝尝。”
顾木棉拦着夏小桃递给苏茶的蛋糕,自己拿去吃了起来,心安理得毫不客气的样子很是欠揍。
“顾木棉,蛋糕那么多,你干嘛非要抢苏茶的!”
“他不吃。”
顾木棉面无表情地含着叉子说道,苏茶笑笑,盯着顾木棉吃甜食,也附和道,“对,我不喜欢吃甜的。”
以前还能吃点,后来就一点都吃不了了。
夏小桃吃着蛋糕,瞅着苏茶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木棉吃蛋糕,心里好奇道,这个面瘫脸又邋遢的人吃蛋糕有这么好看吗?
她来回地看了几眼两人,笑得贼兮兮的,“真奇怪,怎么你俩明明才刚认识,怎么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了。”
顾木棉放下蛋糕,有些认真地说,“确实是刚认识。”
苏茶仍旧笑着,只是睫毛有些半垂着盖着眼里的情绪,开玩笑地说道,
“他说刚认识就是刚认识呗。”
一时间,有些安静。
夏小桃被俩人搞混了,张了张嘴,还是选择换了个话题。
“蛋糕吃的好腻,有饮料吗?”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没有水准的话题,不过总比原本寂静的氛围要好吧。
“有啊,你要喝什么?”
顾木棉吃着蛋糕没有理夏小桃,苏茶喝着酸牛奶,扭头看向她。
“我想喝可乐。”
夏小桃也没有客气,丝毫不管可乐配蛋糕有多么不搭调。
“我们这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可乐。”苏茶惋惜地看着她,“因为小棉不喜欢喝可乐,所以我就没有买。”
“小棉?”夏小桃捂着嘴,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木棉冷着一张脸,说,“别理她,事多。”
好像说别人,顾木棉都是能省再省,字都是一个一个蹦出来,苏茶心里觉得好笑。
另一边夏小桃开始抗议,“顾木棉你说什么?你天天耷拉着脸就跟别人欠你钱一样,我都不想说你。”
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苏茶盯着顾木棉的面瘫脸,笑得很是柔情,“他笑起来很好看。”
嗓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着情话一样。
顾木棉的背僵了一下,夏小桃泛着粉红色的泡泡,那句“你怎么知道的”被她堵在了喉咙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顾木棉长年不见太阳,被头发捂得白皙的耳朵染上了几丝微红。
她笑笑,不再言语。
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有些情,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
夏小桃临走前瞅了一眼斜歪在沙发上的两人,苏茶喀吱喀吱地啃着零食,顾木棉冷着脸调着台。关上门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来那个词。
举案齐眉。
一个用在他俩身上既不相符又很贴切的词。
作者有话要说:给看到第三章的兄弟姐妹一个大大么么哒~
第4章朱笙声是个猪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情人节,他的小年少爷依靠在门边等他放学,寒冬里学校也要补课,余年倔强地不肯在车上等他,冻得两腮发红,苏茶才出来。
他当时温顺的很,大眼睛总是闪着乖巧的光,很是忍人怜爱,他把手放在余年的脸上给他暖和着,笑嘻嘻地露出一排牙齿。
“茶茶,你牙齿怎么了?”
“嗯?”
苏茶舔了舔牙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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