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享用着,约等于小妾,称之为美人;二,就是青楼中那些细腰窄肩比女人还柔弱三分的小子。
将军府的后院也不知何时传出了这样的故事,说韩美人是将军藏在后院的美娇娥。起初只是说着玩,结果传着传着,又想到自家将军霸道蛮横的劲儿,就成真了。只是韩栈衣美则美矣,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度。虽时常温柔待人,那些丫鬟们却还是觉着只可远观焉。
元盛和廉城和家中下人走的都很近,韩美人这个称谓二人自然知晓,只是今儿个就这么一不小心秃噜出来了。
执骨回头侧眼瞧他,一字一句吐出:“韩美人?”
元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张脸憋得通红,紧张的抿紧了嘴。
“糟了……”廉城翘在椅子上的双腿瞬间拿了下来,欲来求饶,但人还未到,便听执骨道:“三十大板,自领。”
“是!将军!”元盛大声回道,站起身来就走。
廉城急的赶紧追了过去,再回头找将军,执骨已经不见踪影了。
执骨自小淘气,惹了不少祸,又在官场和战场里长大,见过的肮脏丑陋也够多,他从小就知道,那皇宫深处,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些所谓的文武百官,也都是貌似正人君子罢了。
见惯了女人们无聊的把戏,讨厌争风吃醋的人,更厌恶三心二意,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之人。
他不讨厌“美人”,因他知人各有爱,喜男非女,皆为爱俱往矣,不为邪道。只是自他年幼时,见阿娘苟活一世皆为父亲一人,却因争风吃醋而被终身□□,后郁郁寡欢哀怨而死。这一切源头,皆是因父亲赶着新鲜,接回三位“美人”。
虽知不是美人的错,阿娘确实疯癫了些,但究其源头不过是他那个花天酒地的父亲。
所以,自幼时,执骨便心中确定,往日他若有眷侣,唯他一人足矣。
*
走在宫中,执骨看着错落辉煌的楼阁,金砖玉石,又见身边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无声的嗤笑一番。
国中腐朽已久,皇帝昏庸,他所战不为己,不为王,只为民,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腥臭。
皇上在里头饮酒作乐,满园子的花海中是巨大的酒池,他老人家笑呵呵的对执骨招着手,左拥右抱着后宫女眷。
“来啊,朕的大将军,来瞧瞧朕新修的园子,怎么样,这花都是从五毒迁来的,听说闻的久了,能百毒不侵。是吧,卜公公。”皇上朝身后站立不言的人望了眼,满面红光。
“是,皇上。”被称作卜公公的人尖细着嗓子,微微弯了弯腰。
而皇上说完后,就伸手拿着酒盏喝了一口灌入左边的妃子口中,又摸了摸右边人的头。这一切都落在执骨的眼睛里,他盯了卜公公一眼,站在他身边道:“让开,挡我路了。”
卜公公一脸茫然:“老奴一直站在此处,将军前方有路二米宽,何来挡路一说?”
又盯了一秒钟,执骨飞起一脚踹出:“我说你挡便挡了!”只听哗啦一声,卜公公好巧不巧的砸进了皇帝前面的水池,溅了皇上满脸。
皇上再没了笑容,气的大声一句:“来人啊!”
侍卫端着枪矛冲了进来,卜公公连忙拉住皇上:“不可啊皇上!”
深吸好几口气,皇上重重哼了一声,摆手不耐烦道:“让将军一日之内打理好此园!否则不准回府!”
执骨理了理黑衣长衫,对仍然落汤鸡一样的卜公公看了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
所谓的打理园子,不过就是除些野草,执骨不愿意和皇帝待在一起,更不愿意见到那个老狐狸。只是没想到,老狐狸找的方位倒是准,径直掉在了皇上面前。蹲在园子后头,执骨拍了拍自己的腿:“多日不练,你到是没退步啊。”
也好,省的陪皇上赏花。啧,赏不来。
这时,忽听声声嬉笑声传来。
执骨循着声音而去,恰巧亭中的莺莺燕燕们都瞧见了这边立着的人。
“哟,这不是咱们大将军吗。”
“哎呀。”
有些害羞的姑娘们见着前边长身玉立的黑衣公子,都羞的拿绣帕遮住了脸。
被瞧了个正着,执骨无奈,只能上前请安,见过各位娘娘。
一般来说,后宫的人是不得与朝中人接触,今儿个也是意外。执骨与她们一番寒暄后,又被她们拖住要他看看各自打出的饰物。
有金有银,琳琅满目。
“近些日子皇上找了位能工巧匠,给咱姐妹们一人打了一个饰物,将军走南闯北,见的新鲜事物多了,快给咱们瞧瞧,这东西如何?可能入了您的眼?”
执骨随意瞅了眼,起初没在意,掂量在手里之后,心中倒是讶异了一番。
好功夫。
他确实见识的东西多了,只是眼前之物属实出,功夫了得。
且不论栩栩如生和致美伦的程度,就是那材质,他也未见过。手里的那物轻轻巧巧,却坚硬无比,是个稀奇玩意儿。
不知怎的,脑中忽然蹦出韩栈衣的身影来,仍旧拖着笨重的锁链,苍白的肌肤被磨的道道红印。
执骨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躲在最后不知哪家的姑娘瞧见执骨这般笑容,恨不得将自己塞进身后的花丛里。
执骨英挺,行动间皆是少年人的蓬勃朝气,更是军中多年的凌冽血气。后宫中的女人是见不着这样的男人的,直到执骨问了话,走远之后,那藏在花丛中的小姑娘还望着他的背影,悄声问了句:“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小哥哥啊。”
放着园子也不修了,执骨径直走到了千老儿的住处。
这千老儿便是皇帝请来的能工巧匠,专为讨好娘娘们欢心的存在。
“笃笃笃。”敲了敲门,执骨问道:“千老儿可在?”
“恩?进来。”
上了年纪的声音传来,老人似乎没睡醒。
执骨开门见山:“老人家,我想请你帮我教我打个东西。”
“教?”千老儿从床上抬起头来看他,连忙摆手:“我千老儿不徒弟,走走走。”
遭人驱逐,执骨从未有过,皱了皱眉,再没作揖,上前两步走到床前,冷冷道:“起来。”
老人家一回头,吓了一跳,只觉得床前站着黑白无常一般,一咕噜爬了起来:“你吓死人啊你,哎哟我的乖乖。”连忙拍拍胸脯,千老儿朝他翻了个白眼:“老千我今天没心情教,快走快走。”
袖箭无声而出,抵在千老儿脖颈,执骨显然不耐烦了:“教不教。”
“靠!你这死小子,教!教!”千老儿一脸莫名其妙,对他连翻白眼:“要学是吧,先照着这个弄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丢出去一样提溜圆的东西,中间空心,样似指环,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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