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车开得快,目的地也已经快到了,他只需要再忍个十几分钟,就能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等到终于下了车,裴宗书先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让微风把体内的疲惫都给吹走,这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约定的地点而去。
等他再次下了车,时间已经走到了六点十五。
约定的地点就在隔壁县的老城区,这会儿他站在路边四处张望,就见街边的小吃摊已经支了起来,天色也慢慢黑了下去。
“嗨!”
有人在对面冲着裴宗书挥了挥手,嗓门很大,声音直接穿过街道,传到了裴宗书的耳中。
对方在冲他喊:“这边!”
杀夫的少女
隔壁烧烤摊刚已经支起了架子,围着大围裙的老板忙活得满头是汗,他手里握着木串,正在往烧烤架上抹油。
金黄的食用油被涂在烧烤架上,底下的木炭把热气往上熏,噼里啪啦一阵响,裹着酱料的羊肉串在上头被翻来覆去烤制,撒上孜然之后,香味顺着风被卷向四周。
刚刚横穿过马路的裴宗书已经走到了附近,自然也就闻到了羊肉串的香味,他悄悄摸了摸肚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待会儿吃上几串解解馋。
等他走到要见的人身旁时,肩膀被重重拍了几下,久别重逢的老熟人江柯满面红光,先是大声哟了一下,接着不住感叹道:“你这臭小子,一年多不见,长的是越来越帅了啊!”
他十分熟络地揽住了裴宗书的肩膀,把人往一旁带去。
裴宗书自然是带着笑,开始同对方攀谈起来。
即便是有一段时日没见了,这次再遇到,他们之间还是有不少的话可以说。在攀谈中裴宗书得知,对方最近这半年也没有继续在报社跑新闻,而是选择一圆年少时的热血梦想,背着一个单反扛着背包,靠着一双腿行走江湖看遍世间美景去了。
江柯一边走,一边把手机里存的照片给他看,都是一些山山水水,还有各种模样的人们。
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裴宗书确实是有几分羡慕的,但这羡慕顶多算是百分制中的零点五,想想便罢,他学不来对方那洒脱的态度。
两人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最后到达了一个藏在巷子中的小酒馆。
裴宗书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顶上被七霓虹灯包围在中间的名字。
这家小酒馆名为“梦中客”,裴宗书猜想这家店的老板估计是个文艺青……中年,因为这个名字让他有几分不知所云的感觉。
他盯着不停闪烁的名字下方一排小字,轻轻念出声:“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场大醉忆平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柯跟他解释,这家店是老板当初做了一个梦之后感觉自己突然有了使命感,也正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促使对方开了这家小小的酒馆,为的是敞开门接待各式各样的人群,在喧闹中品味人生的真谛,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升华。
虽然名字让裴宗书觉得有些奇怪,背后的故事也更加神神叨叨,但这到底也不是特别特立独行的名字,而且推开门进去之后,里头也没什么稀奇玩意儿,于是裴宗书只在心里头淡淡嗤笑了一声,就没有继续在意。
江柯定的是个不算大的二人包间,他们刚坐下不久,穿着宽松t恤体型有些宽阔的老板就过来跟他们打招呼了。
看那架势,老板跟江柯也算是认识的熟人了,不过他的模样很普通,也就是一个略有些油腻的中年胖子,跟裴宗书进门之前脑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只跟神神叨叨两个字搭了点边所以裴宗书难就有些失望。
失望归失望,他倒还是挺感谢老板友情赠送他们的一桌子小吃,刚刚在外头闻那羊肉串的味道都把他闻饿了,这会儿正好可以垫垫肚子。
送走老板以后,江柯关了包间门,大喇喇就坐在了沙发上,神态轻松地冲着他抬了抬下巴,“说说吧。”
裴宗书点了支烟:“说什么?”
“说你怎么来这边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啊!”江柯眉毛一竖,佯装生气拍了拍桌子,“要不是看你微博动态,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就在附近……”
他顿了顿,顺手从裴宗书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怎么样啊最近,还一门心思想搞个大新闻?”
裴宗书笑而不语,只是凑过去帮他点了火,惹得江柯忍不住又嘿了一声,一脸控诉的表情,在底下踹了他一脚,嘴里嘟嘟囔囔道:“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
被踢了一脚,裴宗书也不生气,只是拍了拍自己被踢到的那条腿,手里把玩着致小巧的打火机,满脸毫不在意的神情道:“还能怎么样,老样子,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柯顿了顿,目光看向那个在他手中转来转去的打火机,一时有些失神。
那个打火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银制的外壳,上头刻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顶上还有一串凸起的字母——那串字母是什么样已经被长时间摩擦而变得有些模糊了,边缘圆滑,明显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使用。
江柯抚额,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说着,他伸手数了数,表情十分感慨,“当初你偷偷学抽烟的时候被我发现,正巧赶上你生日,我就去定制了一个打火机送你,你看见以后竟然还嫌上头刻的字太肉麻死活不要,结果这都多少年了?你倒还留着它——不过我说啊,哪有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未也有些太矫情了吧!”
听对方说起那些陈年往事,裴宗书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些。
他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丢,白色的烟雾从唇缝中吐出。
“那还给你。”他耸肩。
话题从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引出令人感叹的往事开始,叙旧一番之后,江柯明显来了劲头,干脆就把摆在桌上的一排啤酒都给打开,十分豪爽地拿掉了玻璃杯,直接换了体型大上一圈的扎啤杯满上,再往裴宗书面前一推,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现在。
“我听说……你辞职了?”江柯抬手冲他举杯,“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跟你来虚的——是得罪人被挤出来了吧你?”
即便裴宗书早就料到了对方会问这个,但这直白的话一出,他还是怔了怔,随后便垂眸苦笑,“你就喜欢这样揭人伤疤。”
江柯了然皱眉,又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发出铛地一声。
“你瞅你这什么鬼样子。”他抬腿,冲着对面又是一脚踹过去,“我又不是外人,说两句怎么样啊,会死吗?”
不过这次裴宗书留了心眼,见他身子一动,便猛地把自己两条腿抬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难得嬉皮笑脸起来,“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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