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看!
顾连峰把自己搭床脚的衣服拿起来,侧脸看向楚昊阳:“以后你别来这一套了,好好的鲜衣怒马挥金如土,别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以后咱俩就当不认识。”
他心里还堵着气,终于还是把那俩字蹦出来了:“难看。”随即拔腿就走。
没想到突然“咣”一声!
好好的输液架也不知道得罪谁了,给人七零八落掼地上,楚昊阳撑着胳膊站起来,脸上表情又狰狞又愤怒。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顾连峰,你要反悔不成?”
顾连峰还真不知道自个要反悔什么。
不过听这意思也知道,估摸是两人有什么约定。
他现在也懒得管那些,不管五年后自己是因为什么这么做,现在的他都接受不了也压根不想玩这一套,因此就痛快点点头:“是,我反悔了,我不玩了。”
“哗啦!”一声。
床头柜上花瓶水杯一股脑给抡在地上,畸零的花瓣混杂在沾了水的玻璃渣里,一片红一片白的。
楚昊阳胸口起伏了几下,明显发了狠,一下没了之前做小伏低的样,阴沉沉看着他:“你别忘了,只要我一句话,你看g市还有谁敢帮你。”
顾连峰也不痛快了,倒不是对楚昊阳,而是对自个。
他怎么都想不出,五年后自己虽说是功成名就了,却也变得这样没有胆色!竟因为这种威胁放弃自己原则,搞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他越想越闹心,头也不回,冷冷道:“你要怎么着随意,总之我不玩了。”
脚步一顿:“就当这些年兄弟白做了。”
说完他甩上门就出去了。
结果还没走几步,身后“砰”一声门打在墙上,然后就一阵风,一个人直接从后面撞了上来。
顾连峰给那个劲儿一扑,就给带倒到地上。
楚昊阳那脑子抽风的货,光着脚就追了出来,还一把把他扑倒了。
眼看人就围上了看热闹,顾连峰心里气得很,一翻身就把他掀开了,揪着他领子站起来,也是楚昊阳病弱,没什么还手之力,直接就被他拖回了病房。顾连峰把他往里面一丢,拳头握紧了好几次,气得浑身都发抖了,终于却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结果才走出几步,突然站住。
在他心里,楚昊阳还是那个两肋插刀的兄弟。
他向来不易与,但对楚昊阳,却总是容易心软。
等医生端着药进去了,他靠墙站直,看着地上蹭着一长溜的血迹发怔。
流这么多血,该是多深一到口子,这么追出来,自己没感觉吗?
被他这么拖回去,脚上该成什么样?
医生没进去多久又给出来了,直直走向顾连峰:“病人不让人碰他,这怎么处理啊?你劝好了再叫我,医院这么忙,不知道多人等着呢。”
顾连峰只好给人道歉。
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还是推门进去了。
他刚那撂下话就走的利落劲,该有多帅?这下又折回去,真挺没面子的。
顾连峰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看楚昊阳脸色发白坐沙发上,自个作出来的玻璃片子铺了一地,脚下血迹从门口一直蹭到沙发边上。
看见顾连峰进来,楚昊阳还是一言不发,背却绷得更直了。
顾连峰还不知道他?
爱面子呗,觉得没脸了呗。
顾连峰懒得功夫给他做思想工作,过去把外套一丢,直接贴着楚昊阳坐了,弯腰抓着他脚腕就提起来放自己腿上。
妈呀这脚底都血淋淋一片,还嵌着个玻璃片子,不知道扎进去多深。
就这还不给医生发光发热?
这不是自虐就是……顾连峰嘴角一抽,说不准还真就是自虐呢。
他一使劲,把人想抽回去的意向给镇压了:“能耐了?把医生赶出去谁给你做处理,你就这么晾着不成?”
楚昊阳冷着脸。
等顾连峰不紧不慢又问了一遍,他才绷不住,嘴角颤抖着反问:“你真不知道?我现在根本受不了你以外的人碰,你非要我这么说?”
顾连峰着实吃了一惊,看楚昊阳嘴巴颤抖,胸口起起伏伏,脸上表情一会愤恨一会羞耻一会委屈交错变幻,显然是气狠了,顿时不敢深问。
“现在必须得处理,你忍一忍吧。”
顾连峰叫了医生进来,眼看楚昊阳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把人双脚往怀里一放,摁住了,示意医生动手。
他手在楚昊阳□□的脚腕上扣得紧紧的,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下血管的跳动,本来光滑的脚心扎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片子,显然是发力的时候根本没顾得脚下是什么。医生搁那拿镊子夹,按理说应该疼得不行,楚昊阳却偏偏咬牙忍住,但只要人大夫手上稍微不小心碰到他一下,楚昊阳就跟被蛇咬了似的,拼了命想把脚缩回去。
顾连峰觉得这多半是心里原因,脚上伤成那样子,手指头碰一下能有什么感觉,他也不说什么,空出一只手把外套拉过来,直接盖到楚昊阳脸上,总算是消生了一点。
刚听楚昊阳威胁他那几句,他心里还以为捋顺了,以为是这小子捏着什么把柄威胁他玩这个……见鬼的游戏。说不得就是楚昊阳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呢。结果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啊。
谁能自个把自个折腾成这样呢?
医生带上门出去了,楚昊阳还窝那一动不动,顾连峰就去把衣服拉走了。
胳膊就被揪住了。
顾连峰看过去,楚昊阳皱眉,显然忍着什么。
目光再往下,就给吃惊了一下
病号服宽松的裤子下面,明显胀起来一大块。
这该不会是……从刚才到现在?
顾连峰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楚昊阳那句“根本受不了你以外的人”,可不要是玩大发了?
两人都没什么动作,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顾连峰鬼使神差把手放了上去,然后缓缓握住,仔细打量着楚昊阳的表情
紧蹙的眉峰一松,马上又更加紧张起来。
然而他整个人却缓缓放松了。
☆、(五)
日了狗了,真他妈日了狗了。
哗啦啦的水声里,顾连峰面无表情的来回搓洗着手心手背,这么一会功夫,卫生间的洗手液已经下去了大半瓶。
手指一震,几滴水珠就被甩了出去,镜子里修长的青年转过去,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顾连峰其实有点心理洁癖,这个事情除了楚昊阳谁都不知道。小时候流行玩打仗游戏,翻墙啊上树啊地上打滚啊……顾连峰从来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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