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搭在了云焱的衣袖上。知道无法反抗,也就虚软的躺在他的怀中。他突然轻笑起来,转头看向对方:“笼中鸟,金丝雀……纵然锦衣玉食,又有何用……”
云焱不由将他搂紧了些,沉声警告:“别妄想逃离本尊。”
“不敢。”身躯因醉酒而瘫软,完全的依偎在对方怀中。顾念轻声喃喃:“如今只是筑基,于帝君而言,不过蝼蚁。”
“你还在怨本尊。”起初,他未能理清那份情绪,对待顾念确实过于凶狠了些。思及对方从元婴降至筑基,有怨也是应当,云焱搂抱的动作又轻柔了些。
“怎……敢,”顾念摇了摇头,笑道:“帝君留着一筑基鼎炉又有何用?无极宫内……一草一木皆是珍宝,顾某愧然。”
“本尊何曾说过你是鼎炉?!”云焱皱着眉低呵了一句。被他抱在怀里的顾念略微清醒了些,眸中划过怨气,“那顾某算什么?”
云焱一时语塞。
面容是惯常的冰寒,他微微露出讥讽的神情,很快又别过头去。云焱有些恼火,按着他的发丝便吻上了那双被酒水沾红的唇。顾念的瞳孔猛的一缩,随即挣扎起来。
口中闯入异物,死死的要与他的舌缠绕在一起。彼此唾液交缠的触感令他作呕,此时也竟不再考虑所处境地,狠狠的咬上了对方。明明已经有了血腥气,那人却仍旧不肯放开,非要抵死纠缠一般。
“唔……你,放开!”他难得的露出恼恨的神色,用力的推开云焱,随即撕心裂肺的咳嗽着。浑身上下都是令他感到恶心的触觉,又喝了如此多的酒,竟然扶着桌沿呕吐起来。
云焱擦去唇角的血丝,眸中也有了怒意。
“本尊就如此令你厌恶吗!”石桌的边沿都已被捏碎,他的面色笼上冰霜。顾念低笑起来,身躯都在颤动,咬着牙,满目怨气:“当然……”
堂堂一个元婴修士,每日被这般羞辱……他怎能不恨?!醉意将他压抑了许久的怨恨倾泻,顾念就那样死死的瞪着面前的人。
“很好……”云焱怒极反笑,一把将人钳住。不待回到卧房,直接就扯开了他的衣襟。顾念的手缓缓垂下,似乎并不打算挣扎。神色漠然,之前的酒气也已完全消散。方才的一番挣扎,不过是在醉酒后的胆大妄为。如今清醒了,也便认清了。
撕扯他衣物的动作缓慢下来。
“本尊……”云焱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最终抿着唇帮他擦去了嘴角的酒水。那双漠然的眸令他感到刺痛,竟压下了怒火。重新将人搂抱在怀中,他垂眸,对上顾念的视线。
“顾念,呆在本尊身边,不好吗。”
眸中有着连云焱自己都不懂得复杂情绪。他想要顾念永远留在身边,然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已经拥在怀中,可以肆意的占有他的身躯,却仍觉得不满足。
顾念有些茫然,云焱语气中的那抹悲伤绝非幻听。身躯被温暖的搂住,对方的动作也并不粗暴,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
“为什么……”他不懂。
云焱不曾回答,只是缓慢的吻啄顾念的耳垂。□□的触觉从耳边传来,顾念微垂眼帘,仿佛毫无知觉。男人含住了白洁圆润的耳垂,轻轻吸吮起来,直到那耳垂沾染了情欲的光泽,才慢慢的吻过他的脸颊,又一次覆上那双唇。
这一次,顾念没有挣扎。
对方似乎也温和了许多,只是缓缓舔过他柔软的唇瓣。许久,才终于撬开了牙关,与他的舌交缠在一起。
顾念的神色愈发迷茫。
明明之前是那么令他作呕,然而现在,却又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明明是对方给予了自己如此多的羞辱,令他从元婴跌至筑基……
顾念,你连断腿之事都忘了吗。
缠绵的吻终于结束,他垂下头,发丝遮住了瞳孔。云焱看不清他的神色,慢慢的撩起垂下的碎发,仔细的放在一边。
“顾念。”嗓音低沉而沙哑,并不像之前那般唯我独尊,反倒多了一分小心翼翼。“你不是本尊的鼎炉。”
被他拥在怀中的人看着亭外的花木,不语。
云焱低头看他,本想再说什么,最终却也未能开口。二人依偎着坐在这小亭,一直到夕阳染红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不评论就不码字哼(^)
☆、第五章
云焱已经许久不曾强迫他。
顾念偶尔仍会去小亭坐一坐,然而那日之事终究是生了芥蒂。男人依旧每日过来,简单几句对话后,便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顾念。若是顾念露出不耐之色,便又会立刻转身离去。
“公子,要歇息了吗?”受了嘱咐,玉簪轻手轻脚的走进,“帝君说,公子若是累了,便去榻上小睡吧。”
顾念摇了摇头,阖上了手中的书卷,重新放置于书架之上。桌上茶水应当是云焱所留,一杯已经饮尽,另一杯则已放凉。
玉簪拾了已经凉掉的茶水。她知道顾念脾气温和,并不像面对云焱时那般战战兢兢,笑着开口:“帝君待公子真好,日日都来看公子呢。”
顾念拿书的动作顿了顿,片刻之后,才低声呢喃:“好?”
将他囚禁于此,作鼎炉采补,打断他双腿的人,居然对他好吗?
玉簪懵懂的双眸湿漉漉的瞧着顾念,“不好么?帝君总是嘱咐玉簪要好好侍候公子呢。”玉簪有些不解,而顾念也陷入了沉默。
她有些不安起来,搓了搓衣角,小声询问:“公子,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顾念轻叹了一口气,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玉簪退下。那些所受的屈辱他一刻也不会忘记,然而又为什么,当云焱站在自己身后时,却连一个字都读不下去……
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被吊在空中的场景。噬魂鞭抽打在肌肤之上,如何不疼?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死死不肯吭声罢了。骨骼被抽断的那一刻,他也想要求饶,然而尊严却不允许他那么做。更何况,在双腿全废的情况下被侵犯……
被侵入的疼痛,他至今都记得。金丹在一次一次的采补下最终碎裂,就算他早已认清现实,却依旧无法接受自己从一个元婴修士跌至筑基的事实……
云焱,你若是对我好,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但此时的怨恨并不如那日在小亭中来的浓烈。出逃失败……是他修为低下,怪不得他人。被抓回来,狠狠抽打一番,似乎也是应得。
顾念嘴角的微笑不由得苦涩了几分。
“莫要看了,明日再看吧。”云焱低沉的嗓音响起,他走到顾念身后,拿下他手中的书卷,轻声解释:“我听玉簪说你未曾歇下,如今只有筑基修为,还是好生歇息着。”
顾念愣了愣,才发觉自己居然拿着未翻开的书卷站了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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