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鼓动易臻:“你进我屋吧,这多冷啊。”
易臻看了一眼满脸灰青色的徐老六,摇摇头:“我就在这等吧。”
元沂见劝不动,没穿羽绒服的身上冷的不行,直接回屋里了,吃了碗咸肉粥,又剥了两个鸡蛋,打开手机看着《海贼王》,男孩儿没那么细致,不一会儿就把院子里的俩人给忘了。
《海贼王》看了两集,他伸伸懒腰,穿衣服拿着篮球正要出门找胖子,才发现院子里那俩人还在那站着。
易臻已经冻得小鼻子通红脸煞白,徐老六也是把袖子缩在身体里取暖,看着着实可怜。
元沂赶紧走过去给易臻捂捂耳朵:“这是干嘛啊?他不见就不见呗?咱进屋去。”
易臻看着屋里暖呵呵的热气很是心动,转身就听徐老六说:“臻儿,不许进去。”
元沂看着易臻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觉得这事情没那么有趣了,转身哐哐敲了爷爷的大门。
里面元望春怒气冲冲:“元沂,你要死啊?”
元沂喊着:“爷爷,您这是拿什么劲儿呢?您不看徐叔也看看易臻啊,都快冻成冰人儿了,大冷天的您就这么心狠啊。”
“他们爱在那站着关我什么事?”元望春在里头哼了一声。
元沂又喊:“您不出门,我可就踹门了!”
“小子,你敢!”
元沂话不多说,一条大长腿狠劲的踹了一下北屋大门,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又踹了一下。
不一会儿元望春打开大门,一个巴掌拍在元沂后脑勺:“混账!踹你爷爷的门,这就是你的孝道?”
元沂摸着后脑勺舔着脸说:“爷爷,您说的,中国最愚昧的是孝道,我这不是遵从您的道理吗?”
“放狗屁!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
“您说的啊,尽孝道啊、养儿防老啊都是自私的表现,儿女又没要求父母把自己生出来,凭什么道德绑架啊?只要心中有爱就行了,哦这会儿又让我尽孝道了,什么道理都让您说了。”
元沂撇撇嘴,见元望春又抬手赶紧跳出一米远,跳到易臻旁边儿:“您看看,他都冻成这德行了,您就积点德让人家进去呗?”
易臻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元沂,这个元沂好像有个魔法兜子,总能从里面掏出一大堆道理来,把明明一点不占理的事情说的尽是委屈,昨天这样,今天还是这样。
元望春看易臻冻得发青的脸,对徐老六说:“孩子进屋,你给我滚。”
说完元望春转身要回屋,就听徐老六说:“老爷子,这孩子根骨不错,只是命道不好,没爹没妈的就我这么一个依仗,我这种混账教不出什么好学生,还请老爷子能指点一二。”
说着从羽绒服的里子兜里拿出一张卡,说:“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儿钱,您,您先拿着,不够了我再挣……”
元望春回头冷笑:“就你那点儿钱,还好意思掏出来现眼?”
徐老六拿着银行卡的手伸在半空,听了这话不再动弹,尴尬的回去一点儿,说:“我,我知道,您还记恨我呢。”
元望春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说:“我好端端的一个闺女被你逼去了国外,你不是挺牛的吗?不是谁也看不上眼吗?瞧瞧你现在这幅德行,真应该让元明嘉从英国回来看看,说不定就不会再回那破地方了。”
徐老六一听元明嘉的名字身形一震。
元沂一听八卦来了神:“哎?元明嘉不是我小姑吗?徐叔,您俩有故事?”
元望春转头瞪了元沂一眼:“你给我滚犊子,回屋去!”
元沂小声哼:“问问都不行,弄得跟国家机密似的。”
元望春冷笑一声:“徐德海,从那事儿之后我就说过你再也休想踏进我们元家大门,怎么,把我的话当放屁是吗?”
说完元望春转身就回了屋,门被他摔得哐哐直响。
元沂凑到徐老六旁边儿:“徐叔,您莫非就是我那神乎其神的小姑夫?把我小姑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位?这……不大可能吧……”
元沂想想自家小姑,那是出了名的美人儿,昆腔唱成了角儿,特别是吹的一手好曲笛,如今定居在英国,演了上百场音乐会了。
再看看这位,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这徐老六除了脸长得算是干净以外,一无是处。
易臻看元沂那八卦的神情,就差手拿一把瓜子围着他们两个转了。
元沂小声问徐老六:“徐叔,您这卡里多少钱?”
徐老六有些涩然:“五千。”
元沂又凑近些:“您就说有两万块,我爷爷不会真去花这钱的,老头可好骗了。”
徐老六微笑一下:“你爷爷可不好骗。”
元望春在门内一嗓子喊出来:“你们合计骗我什么呢?”
元沂眼珠子一转,修长的手指一抬,轻松的将徐老六手里的卡夺过来,对徐老六笑了一下,转身喊着:“爷爷,这钱我替您下啦!我跟胖子玩球去啦!”
元望春又啪的一声打开大门:“什么?”
元沂晃了晃手里的卡,对元望春说:“左右我出国办签证也需要钱,既然是易臻给您的学,我怎么不能花了?”
说完元沂一溜烟的拿着篮球跑出门外。
元望春拖拉着拖鞋走到院子里,也不好再追,只能喊上一句:“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徐老六细想这是元沂在帮着自己,但不知道元望春会怎么样,只能怯怯的看着元望春。
元望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易臻,抖抖索索的小身板依然挺着倍儿直,叹口气:“进屋吧。”
徐老六赶紧推着易臻往前,见易臻随元望春进了北屋,徐老六站在院子里,忽然觉得浑身也没那么冷了,冬日里的暖阳正好。
第10章何处才是家乡
之前来元家北屋的时候是跟着胖子“偷吃的”,只想不被瞧见赶紧走人,这里的摆设根本没仔细看,如今跟着元望春进了屋子,易臻忽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看到大厅上头挂着的那幅仕女望春图,旁边写着四个大字“百戏之祖”,易臻越看越觉得喜欢。
元望春坐到椅子上喝一口茶,抬眼看着易臻,心想这徐老六想的倒是好,他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过谁?不过是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易臻像极了当年刚入梨园的徐德海,那天早上看见徐德海抱着易臻下车,元望春忽然觉得时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徐德海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自己这里学昆曲,小嗓清脆动听,未长成的少年要容貌有容貌,要悟性有悟性,那时候三十来个孩子,就他一个人坚持下来,最后成了梁默生最后编的徒弟,进了梨园。
梁默生这就是死了,否则要是看到自己徒弟现在混成这个德行,估计得从祖坟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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