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晏海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这人也真是奇怪,和一般的男子好不相同。”她微微一笑:“我在这世上见过的男子,不论怎样一往情深相思不悔的,过了些年头也都淡了倦了不在意了,你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守着一个心上人矢志不渝,让人不敢信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喜欢了谁,不就是想要与他在一起吗?”晏海认真地和她说:“也许还要些时间,但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神情瞧着也有些怪,静婵愣了一下,觉得他这是相思成疾,得了些许癔症。
“是啊!会的,你能等到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许是终究……意难平……“不然如此痴情不得回报,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最后,静婵也没有问那句话,就这么走了。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奢望。
最起码,她现在知道了,晏海和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这样……不太好……但也好……
第21章
晏海目送她走远,关上了门,回到了桌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那张拈花仕女图,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他拿起笔,将那张绝色面容涂成了一片斑驳。
“你骗谁啊!”他望着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美人,自言自语:“你这么难看,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他带着笑容,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画笔,直到太过用力颤抖起来。
过了许久,晏海才缓了过来,开始拾狼狈的桌面。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变暗,耳边传来振翅之声,他转头向窗口看去。
有一只幽蓝色的蝴蝶,撞到了窗框上,而后掉落在窗台上。
他走过去,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只蝴蝶颜色有些奇怪的翅膀,抬到鼻下闻了一闻。
他面色有些发白,喃喃地说道:“开始了吗?”
白淳淳正在自己房里来回踱步。
“你今天不在场,是没有看到。”他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个云寂居然一点也不顾我姐姐我大伯的面子,说什么不许白家踏进朝暮阁,我呸!”
“白少爷,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对面坐着的殷湛放下了茶杯,
“公子湛,你可要帮我想个好法子。”他坐到了桌边,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这事能借着我十二皇叔的台阶下来就已经不易了。”殷湛叹了口气:“云寂此人最好颜面,你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他是万万不肯的。”
“可这口气我哪里咽得下?”白淳淳又跳起来:“你说慕容瑜和殷赤琏倒也算了,好歹慕容家和谢家都是王侯贵族,他云寂算什么?谁不知道,他不过是……是个……而已。”
虽然心中怒气翻腾,但说到后来,白淳淳的声音却是低了下去。
纵然云寂的身世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毕竟事涉皇家……
“白少爷,不管云寂是什么出身,但是在朝暮阁里是他说了算的,你看连我十二皇叔的面子,他说不给就不给。”殷湛冷笑一声:“不过,这一回他也真是有些过份的,你说要为了公主郡主也就算了,细细想来,他居然为了一个婢女和一个仆人,将少爷的脸面丢尽了,说不准回了家,还要被你们族长训斥一顿,想想都为你觉得不值啊!”
这几句话,一直说到了白淳淳的心里。
说到底,他其他的都能不在乎,但一想到回了上京,伯父白麟运只怕大发雷霆家法伺候,到时候就算父母姐姐谁都护不住他,顿时这心里就堵得慌!
“好啊!”他把心一横:“云寂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顺心顺意的,反正都这样了,我还怕个屁!”
“白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殷湛劝他:“若是闹出大事,云寂追究起来,恐怕不能善了,还是就这么算了,就当吃个哑巴亏吧!”
“什么哑巴亏!少爷什么都吃,亏是绝对不吃的!”白淳淳越想越来气:“我就不信了,云寂还敢要了我的命不成?”
殷湛又劝了他一会,说得嘴都干了,却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端起茶杯,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仆人?还不是任人鱼肉?
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逃出生天的本事!
罩在头上的黑布被揭去了,但晏海好一会才从晕眩中略微清醒。
刚刚将他从屋里带出来的那人颇为粗鲁,而且毫不顾忌他受了伤,点了穴蒙了头随意将他扛在肩上就一路狂奔。
他的内伤还没好,这一颠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起来,又被随意的靠着树丢下了,撞到了伤口更是痛眼前发黑。
“就这个人?”
“对!”
“那边呢?”
“也弄来了!”
晏海迷迷糊糊的,只听到有两个陌生的声音在对话。
然后有一阵拖拽的声音,什么东西挨着他被丢下了。
他被这一撞,顿时气血上涌,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你轻点,正主儿还没来呢,别给先弄死了。”
“师兄,你说这事也是冒了大风险,待会你跟那位说说,这钱数得再往上加点。”
“就知道钱!”那师兄显得极为焦躁:“要不是你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我们怎么需要来做这种勾当!这小娘懂点功夫,别是什么紧要人物,待会我们问问清楚再说。”
“都听师兄的!师兄,我知道错了,这回你帮我这个大忙,下半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噤声!”那师兄似乎武功不错:“人来了。”
过了片刻,果然传来了响动。
他们如今正在一处密林之中,千秋山中林木茂密处甚多,往上看虽有零散星辰,但也分不清到底是在什么位置。
须得往开阔或者高处,方能辨别了……
微弱的灯火照亮过来,将本来模糊难辨的事物显露出形貌来。
晏海往靠在身上的人看去,毫不意外那正是静婵。
静婵也已经睁开了眼睛,有些惊慌的望着他。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静婵抿了抿嘴角,神情平静了一些。
“这钱先不急。”他们面前挡着两个年轻人,都穿着浅青色的外袍,似乎是来参加清明大祭的外派弟子,听声音正是那位“师兄”。“人我们弄来了,可这事情你也得跟我们说说清楚。”
“二位,这不是说好了拿钱办事,还要说什么呢?”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可是一千两银子,二位只管放心下,我敢保证绝不会有什么后患。”
“你们白家这么多的供奉,武艺比我们强多了,怎么偏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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