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来。”
“明月楼?”晏海怔怔地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裴不易,怔怔地重复了一遍。
“师兄要的。”
“晏管事,是这么回事,上回阁主就同裴先生说过,只要你身体好些,就让你去明月楼里住着。”过来接人的常佑急忙解释:“摘星楼里人多眼杂,总是不太方便。”
“是这样……”晏海站起身来:“我能不能先回天风楼去,我有些随身的东西还在那里。”
“应当的应当的。”
“多谢裴先生这些时日心诊治。”晏海朝裴不易行了一礼。
“嗯!”裴不易非常坦然地受了这一礼:“底子太差,活不太长。”
晏海这几日与他相处,倒是适应了这人的怪异性情,笑着谢过了。
快出大门之时,遇见了邹长青。
“晏管事。”邹长青对他说:“前日我和你说了,你这身子得静养,尤其脾胃太虚,需要长期调养,还有就是肺经有损,必然是常年忧虑所致,可得开阔心胸,不然化作沉疴,只恐有伤岁数。”
“这寿命能活多长,谁能说得准呢!”慕容瑜从大门口探出头来。“人生在世,莫负光阴。”
“又来!”裴不易瞪她。
“我可没有走进来!”慕容瑜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碰到摘星楼的一砖一瓦:“碰都没碰啊!”
“站着呢!”
“师叔您这样就过分了。”慕容瑜苦笑着说:“今日里我听说晏海要去明月楼了,特意来接他的,可不是来捣乱的啊!”
“快走!”裴不易拂袖而去。
“晏海!”慕容瑜笑得灿烂:“伤怎么样了啊?”
“多谢郡主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行,那我们走吧!”
“郡主。”晏海避开了她要伸过来的手:“晏海一个下人,怎么敢劳烦郡主,还请郡主莫要如此了。”
“你怎么和他们一个样子?”慕容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倒觉得是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生在慕容家,你以为若是能选,我倒是愿意当这个什劳子郡主的吗?”
(若是能选,我又怎么愿意生做我?)
晏海叹了口气,只得说道:“那就有劳郡主了,我得先去天风楼取些东西。”
慕容瑜重又开心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我看人从不出错的。”她笑得有些狡猾。
晏海也就跟着笑了一笑,从摘星楼里走了出来。
恰在这时候,突然跑来一个人,在常佑耳边说了些什么。
“晏管事,看来计划有变,还请你在摘星楼等上一会。”常佑颇为忧虑地说:“白家的人已经到了,阁主陪着正往这里过来。”
第31章
白一诺站在摘星楼的大厅里。
他天生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又圆又大,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是个很腼腆又很和善的年轻人。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会把他当作“腼腆又和善的年轻人”。
在江东,白一诺暗地里有个外号,叫做“白面狐”。
“堂哥,您一路辛苦。”赶来的白乐乐颇为紧张地朝他行礼问候。
“乐乐啊,你肯定受了很大的惊吓。”白一诺把她扶了起来:“也难为你了,一个姑娘家的要面对这种事情。”
“还、还好。”白乐乐往后瑟缩了一下。
“如今堂哥已经来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了!”白一诺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何况有云阁主在这儿呢,他一定会为我们白家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的!”
白乐乐之前还敢在摘星楼里撒泼,但是到了白一诺面前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白一诺转过身来,对着坐在上首的云寂又行了个礼。
“白公子不用如此。”
“我是您的晚辈,阁主直接喊我一诺就可以了。”白一诺神情之中带着些疲惫,显然一路赶来颇为辛苦:“我对阁主您仰慕已久,却没想到初次相见,却是如此局面,实在是令人遗憾。”
“令堂弟在千秋山上遭遇不幸,朝暮阁总有责任。”云寂目光转过,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晏海。“查实凶手一事,我必当竭尽全力。”
“堂弟是我二叔的独子,此次听闻噩耗,我二叔二婶一下都病倒了。”白一诺摇头叹息:“如今家中一片愁云惨雾,实在可怜。”
白乐乐已经在一旁抽泣起来。
“我那堂弟平日里倒有些顽劣,不过罪不至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
“嘁!”
白一诺眸光一暗,望向了发出轻蔑之声的慕容瑜。
“不知瑜表妹你……”
“慕容瑜,你好可恶!”白乐乐犹带哭音地说道:“我哥哥如今都已经死了,你为何还是如此刻薄?”
“乐乐,怎么说话呢!”白一诺面容一整,训斥白乐乐:“你不过是一介平民,见到郡主不行礼下跪已经逾矩,怎可直呼郡主名讳,这不是让人笑话我白家人不懂规矩,我二叔教养不善吗?”
白乐乐被他一骂,顿时不敢再说话,连哭声都停了。
“云阁主,请你容我说几句话。”慕容瑜站直了身子,朝云寂拱了拱手,行了个男子礼。
“此乃是朝暮阁与白家之事,和郡主并无关联。”
“阁主这话可说的不对,怎么就和我没有关联了?”慕容瑜一脸正色地说道:“要是当时我没有阻拦着白淳淳行凶,索性让他得逞了,说不定也不会有今日这桩命案。”
她说的显然是反话,在场的白家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只有白一诺的神色丝毫未变。
“既然瑜表妹有话说,自然是应该听一听。”他朝慕容瑜抬手示意:“还请表妹将前因后果说上一说,好让我知道得更详细些,回去也好向家人交代。”
慕容瑜走到大厅中央,正要说话,门口传来响动。
众人望过去,却原来是承王殷玉堂到了。
殷玉堂并着殷湛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殷赤琏和静婵。
静婵走过晏海身边放慢了脚步,与他对望了一眼。
晏海朝她点了点头,她才低下头去,跟上了殷赤琏。
在场的众人连忙向这几位皇族亲贵问候行礼。
“不用管我。”殷玉堂坐在了云寂下首:“我今日过来,也就是给大家做个见证,你们无需有什么顾虑。”
慕容瑜肯定是没什么顾虑的。
她将当日白淳淳在天风楼做下的那桩事情给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的说了,末了还问白一诺:“表哥你觉着,以你堂弟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会想着要给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仆役一个教训?”
“家门不幸。”白一诺没有试图掩饰,而是非常严肃的说:“我一直以为淳淳不过是纨绔了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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