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未必是美善丑恶,但还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对那些模样丑陋的人心生厌恶。天性如此,无关对错。”
对方并没有说话。
“所以我觉得,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其实能让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晏海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伸了过去。
他将头微微后仰,让晏海的手落到了空处。
晏海便转了个方向,从他身后折了一枝桃花下来。
那些因攀折落下的花瓣随风飘洒,纷纷扬扬落到了他的肩上。
“你说。”晏海把玩着手里的桃花,颇为认真的问:“我若是能变作人人都会喜爱的模样,那么是不是人人皆能喜爱我呢?”
他终于有了反应,虽然只是摇了下头。
晏海笑了起来,他的面容与手中的桃花相映愈红。
“其实我知道你……”
他话还没说完,枭突然转过身,望着西南方向。
晏海也慢慢的皱起眉来。
他虽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却能闻到一种味道。
香味!
隐约的,特别的,熟悉的香味……眼前一切突然涣散起来,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回过神。
枭见他身形有些摇晃,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要搀扶住他。
远远的,传来了宛若狼嚎一般的嘶吼。
晏海迅速抬起头,望着夜空中莹亮的满月。
枭转向声音传来的方位,身形微动,似乎是想要去查探情况。
“等等。”晏海喊住了他。
“不论那是什么,不要让它碰到你。”晏海对他说:“还有,一定要斩下它的头来。”
枭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接着一个纵跃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晏海扶着窗框,忍住了又一阵的晕眩。
该死的殷十二!
他压下了心中翻腾的焦躁,跟着往出事的方向去了。
在西南的一处偏僻院落里,有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慕容瑜手中握着弓箭,挡在她的身前是冒疆和黑狼。
院子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衣着打扮俱是护卫的样式。
承王和白一诺等余下诸人,被众多护卫围在接近院门另一处的角落,后赶来的人都在院门外查看着情况。
毕竟也不能调用地方上的人手,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了。
其实原本大家是要护着承王先离开的,但是承王不愿意。
因为与这多么人对峙着的,是承王妃……
起码在数天之前,她还是承王妃,在被人杀死之前……
她身上穿着一件整洁致的衣衫,若不是脸色青白,目中蒙着一层白翳,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虽然灯火已经足够明亮,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院子周围足有三四十人,承王不走,没人敢离开,大家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来,使得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枭站在一旁的围墙上,他的长剑已经出鞘,在月色下闪烁出凛凛寒光。
第48章
自枭出现在墙头,“承王妃”就停下了动作。
慕容瑜虽然握着弓,迟迟不敢张开。
眼前虽然不知还是不是人,但看上去始终就是承王妃。
“不可以碰到她!”她朝着枭喊话。
原本那些护卫,就是因为试图将她控制住,在碰触她之后才会倒下。
可没想到,她一出声,原本站在那里不动的“承王妃”突然将那双白茫茫的眼睛转向了她。
她背脊阵阵发凉,赶忙将弓箭架到了弦上。
她方才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酒,几乎是第一个发现这里不对劲的人。
幸好她并没有鲁莽到立刻冲过来,而是等着黑狼和冒疆到了之后,才试图制服似乎是死而复生的“承王妃”。
但是在这期间,她发现这个“承王妃”一直在盯着自己。
当然了,那眼睛似乎是看不清东西的,但是不论旁边的人如何干扰,她却一直在冲着自己过来。
就好像现在这样,“承王妃”朝她跨出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
但是就在慕容瑜几乎就要松手放弦的时候,“承王妃”却又停下了。
那张青白的脸庞,转向了院门这一边。
众人屏息以待,却见到原本被围着的院门处让出了一条通路。
一个模样清瘦的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晏海?”慕容瑜愣住了:“你怎么会……”
赤琏站在那里看着晏海的背影,神情莫测。
方才看到这个人,她本来是要拦下来的。
但是尚未开口呵斥,这人却望自己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我进去。”
她本该觉得可笑的,但是这个人的神态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令她深深忌惮的人。
那个人总也是这样……视万物为刍狗……
她心中忐忑难安,只是这一犹豫,晏海就已经走了进去。。
殷玉堂突然拉开挡在面前的人,不顾阻拦向晏海走去。
堂堂的承王随意披了一件外衣,披头散发,模样极为狼狈。
“怎么回事?”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架子或者颜面,白着脸三两步冲到晏海的面前,声音都变了常形:“翠微君,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样?”晏海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明明……”殷玉堂咽了口口水:“王妃她,为什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晏海垂下眼睫,似真似假的说:“也许是上天怜惜王爷你痛失爱侣,将王妃送回了王爷身边。”
“这种时候,你还要消遣我吗?”殷玉堂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说这其中有什么含义,那必然是翠微君你的所作所为!”
“这倒是要说说清楚的。”晏海瞥了他一眼:“敢问王爷,你可曾真正把我的话听进耳中?”
殷玉堂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我让卫恒和你说过。”他凑近了,在殷玉堂耳边轻声告诉他:“要把头斩下来,也不能埋在一处。”
“你没有照我的话做,如今变成这样,却要来责怪我。”夜风将晏海披在肩头的外衣与头发吹得飘扬飞起:“我只当这天下被你们殷家占了,也没想到就连是非黑白也都跟着姓了殷。”
“当时情势……容不得我那么做。”殷玉堂有些干巴巴的解释:“而且我真的那么做了,终究……圆不过来。”
晏海哂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翠微君。”殷玉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如今这局面,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我本不敢不从,可惜我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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